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么?”
我看着她,良久,郑重点头。
半月后,西岐王姬昌携其子伯邑考进京。我忆起姬昌之儿姬发勤勉仁爱,想来其兄也是如此。姜后不在,帝辛身旁的位子空了。他有意让我顶上,我婉拒了。
说到底,我心里对姜后,还是有些愧悔。
这一日,我穿得并不出挑,也只淡淡梳妆。曰璃透着铜镜,叹息着缓缓摇了头:“美人还在为王后一事伤神?”
我看着镜中的如画容颜,只是长长一叹,扶住曰璃的手:“时候不早,走罢。”
摘星繁盛依旧,从不会因谁的故去而阴郁分毫。帝辛见我来了,下了台阶来,当着众朝臣的面,朝我伸出了手。我已经熟稔了他掌心的纹路,与他十指相扣的时候,我感到安心。
从大殿门口走到御座的距离有些长,待到我的座位时,他没有松开我的手。我却淡淡一笑,抽开了手,坐在了我应有的位置。
我想,对姜后保持尊重。
朝臣见帝辛对我的宠信,纷纷小声交谈议论着。我只恍若没听见,静静看着桌上雕龙画凤的酒樽发呆。
须臾,听得外头悉人唱道:“西岐王姬昌、王子伯邑考已到!”
帝辛豪气挥袖:“宣!”
我循着礼乐望去,先进来的想来是姬昌,一身绛色蟒袍,长长白须垂下,面相慈善,遥遥一见有些憨态可掬。而后相随的便是伯邑考,浓眉明目,发丝坚硬黑亮。五官生得漂亮,身形魁梧健硕。细看之下,有些异族之相。
我起身一一行礼,帝辛朗声一笑,手臂伸向一老者,向我介绍道:“此乃姜尚,字子牙。”
我微微含笑,有礼道:“姜大人好。”
姜尚的眉、发皆银霜苍苍,他略略一挑眉,转过眼去不再看我。一身的孤傲清高气质,手中拂尘一尘不染。银发尽数披下,远远望去,犹若仙气萦绕周身,不可亵渎。
帝辛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快,旋即指向另一长者。虽年龄甚高,背却半分不偻。直直地立在那儿,冗长枯瘦的脸,眸算不得大,却极聚光,令人觉着此人刚正不阿,极具智慧。听帝辛说,他便是商最忠心的臣子—比干。
自然,他也是看不惯我的。
宴席便这样铺展开来,姬昌和伯邑考入座,品着美酒,食着瓜果。有歌舞来助兴,但几乎所有人都各怀心思。
首先打破僵局的是伯邑考,他起身,笑道:“大王,久闻这宫里的梅花开得正盛,不知臣有无资格一观?”
帝辛略沉吟片刻,便朗声笑道:“王子看得上,自是不加阻拦。”
☆、梅香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摘星,帝辛与姬昌、伯邑考笑着走在前头,其后是黄妃与我。再后便是比干、姜尚等臣子。
依稀记得去岁的时候,我方入宫时的情景,秋风阑珊,荒野遍地的灿烂。转眼间,就已是皑皑白雪的凄清。
黄妃挽着我,盈盈笑道:“苏妹妹你瞧,这梅园可就在前头了呢。”
我循着视线望去,一片苍白中,有大片如血般炽烈的红梅凌霜盛开。梅香远远飘至我的鼻间,好闻得令人心醉。帝辛和伯邑考似乎相谈甚欢,伯邑考爽朗笑道:“真是久闻不如一见呐,商宫的梅花红得透亮,香得扑鼻!”
帝辛笑得开怀,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气展袖:“来,随寡人入园一观!”
我冲黄妃一笑,随行一同入了梅园。梅园并不唤梅园,而唤‘暗香苑’。
这名字极是风雅,帝辛一贯重武轻文,想来并非帝辛所做。便轻戳了黄妃的手臂,轻声问道:“姐姐,你可知这‘暗香苑’一名由何而来?”
黄妃茫然地摇了头,只听得帝辛遥遥向前走着,语气懒洋洋道:“乃姜卿所作。”
姜尚?
我回头望,他还是那般仙风道骨,不与世俗沾染半分。他并不看我,只兀自捋了捋苍白的须。凉风吹拂,摇曳着轻柔干净。我细细打量他的眉眼,称得上是鹤发童颜。虽已古稀之年,却生得并不苍老,反倒随着岁月的沉淀愈加清高自持。
一袭白衫加身,若年纪再轻些,定是殷商第一公子。
我仰慕于他的才华,欠了欠身微微笑道:“姜大人妙思,红梅浓烈似火,人人总称赞其灼灼光华,却忘了它的香气。方才妾未见时,自以为唤‘赤梅苑’也好,不想姜大人才思卓绝,取名‘暗香苑’。此等才气,妾拜服。”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只微微颔首,便抖了抖拂尘走远。
我淡淡笑着,继续向前。暗香苑的景致繁盛热烈,有火红的花瓣顺着寒风吹落。在枝丫的末端,有一红梅最为鲜艳,上头的浮雪莹莹生光。帝辛一时兴起,亲手摘了来,在人群的最前方回首,冲我粲然一笑。
他暂离了姬昌等人,用他那宽阔的大手护着娇花儿,不令它被风吹走。待走到我身前时,轻轻将那浮雪尽数拂去,只留了一只红得像血的梅,温柔将它插在我的发间。
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很快,面颊也一阵绯红。帝辛左右打量了我很久,终是笑得舒心:“名花配美人,真是好看。”
我看着他真心笑起来的样子,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此刻的他,看着又笑了笑便转过身去,与姜尚随便侃些什么。望着他们的背影,一个宽厚,一个孤高。一个令我心动,一个令我倾慕。
正是我想得入神时,伯邑考极兴奋地指着不远处,高声道:“大王,那可是白狐?”
遥遥望去,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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