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腰再次移开了眼,抬着担架的两个妇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忽然死死盯着红腰看了一会,红腰不吱声,片刻后她们才收回了视线。
那担架于是便停在红腰身边好一会,然后有一条胳膊从白布中垂了出来。
那胳膊在阳光之下,比带路女子的脸色更苍白。
妇人们终于抬着担架离开,女子也带着红腰继续走,到了一块地方,女子用脚踢开盖着的草皮,露出一个木板出来。
女子接着用脚狠命踢了踢那木板,脸上还露出一股愤恨。
接着,那木板一晃,从里面揭开了。
那一瞬间,女子的脸色又恢复了冷若冰霜。里面仿佛有一双眼睛一闪而过,但立刻就隐没在黑暗中。
红腰看见木板下面,有一条黝黑的通道,隐约看见深不见底的梯子,甚至不知道通到那里。
“进去。”女子冷冷看着红腰,似乎期盼红腰露出惊吓和害怕,嘴角还有一抹准备流露的讥削。
但是当她看见红腰面无所动时,女子似乎恼怒起来,她伸出手,狠狠把红腰推向了洞口,似乎还想把她推下去。
红腰及时稳住了身子,为了不让女子再推她,她立刻主动抬脚朝下面走出去。
这座庭院这么秀美,那个阎公子,却情愿住在阴暗的地下。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路上遇见的人皮肤都那样白了,常年不见上面的阳光,便会长成那副鬼样子。
吉娘就在地底下等着她,依然是那样和善的笑。
只是地下布满红色的烛火,这种环境下,再和善的笑都显得阴森。
吉娘似乎是这里唯一有表情的人,而红腰依稀记得,那条禁令是“在公子面前不许笑”,又没说在别人面前不许笑。
所以红腰也对吉娘露出了一个笑。
可没想到吉娘见她笑了之后,仿佛僵住了一般,吉娘没有想到还有女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笑的出来。
所以红腰的笑在吉娘看来反倒有些被惊吓了。
但她很快捧着手里的衣服上前,微笑对红腰说道:“你放心,对你说了是让你做公子的侍妾,你便是第五十九个,这件是你的嫁衣。”
看见吉娘抖开了衣裳。红腰感到心里漏跳了一下,那衣裳和她原先那件红裙实在太过类似,又或许,只是它们的颜色那么相近。
吉娘看红腰呆愣,笑的越加和善:“怎么了?”
红腰于是道:“我不喜欢这件衣服。”她希望吉娘能换一件。
吉娘再次呆了呆,她刚才那么清楚地告诉红腰,她已经是第五十九个侍妾。而那前面的五十八个,除了第一个,都是在听完她说话后,便哭着喊着想从这里逃离。
红腰即便不害怕,怎么还有心思说衣服不好看?
可是吉娘也只能勉强地笑:“只有这一件衣裳了,姑娘你便将就一下吧。”
红腰是真的不想将就,这红裙的颜色,实在是让她产生了退却的念头。好在吉娘说了一句:“左右只穿着一个晚上,到了明天,你便可换回自己的衣裳了。”
嫁衣自然是只有一个晚上,红腰想了想同意了。
吉娘松一口气,连忙拉着红腰的手,似乎亲热地将裙子塞到了她手里面。
红腰看了看左右,虽然四下都有红烛,可是这里也跟地牢差不多,而吉娘的样子,似乎便要看着她换衣服。
吉娘催促道:“快点吧,吉时就要到了,之前就是有一个侍妾误了时辰,结果被公子……”
她猛然住了嘴,神情有些不安地低了头。
红腰并没有那个好奇心知道下面的事,她已经解开了腰带。她唯一的顾虑,就是吉娘看到她的身体后,会有何反应。
最后一件衣裳落地,红腰转向了吉娘,看到吉娘瞬间摇晃的身体。
吉娘盯着红腰胸上的窟窿,骇的几乎无法挪开眼睛,“你,你……”
似乎是想问你怎么了,但这话显然可笑的很,所以吉娘绕了半天将话咽回去了。
之前被哑女捅在心上的一刀,根本迟迟长不好,周围的肉溃烂又长出来,便成了现在的泛着黑色的伤口。
看着就好像,红腰是个没有心的人。
那个带着红腰进来的冷面女子,脸上浮现出某种奇异的神色,嘴里挤出了一句:“你没有心。”
红腰看着她,手下已经将那件嫁衣穿在了身上。
可那女子似乎不罢休,上前抓住红腰的手,阴测测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红腰发现吉娘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似乎她心上的窟窿把她们都吓到了。
红腰只好道:“我之前逃命的时候被人追杀,差点死掉。”
之前霍银娘已经把她当做了家破人亡的孤身女子,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
吉娘似乎脸色松了松,可是冷面的女子并不相信,依然胁迫着红腰:“受了这样伤没人能活的下来,追杀你的人又怎么可能没确认你死了就离开。”
确实,如果有人恨到想把刀捅在你心上,又怎么会不确认你的死活就丢下你。
红腰发现不知该怎么解释,而最重要的,这件事的真相根本就解释不清。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来:“公子已经久候了,等不及要见他的新侍妾,你们在磨蹭什么。”
这句话不知有什么魔力,让吉娘跟女子都瞬间哆嗦了一下,女子更是迅速离开红腰,退到了好远的地方去。
吉娘忍不住催促道:“快,快穿上喜服!”
红腰依言开始系腰带,她心里想,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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