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往日里曾听见过的。但不记得是谁人了。”
钰哥儿不过五岁年纪,性子软绵好说话,平日也无公子哥的作态,怎会有人要推他落水,害他遇险?又说着声音是平日里熟悉的,那必是江府的人,才有可能。
卫氏脸色微沉地走了进门,后头陈仲瞻跟了进来。钰哥儿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卫氏、陈仲瞻两人复述了一遍,两人心下已明,同江妩的想法相差无几。
陈仲瞻又问了一声,“可有见到衣服是何色?”
钰哥儿摇了摇头。
陈仲瞻立时出去了一趟,一盏茶时间便回来了,眉头微皱,开声道:“那小厮没瞧见湖边有人。此事平白发生,甚是蹊跷。”
卫氏思忖片刻,便开口道:“无妄之灾既是无妄之灾,谁也不曾能料到的,既是如此,这事接下来就该是江府之事了。”接着又客客气气地同陈仲瞻道谢了一番,才让陈仲瞻离去。
等申初一至,卫氏同大秦氏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一番,江府众人就打道回府了。
漪云院西厢房的丫鬟们见江妩换了一身衣,个个皆分外好奇,紫菽上前一问,才知出了大事。
紫蔷立时吩咐小厨房熬了姜汤,煮了姜茶,命婆子抬了热姜汤进来,立时服侍着江妩洗浴一番,又灌了江妩几碗弄姜茶下肚,捂出了汗,这才安心。
而此时,卯晓正恭恭敬敬地同卫氏告了辞,步子小小地出了念月洲。卫氏抬首见低矮的门槛边蹭了些黄泥,心下有些烦躁,便同金栀说:“你将我方才换下的那双鞋扔了罢,蹭的四处是泥。”金栀顺着卫氏的目光望去,见门槛边不干净,立时应是,让金朵马上收拾一番,将门槛边的泥擦了去。
卯晓将鞋面藏在裙下,走得很是慢,时不时回头瞧一眼杨姨娘原先住的院子。等到了门房,才安了心,定定地瞧着柏鹄院方向,似是能瞧到躺在床上歇息的钰哥儿一般,嘴角微翘,扬起了一抹不甘的笑。又瞧了一眼漪云院方向,这才收了眼,坐上骡车往卫氏的果树庄子去了。
☆、遍地萝卜
第二日一早,江妩同妤姐儿到念月洲请安时,只见卫氏领着钰哥儿走走停停,院中列了几排丫鬟婆子,不明所以地挨个喊着“钰哥儿”。
一圈下来,钰哥儿仍是摇头,直说不是,这让卫氏陷入了死局困境,难解。见妤姐儿和江妩等得久了,便散了丫鬟婆子,回了屋。吩咐了奶娘须得时常跟着,不得让钰哥儿落空一人,才略将此时放下了。
回头卫氏又同江妩说起话来,“昨日没寻着时机给你生辰礼,今个儿并了妧姐儿的一同给了罢。你帮着娘捎给你二姐姐。”卫氏从金栀手中的托盘里取了一条琥珀连青金石手串,帮江妩戴在手上。又让金栀取来一个小匣子,将一根赤银鎏碧玉石的簪子放了进去,合上,推到江妩跟前。
江妩感到有些愧疚,妧姐儿记得自己的生辰,但自己却并不记得今日。
卫氏见江妩不做声,便又喊了一句。江妩仍抱着让卫氏与妧姐儿两人关系破冰的念头,拒不答应。
卫氏也不固执跟江妩纠缠,只吩咐了金栀一句,“闲时你送去妧姐儿屋里就是。”
卫氏这番把江妩气得直蹬腿,面对卫氏这般冷淡的反击,江妩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卫氏根本不为所动。
等妧姐儿从枝霁楼下了学归来,听红绕说了,金栀替卫氏送来了生辰礼,便一眼也没打开来看,立时让红绛收到箱笼里去了。
等中元节过了,江妩便开始同婠姐儿迎来了一位新的先生。
半年前这一块空地也不过是胡乱种了些杂草,现已在花夫人的指点下,搭了花棚子。婠姐儿与江妩进了花房,见到的是半见天光、半是遮阳的花棚里景。见天部分是凉棚架子,配了草帘子。牡丹不耐高温,午前便可拉上草帘子,能为牡丹遮荫,傍晚时分再揭去。
花夫人显然没有跟两位姐儿过分客气的样子,才随意介绍了自己两句,便让姐儿身边服侍的丫鬟都赶了出去,就开始大小姐、五小姐地指挥了起来。
花棚子里摆了十几盆覆草防冻的牡丹,既是春初,芽儿已冒,花夫人并不打算长篇大论地讲该如何栽种等等,一来就让两人认花芽。花夫人便手把手地教起了两人将长出的花芽摘去,同时又详细道:“这棚里的牡丹株龄皆在五六年间,牡丹与其他花不同,因此为使植株健壮,开花繁而艳,需得控制花苞之数。一株牡丹花苞过多,则成花小而不艳,便失了牡丹的真绝色。五六年的牡丹株,只留三至五个花芽便可。”
江妩瞬间儿对花夫人满是好感,以身教学是最容易上手入脑的方式。
谁知花夫人下一句话便让江妩对花夫人的言传身教产生了疑问,“今日你们便在这棚里,把每一株牡丹里发育饱满的花芽挑选出来,再将余下的花芽与弱芽摘去,便可回去歇息了。”
感情是让这两姐儿打下手来着?!
江妩自是半句也不敢说不的,毕竟同江晔夸下的海口,还需花夫人手把手教呢,何日才能将答应江晔的牡丹种出来,这日子还有得熬呢。
自开春以来,江妩上午读文识字学栽花,下午学女红,晚上写大字。一天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地,再也无闲暇偷懒贪嘴之时,等春日宴到来,原先量身而作的衣裳,现时一上身都宽松了些,看得孔妈妈好一阵心疼。
江妩和妤姐儿跟在卫氏身后迎了卫大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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