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燕王府中却始终万籁俱寂。
燕王朱棣在存心殿内来回踱步,此刻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外面喊打喊杀围的如铁桶般,可张昺谢贵要抓的人中,并没有他朱棣本人,抓他的御令在张信身上啊!
朱棣当下心生一计,忙与道衍商讨起来,道衍也觉得此计甚为可行,不如将计就计,来他个瓮中捉鳖。
张昺谢贵在燕王府外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他们虽然手中有御令,但这毕竟也是一藩之王府,不是他们说闯就能闯进去的,此刻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把燕王府团团围住罢了,我就这么围着你,直围到你弹尽粮绝,到时看你交不交人!反正我能耗得起,你燕王府可耗不起。
朱棣确实耗不起。
这时只见朱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隙,一位王府内官出现在大门前,对张昺谢贵躬身一辑道:“哟,让二位大人久等了,二位大人也知道,我们王爷一直病着,这会才有好转,二位大人带这些兵士围着王府,这……这寓意为何啊?”
谢贵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中的圣旨道:“哼,别装了,朝廷已下旨意,要燕王即刻交出张玉,朱能,丘福等叛党!”
只见那内官满脸堆笑道:“哟,大人,这小的可做不了主,待小的禀报燕王殿下之后,即刻就来回大人的话。”
“快滚快滚,这大热天的,老子可不想再等了,你给燕王带个话,他要是再不交人,我们可硬闯了!”张昺没好气地啐道。
那内官碰了一脸灰,忙关上门,进去禀报了,不一会地功夫,只见他又回来了。
只见那内官忙施礼赔笑道:“实在抱歉,让二位大人久等了,咱们王爷听闻朝廷下了圣旨,二话没说,已将张玉,朱能,丘福等钦犯捆了起来,只待二位大人亲自到府中,王爷自会亲手将朝廷钦犯交到二位大人手上!”
张昺谢贵心存疑虑,不敢进府,二人耳语片刻之后,方又回道:“既然燕王殿下大病初愈,我等还是改日再来府上拜访的好,还请大人带话给燕王殿下,今日请速将张玉朱能等罪犯送出,我等也好向朝廷交差。”
那内官只能再次回存心殿去禀报。
朱棣听闻此言,冷笑道:“此二贼果然生疑!”说罢他便又命那内官回去与张昺谢贵交涉,此次那内官带了一份名单,那名单上皆是朝廷要抓捕的钦犯名单。那内官将那名单呈与张昺谢贵,并面带诚意地说道:“王爷已将这名单上所列之人都抓了起来,此刻只待二位大人进府交接,王爷可再三表明诚意了,如若二位大人不来,耽误了公事,那责任可就不在王爷身上了!”
张昺谢贵看了看那名单,又悄悄商议起来,或许燕王真有放人的诚意,于是二人便点了五百兵马,随那内官进了燕王府。
待进了第一道门,守卫第二道门的燕王府侍卫说奉王爷之命,只许张昺谢贵二人入府,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张昺谢贵立功心切,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听从那侍卫之言,留那五百兵马在外等候,二人终得只身进了燕王府。
只见存心殿外,烈日炎炎下摆着好几个囚车,旁边皆有持刀的士兵看守,囚车上被关押之人,皆是垂头丧气,那内官对张昺谢贵赔笑道:“二位大人请看,这便是那名单上列出的罪犯,咱们王爷可是有诚意的!”
张昺谢贵见状,甚是满意,便大步踏进了存心殿。
此刻只见殿内王座上,燕王着一身蟒袍,头戴乌纱翼善冠,气宇轩昂,端坐于此,面上全无一丝病态,张昺谢贵二人见状,心下生疑,便倒退了两步,可眼下二人已经没有了退路。
燕王只是与二人叙起了家常,二人这才又放下了戒心,夏日北平本就干燥炎热,燕王命侍女端上来一盘冰镇的西瓜,笑盈盈地说道:“二位大人在王府外等候多时,这夏日炎炎,恐怕是口渴难耐,这北平城郊大兴县贡上的西瓜,最是一绝,二位大人今日乃是我王府贵客,本王自当好生招待着。”
张昺谢贵在烈日下站了好几个时辰,确实是口渴的不行,这会见了那红英英已经切好的冰镇西瓜,早已把别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这会乐滋滋地拿起西瓜,正准备往嘴里送呢。
只见燕王此刻突然将手中西瓜摔到地上,双目怒瞪,指着张昺谢贵二人骂道:“如今平民百姓,兄弟宗族之间尚知相恤。我身为天子近亲,却不能保旦夕之命!尔等身为地方官,竟敢以兵力相逼迫,闯府提人!既然朝廷这样待我!天下之事何不可为!”
随着那瓜片落地,刹那间从殿外涌入无数精兵壮士,个个手持利刃,将张谢二人团团围住,随即又抓了长史葛诚,迅雷不及掩耳间,三人还未缓过神,便被捆在了大殿之上。
“哼!我何曾生病!都是被黄子澄,齐泰等奸臣构陷至此,周,代,岷,湘等王何等冤枉,流放的流放,禁锢的禁锢,自焚的自焚,他们害的人家破人亡,如今更是愈意要加害于我,我三子在被扣京师,险遭毒手,我万般无奈,不得不装疯卖傻,我苟活于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兴兵讨伐那些贼人!为当今圣上清君侧!”燕王指着南京方向,越说越激动,终是说的泪眼婆娑,气吞生咽。
今日就以此三人之血,盟渊起誓,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以清君侧之名,起兵靖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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