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同屏哥儿说。
屏哥儿点了点头,那双黑亮眸子又转了回来,江妩方回了神,一时又被黑亮眸子盯了个紧,心一慌,捏着的帘子脱了手,呼喇一下盖住视线。
“外头可是屏哥儿?”江老太太听到两人的对话,原是情况不明不方便出面,现时已知外头立着的是侄孙儿,自是立马出声问道。
“姑奶奶,是我。您近日身子可安好?”
江老太太示意妧姐儿扶她往前坐,又让妧姐儿戴了面纱,这才让人撩了帘子。
只见江老太太眼角皆是笑意,“一切都好,都好。屏哥儿快过来,让姑奶奶瞧瞧。”
屏哥儿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身旁低着头的男子,就从马车跟前绕过,站到了马车左侧方,方便江老太太看上一眼。
“屏哥儿,今儿怎到这路边来了。”江老太太脸上常挂着和蔼可亲的笑,一笑,眼角就叠出一条笑纹来。
“姑姥爷给大伙都放了几日假,我见着木犀花梗挺立,花色较淡,正是采桂酿酒制糕的好时候,便带了随从来采上一些,带回府中还能制些糕点让姑奶奶尝尝。”
屏哥儿眼珠子黑亮,与眼白对比分明,让看着他眼睛的人觉着十分诚恳,又加上他那清亮的嗓音,即便是说着普通的话,都让人觉得这话说得倍儿漂亮。
江老太太听了心里极高兴,“还是屏哥儿知道想着我这婆子,快些坐上来,这下午日头还是有些儿大,莫要晒伤了。”
屏哥儿方想推却,江老太太便道,“都是一家子表亲,你也还小,不用避忌那些。快些上来,也能早点儿回去。”
屏哥儿见江老太太这般说了,也不好再忸忸怩怩,便招了那随从过来扶。
屏哥儿手脚拘束地进了马车,又从随从手中接过一篮子拿布遮住的桂花,顿时车厢内溢起了桂花香。
妧姐儿方才未取下面纱,此时若取下,倒显得有些刻意,遂面纱仍遮了脸,只露了一双眼。
屏哥儿与江妩相对而坐,江妩也不敢抬首望去,似乎还记着方才被黑亮眸子支配的心慌。
江妩低着头只能瞧见屏哥儿拿上来的一篮子桂花,尽管被白布盖住,也阻止不了四溢的花香。
江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马车停下来时,诱得江妩低头外望的竟是这一篮子白花金点儿的木犀,怪道花香如此浓郁呢。
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江老太太见厢中虽飘荡着花香,但气氛却十分诡异,三小孩望了不同的方向,个个都显得有些拘谨。
江老太太开声同屏哥儿介绍,先是指了妧姐儿,“这是你二表姐,是你三表叔的长女,比你大两岁。”
又轻点了一点了江妩的小脑袋,介绍道,“这是你五表妹,是你三表叔的幺女,比你小四岁,可贪吃着呢,你这回采来的木犀制成的糕点,她一个人就能给你吃个精光。”
屏哥儿听了觉得有趣,便轻轻笑了一声,声儿不大,却被江妩捕捉到了。
江妩的脸倏地红了个透,那红又漫了耳根,热得紧。
江妩此时只想撩起一角帘子,让风灌一些进来,好散一散这忽涌上脸的热意。
又闻江老太太继续介绍道,“这是你们舅姥爷家的表亲,姓李,名继屏,在家中排行第七,今年也正好七岁。在你们祖父办的学堂里跟着念书。
你们舅姥爷十年前举家搬迁到江西奉新,是以屏哥儿从小便在江西长大,在家乡请了先生启了蒙,至开了春才被送来学堂,都这些年了,我只得见过两次,这还是第三次见。”
江老太太说着说着,陷入了旧时的回忆里,变得有些伤感起来。妧姐儿见了,便轻抚了江老太太的手背,想让江老太太得以缓解。
李继屏见江老太太难过起来,有些不忍,便扯了旁的话安慰起来。
“姑奶奶,祖父常常说起您爱吃枣,我听姑姥爷说老屋后坡载了一棵晋枣,等再过一月枣儿熟透了,我就制了干枣给您送去,保证个个都甜似蜜。”
江老太太听了也不沉在感伤里了,笑骂一句,“你给我好好念书就成,你姑奶奶还缺你这口干枣吃不成?”
江妩也微抬了头,往李继屏处瞧了去。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只见李继屏的黑眸在车厢中显得一亮一亮,又笑着说,“姑奶奶大可放心,自是不会误了学业的。”
方话毕,马车外便传来字正腔圆的男音,“老二,你娘亲呢?怎还不见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江老太太李氏,李继屏是江老太太的侄孙儿,是江老太太的弟弟的亲孙子。
_(:з」∠)_怕小仙女分不清特意解释解释......
☆、烧瓦子灯
李继屏听了声,便撩开帘子下马车,“姑姥爷,这儿呢。”
江联老太爷走了过来,江老太太见了笑的合不拢嘴,与往日的慈祥和蔼略有不同,整个人倒似添了几分娇俏,“你嚷嚷什么呢!”
江联老太爷过来扶了江老太太下马车,又道,“都等了大半天了,人影都没见着,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嘛。”
妧姐儿跟在江老太太身后,踩了小凳子下了马车,又回过身来抱江妩。
自从江妩同妧姐儿卧谈后,妧姐儿对江妩就从细节处体现出照顾来。江妩原先是没有发现,但近日被妧姐儿抱的多了,才慢慢察觉的。
江府一家老小全堆在老屋门前互相见礼问安,江老太太实是看不过去了,大手一挥,让大家先入屋了再说。
江联老太爷见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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