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年富,世嫡之子,子殁孙承,适统礼也。即立燕王,置秦晋二王何地”刘三吾跪伏在皇帝的御座前,朗声抗奏道:“请陛下三思啊!弟不可先于兄啊!皇孙世袭大统,礼也!”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中的道衍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大家猜猜看是什么?我会在第四卷里揭秘的(o^^o)
☆、第45章尘埃落定皇太孙
第四十五章尘埃落定皇太孙
北平
燕王朱棣自得到父皇将要册封朱允炆为皇太孙的消息之后,心中便觉得特别郁闷,父皇既然当时在大殿上问出了那句话,那为何这储君之位,会如此反转呢?
而道衍那和尚,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当初自己并无二心,一心只想做一个守护边疆偏安一隅的藩王,可那道衍却偏偏要给自己戴一顶白帽子,眼下这大好的机会,他却偏要让自己以退为进,结果呢,不想也知会落了个空。
眼下心中正郁闷着,燕王朱棣便换了一身便服,带着马三保悄悄出府了,原本他只想出去逛逛,却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大庆寿寺。
此刻正值夏末初秋,晌午之后的太阳还很毒,燕王朱棣信步走进大庆寿寺,便直奔后殿而去了。
藏经阁的那间密室中,道衍和尚面上却并无愁色,这让燕王朱棣很是诧异,道衍此番已经猜出燕王朱棣心中的惆怅,不慌不忙地劝慰道:“贫僧自是知道殿下心中所愁,储君之位旁落,殿下心中怎能服气。”
“可大师不是劝慰本王要韬光养晦,以退为进,暂避锋芒吗?”燕王朱棣此刻已经厌倦了这纷繁负责的形势,既然大权已旁落,倒不如索性做个闲散王爷。
“殿下可知,陛下为何下定决心要立那十六岁的黄口小儿?还不是因为朝中旧太子的势力与秦晋二王的势力联合起来抵制殿下,殿下身在北疆,远离朝堂,本是有一些有心人因为殿下屡立战功而有心示好,但那些人又有几人是真心的,如果真与那三方联合势力抗衡起来,殿下可有赢的把握?”道衍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娓娓说道。
燕王朱棣微微颔首以表赞同,他仔细分析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却是如此,自从太子薨逝之后,晋王的种种反应确实太过明显,他明显是为了储君之位而去的,如若得不到这储君之位,便要与他玉石俱焚,此事若是不躲,绝对会引火上身。
“殿下且看如今的形势,秦晋二王能安心辅佐那十六岁的黄口小儿吗?而旧太子的势力,又以凉国公蓝玉为首,那凉国公向来骄纵,屡有僭越之举,而那皇太孙又非太子妃常氏嫡出,他与凉国公之间本就存在间隙,殿下可还记得当今圣上为给已逝的懿文太子扫清障碍,屠杀功臣勋戚?如今皇太孙羸弱,陛下为给皇太孙的将来铺路,那凉国公蓝玉怕是活不久了。”道衍和尚放下手中佛珠,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动作。
“这么说来,确有可能,只是如若凉国公蓝玉一死,不知道又要牵连多少人,一个胡惟庸案已经是弄得整个应天府如血染了一般……”燕王朱棣叹气道。
“这凉国公一除,殿下便想想看这统领北疆的军事大权会花落谁家,除了殿下,贫僧想不到其他人选了。所以贫僧才道,让殿下不要趟这档子浑水,等太子/党和秦晋二王两党斗个鱼死网破,到时殿下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好。而在这期间,殿下要多留意在京中栽培自己的人了。”道衍胸有成竹地说道。
京城
话说那刘三吾在洪武皇帝面前提议要立皇太孙,朱元璋亦是没想到刘三吾态度如此之坚决,一时打乱了洪武皇帝心中的计划。那刘三吾字字珠玑,每一句话说的都是合情合理,可洪武皇帝亦有自己心中的疑虑,皇孙性格羸弱,这一点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性格,能镇得住这大明江山吗?
洪武皇帝捋了捋胡须,悠然长叹道:“立嫡立长虽是礼法,但立贤也是未尝不可啊!”
刘三吾突然呵呵地冷笑起来,他说话做事一向直白,所以坦然地反问洪武皇帝道:“敢问陛下,立贤的标准为何?纵观古今,自古以来又有几个君王敢立贤?立贤的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秦至二世而亡,皆因始皇不立长子扶苏反立二子胡亥。汉武帝英武一世,为立幼子刘弗陵,酿成巫蛊之祸。唐高祖李渊曾在长子与次子之间犹豫不决,最终酿成玄武门之变。陛下且看,这古往今来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朱元璋听了刘三吾一席话之后,半晌没有说话,他脑海中仔细思索着朱允炆的好,自太子朱标生病以来,朱允炆便做到了一个孝子所能做到的极致。
太子小敛时,是他亲手为太子沐浴穿衣。太子大敛时,又是他亲自将父亲的遗体抱入棺内,他在父亲的棺前顿足痛哭,左右侍从费了好大劲才将他们父子分开,他知道从此以后将与父亲天人相隔,从那之后眼泪便没有停过,这一切都是朱元璋看在眼中的。
太子出殡前的灵柩摆放在东宫正殿春和殿前的西阶上,朱允炆便命人在院子里临时搭建了一个草庐,他就在这四面透风的草庐中陪伴亡父的灵柩,以天为被,地为枕,身上盖着枯草,昼夜不休,不时地还要起身去添长明灯里的油,就这样风餐露宿一直待到了七七忌日出殡的那天。
洪武皇帝于七七忌日那天来到东宫,他乍一见皇孙朱允炆的样子,心中便觉一惊。只见他面如枯槁,双眼红肿,嘴唇干裂,已经没有力气说话。洪武皇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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