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有什么升起又落下。
“子渊。”她轻声唤他。
他刻意躲避:“陛下。明河水患之事,臣已拟好诏书,陛下……可要听?”
“过来坐吧。”她也无奈叹气。
“谢陛下。”
他迈步,登上台阶,走到她的长案边上,在她的对面坐下,之后从袖口拿出卷好的诏书,轻轻念道:“明河泛滥,使得冀北伤亡逾百人....”
穆颜起身,坐到了他的旁边,默默地看着身边的男子。数年前,他是个落魄进士,才华横溢,却不受重用,即使出身名门,也因家道中落而被迫降低身份。因他落魄,她也有幸同他相识——作为公主的师傅。
“特发此诏……”他声音哑然而止。
穆颜忽然欺身上前,双唇紧紧咬住他的。这倒是显示出她的帝王威严,一路进军不容反攻,本就突然,他也一阵失神。辗转缠绵间,也不愿松开。
慕毅稳住她的身子,省得她倒下去。
呼唤两声,她也不答应。
不加理睬也罢,顺着他的动作将他按在地上,动手扯着他赤紫色的官服。腰带应声而落,官服滑下,露出修长的锁骨。白色内衫半敞,衣衫上的紫色长兰与官服颜色相互映衬,高雅清丽。
慕毅不加反抗,喃喃道:“又是何苦。”
穆颜的动作放缓,她用着幽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素手轻轻拂过他的面容,“别说了。你向来不喜欢戳我的痛处的。”
他看着她被泪光逼红的双眸,一时无言。她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如当年。他挽起一缕青丝,叹道:“你还是长大了,也不是事事都听着我的了。”
她含泪半嗔:“胡说。这次这么大的事情,不还是听你的了?”
他笑了笑,按下她的头,亲吻她的双唇。
穆颜知道,不过春宵一度,什么都说明不了。他为他太傅,天下皆知她尊他如父,他妻子难产而亡不过两年,同床共枕十几载,给他添了多少儿女,可却没有半点她的位置,权势滔天以后的yù_wàng更加膨胀,得到他已经比拿得天下来取悦他更充满诱惑。
想着,她就紧紧搂着他的腰,知道这些年慕毅对她是百依百顺,事事谦让,就更得寸进尺了。
“陛下!”南门馨忽然叫了一声。
她不加理会。
“陛下!廷尉大人匆匆前来,说是有急事禀报!”咽了咽口水,“就快到门外了!”
穆颜猛地起身。要知道廷尉淳大人可不是自己的侍卫能抵挡住的人物,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不得了。
“子渊,去内殿躲躲。”又狠下心来,“没人了……便回去罢。”
“诺。”他拾起衣物,往内殿走去。穆颜刚将衣服穿好,便听淳正沉重的脚步声,之后是一声巨响,殿门倒地,寿终正寝。
“圣上!臣有事急报!”
穆颜看着眼前的老匹夫,皮笑肉不笑,道:“何事?”
淳正兴奋道:“倒卖官盐者,臣抓到了!”
穆颜心中一动:“谁?”
现在有不小一片地方在闹盐荒,已病倒不少人。那些背着皇家倒卖管家的财产,谋财害命,罪不容诛。
淳正拍拍胸脯:“臣仔细查过,乃濮阳侯所为!没想到,他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原来是濮阳侯。”穆颜轻笑,“当日孤同你说此人嫌疑最大,淳大人可是跟孤打了保票,说此人无罪。”
淳正揉揉后脑勺:“是臣瞎了眼,没看出这只老狐狸的真面目。”
“淳大人有功。”她颇为赞赏的看他。
话音还没落,就听这老匹夫道:“哎哎!陛下!臣可不是来讨这个的,您看您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婚嫁的年龄。臣来啊,是问问陛下,臣这小儿,淳岚……”
穆颜一时无言,“可淳岚才十三……”没想到这老匹夫也被朝中的风向给吹倒了,连武臣都开始操心她这事。
“无妨。我那儿子,相貌随他娘,俊朗是俊朗,可指会习武,慕小弟的小儿那出口成章,我就觉得我那儿子甚是不争气。”
穆颜看他也忘了尊卑,自己说了起来,好气好笑,忙道:“慕家世代文臣,淳伯可是武人,看他们慕家人文邹邹的,哪里有咱们淳家人英姿勃发,正气凌然?”
他自然知道郝娴给他台阶下,还是舔着脸道:“颜颜,你看淳叔一辈子就认那几个字,人家下了战书还得军事来念,你叫我这老脸往哪搁啊。我可不想再让儿子丢这个脸了。”
“那日我看淳岚不是在背诗经,背得还是不错么。”
“那也是慕家小子教的。现在就会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穆颜又提议:“叫他来皇宫书院,让辛大人教他罢。”
淳正不满意了:“辛资?不行不行,那个酸儒。”
穆颜无奈:“那,叫白大人?”
淳正哼了一声,“白马书院的白质深?不行不行,看他看人都是斜着眼,一幅瞧不起人的样子。”
穆颜默默道,人家有眼疾。
“就让颜颜教。自家人,我放心。”
南门馨急道:“陛下日理万机,怎能……”
“馨儿。”穆颜责备一声,“淳叔,既如此,明日便把他送过来罢。可他年龄太小,不宜为君,暂时让他在我这学着。”
淳正将那身子弯了下去,嘴里念道:“多谢陛下,陛下万岁。”
穆颜笑道:“怎么这话从淳叔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别扭呢。”
淳正道:“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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