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骑士长看着月亮即将落下,每一个人的生活不是生来便可以自己控制,他随着世间万物而动,有些道路他必将踏上,哪怕再不愿意。
他必将走上荆棘血路,他必将脚踏鲜血,他必将目睹,耳闻甚至亲手沾染最黑暗的世间。但是他唯一可以控制的只有自己那颗心。
只有守住那颗心,你永远是自由的。
第六章 谋划
“那个计划,”魏琛回到房间,深深吐出一个烟圈,“你觉不觉得……”
“老魏你在犹豫什么?”方世镜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手上的东西,“你这个人啊,该下决心的时候犹豫,不该下的时候,你倒是什么都不顾虑了。”
“你在害怕他们手上沾染上鲜血吗?”方世镜坐在他的对面,“他们踏上觉醒者这一条道路的时候,就该知道,鲜血是祭奠胜利的唯一方式。”
“老方,”魏琛对着方世镜笑了下,露出被烟cao熏得焦黄的牙齿,“我觉得你的精神体真的和你特别配。”
“都冷血?”方世镜面不改色,“很准确啊,狡诈冷血,所以我才活到现在,我需要对于倒在我还活着的道路上的人说一声对不起吗?没有必要的。”
魏琛l.u 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还是个孩子,就可以想出这么,这么……”
“木奉的计划,”方世镜接下魏琛的话,“很木奉,不是吗?陷阱和防备,应对和攻击,所以说他呆在术士塔简直屈才了。”
“老方你是站在哪边的!术士塔好歹也是大陆中流砥柱的巨头之一好吗?我们至少是之一!”魏琛奋力反驳到。
“我一向站在事实这一边。”方世镜瞟了魏琛一眼,“这么小我不指望他们看破生死,我只能告诉他们物竞天择。常理和规矩法令是上位者用来管理臣服者的,上位者之间的竞争,就是鲜血和实力的对抗。想要活下去,就要长大,想要好好活下去,就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这可不是冷血,这是觉醒者之间的常识。”
“你是想说我,没常识是吧?”
“相对比于那个叶修和苏沐秋,我觉得术士塔在这些孩子中唯一可以留下的只有黄少天和喻文州。”方世镜无视魏琛的反抗,“而且,喻文州留在术士塔,将是最合适的选择。”
“就凭他是个手残?”魏琛努力要刷取方世镜的反应。
方世镜近乎无语地看着魏琛:“没错,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手残,但是他要是不是手残,你凭什么让他留下来?”
“……”
“就像是一场战争,”方世镜手指描绘着一个棋盘,兵卒将帅车各行其为,“有黄少天这个将才,我们最需要什么?帅者。”
“叶修苏沐秋两个人互为盾矛,但是,他们指挥不下一个庞大的机构,”方世镜拿起那个代表国王的棋子,“虽然谋略,胆识,能力都凌驾众人,但是他们玩不了人心,或者说。”
方世镜的表情有些古怪。
魏琛不耐烦了:“或者说什么?”
方世镜叹了口气:“或者说那个叫叶修的太懒了,他懒得去猜测人心c.ao纵人心。但是在一个大的团体中是大忌,除非有另一个把持着团体命脉的人全力支持他,替他考虑和扫清世俗障碍。”
这样他便可以在战斗这条道路毫无顾虑的走下去。
“喻文州不一样啊,他有着无比的耐心和毅力,”方世镜把玩着那个棋子,嘴角勾起笑容,“他的身世决定他在掌控人心让有着无比的天赋和能力,他是最难得的帅才。”
魏琛叹了一口气,他无比明白术士塔最需要的是什么,统帅永远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他的,他只是有一点惊讶于那个叫喻文州孩子的手段。
他布置战局,设下陷阱,捕捉每一个机会和漏洞,下手干净利落,一击致命。
似乎没有感情一般,万千生命与他只是一枚棋子。
不同于黄少天与生俱来对于战意的追逐的兴趣和与强者战斗的意识,喻文州更多的是享受于一种c.ao纵者和上位者的优越感。一种猎物被掌控在手中,看着猎物被自己玩弄的兴奋。
就像他的精神体一样,优雅却又残忍的捕食者。
方世镜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魏琛的手:“不然,你觉得谁还能肩负起术士塔真正的辉煌?那种上古时期……”
魏琛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苦涩的点点头:“总归……时运不济吧……”
——“第一步是扫清障碍,雾霭森林危险重重,既然有的是人为我们开辟第一战场,推进进度,何乐而不为呢?”
大批的佣兵、冒险者和隶属于各方的势力汇聚在小镇上,法师塔、光明圣殿和术士塔三大巨头和他们的拥护者们开始了以各自为首的对森林的扫荡和探查。光明圣殿的气势最为高涨,圣骑士长大人带着骑士军团,团团守卫着一个大马车。银色铠甲和圣殿旗帜隔着老远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经过每一个地方,连最高的树木都要摇晃着枝桠。
魏琛叫着烟cao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堪称豪华的圣殿阵容,再看一下自己这边,真心觉得有自己这边一点寒酸。转过头看着另一边法师塔带来的一大群着装整齐统一、配置完备的魔法师和魔法学徒,全身上下各种阵法刻画的防护袍以及法杖和飞翔扫把。
魏琛第一次发现,他们术士塔这边真心是从cao根发展起来的,就一个……
唯一能看的就自己和老方两个术士,再加一个盟友林敬言,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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