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儿,稍一倾斜,就有一缕金色淡烟顺着瓶口缓缓淌了出来,叶小禾睡熟之际鼻孔吸气,竟是把金色淡烟吸了进去,一时鼻子发痒,竟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翻了个身,直把黑衣人吓了一跳。
叶小禾也只是翻了个身,踢了踢被子,又是扑哧扑哧睡着了,黑衣人抚了抚胸口,又无声无息地飘走,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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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叶小禾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酸梅汤一边嗑着瓜子,迷迷糊糊睡着了,梦到了个白胡子老头儿,自称周公爷爷,说要跟她唠一唠嗑儿。
就听鬼差小铁儿急匆匆跑过来,“小禾姐姐,小禾姐姐,那个苏珂说要见你。”
“哦?他这是想开了?”叶小禾从摇椅上猛地坐直,动作太快差点儿没顺着摇椅翻过去。“走,去看看他又有什么幺蛾子。”一边说着一边提鞋,不忘了戴上那张面具。
叶小禾在前面走的大步流星,小铁儿在一旁跟着小跑,“今儿个是我值班,我巡视的时候,一切都正常,路过苏珂的时候,我看他瞪着两只眼睛,目光呆滞,就过去拍他一拍,可是我怎么拍怎么问他都一副痴呆了的样子,我寻思他是一时还不能接受,就没管他继续看别处去了,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听有人叫我,便是他了……”
叶小禾听了停了停脚步,“嗯,然后呢,他可说了别的什么?”
“他说他记起了,要我速速过来找你。”
两人说着就到了地牢,找到了苏珂,见他背对着牢门,似是清瘦了许多,听了开锁声音这才缓缓转过头来。
叶小禾望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瘦的微微有些隆起的颧骨,一时心生不忍,不觉放柔声音,“没有关系,你记起了什么,慢慢道来……”
苏珂听了此言,微微有些动容,动了动嘴唇,用那沙哑的嗓子讲了起来……
☆、知鱼
两年前,安良城。
苏家大公子高中榜眼,苏府上下都弥漫着欢喜的气氛,知州苏老爷心里乐开了花,苏家几代在朝为官,到了苏老爷的父亲那一代被贬至安良城,苏老爷一直背负着光耀门楣的重任,如今自己的孙子中了榜眼,将来封了爵位可就是皇上眼皮子底下的人了,苏家想恢复以前的地位,也是指日可待了。
这时候苏府唯一气氛低沉的地方,该就是苏老爷小儿子苏渊的居室了,苏渊看到自己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他揪住儿子的耳朵,“你看看你看看,平时让你读书你都给我干了些什么,现在你大哥中了榜眼,你呢,整天去什么歌舞坊,那是好人家的孩子该去的么?”
“爹爹爹爹爹,我没去啊,我都有十多日没去过了,不信你问问串子。”这被自己老爹抓住耳朵教训的就是苏珂了,中了榜眼的是他大伯家的大哥苏琰。
“串子,他去没去过歌坊窑子什么的,说实话,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串子听提到自己吓得一惊,忙看苏珂的眼色,“没……没有,公子这几天就去找了刘公子和夏公子,没去过歌舞坊。”
“哼,那刘得旺和夏子阶也不是什么好饼,你这些臭毛病哪个不是跟他们学的?再有了,以后甭跟我弄这些挤眉弄眼的事儿,串子呀串子,我看你是在公子身边待够了,早晚给你换去收拾茅房。”苏渊经常帮父亲做事,说起话来也很有威严。
串子吓得腿都软了,刚要跪下从实招来,岂料苏渊却没有再问的意思,哼了一声就往门口走去。串子见势赶紧麻利地开了门,又满脸堆笑送了几步。
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主子苏珂正撸胳膊网袖子地瞪着他,“好啊,你个串子,刚才要不是爹要出去了,你是不是就招了啊?就你这种不忠不义的人,爹让你去扫茅房都是心慈手软了,还不如直接把你扔出府外。”
串子委屈地想哭,眼泪汪汪地看着主子,苏珂鼻孔一哼,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串子对于自己来说,更像是一个跟着自己四处乱跑的小弟,说要罚他,也只是吓吓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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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苏珂依然带着串子去了云锦坊,安良城里的歌舞坊不同于妓院,虽然一些名气大的妓院也有精通琴棋书画、颇具才华的名妓,但是妓院到底是做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生意,跟这比,歌坊舞坊就高雅多了,这里的伶人都只是卖艺而已,乃是凭借自身本领养活自己。
云锦坊跟一般的歌舞坊相比更是雅致了一些,来到这里的宾客也是以爱舞文弄墨、精于音律的富家公子或喜欢附庸风雅的迁客骚人居多,有的才子诗兴大发脱口成诗随后被坊里的伶人谱曲成歌,流行一时的事迹也不是没有的。
坊里有位名伶名叫秦知鱼,弹得一首好琴,亦精于琵琶,容颜风华绝代,我见犹怜。民间自恃美貌的女子多愿与之比较一番,还有人拿此事问自己的配偶良人,若男方见过知鱼本人也只有以“大家闺秀怎可与那等伶人比拟”为由搪塞过去。
世间女子能有此等容颜此等才艺,最重要的是有此等胸襟的女子,除秦知鱼之外,果然难找。
苏珂要找的人就是她,两人因为志趣相投而结缘,苏珂厌烦那些世家子弟小姐拘泥于繁文缛节,所以身边像他大哥苏琰那样的朋友可谓几乎没有,对于这些人,他打心眼儿里是有些不屑的,在他们专心研读四书五经的时候,苏珂却在读些诗词歌赋、禅理玄学。交的朋友也是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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