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对面,旋即详询了他在京这近半年的时间内的所为与搜集的谍报。
末了,他见儿子说完后便缄默不语,沉声道:“知道我此番前来是作甚么?”
裴玑垂眸道:“见皇叔。”
裴弈一笑道:“那还是其次。我今次主要是想看看,你眼下到底有多出息。”说话间语气骤然一沉,“好一个恕难从命!”
裴玑忽而抬头,迎视着父亲的目光:“的确是恕难从命。我带着我妻子回去,有何不对?”
“她是逆首的侄女儿,天晓得是不是细作!”
“她不是,她一直都在帮我。”
裴弈冷笑道:“真是色令智昏,你就没想过楚圭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么?”
“父亲想得太多了,她到底是怎样的人,我看得很清楚。”
“瞿先生教你的那些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裴弈起身踱至儿子面前,见儿子只是不语,半晌,自家辞色稍缓,“阿玑,你自心里应当知晓我多看重你,琰哥儿总在背地里与人抱怨说我偏心,我也权作不知。你究竟有多出色我最是知道,所以那些先生们来我跟前告你的状我也从来都护着你。你如今是怎么了?琰哥儿都懂的道理,你反而拎不清?”
裴玑不为所动,缓缓道:“她怀了我的孩子。”
裴弈讥讽一笑:“你还哄到我头上来了?你如今怕是还没碰她吧。”
裴玑闻言,微微一怔,倏地起身:“父亲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些该知道的,”他看儿子面色阴沉,遂道,“事关你的身体状况,我不该知道么?”
“老爷子都告诉你了?”
裴弈微一点头。
裴玑与父亲对峙半晌,冷声道:“那父亲便当是弥补对我的亏欠,让我带她一道走。”
裴弈盯着他道:“即便我要废了你你也执意如此?”
裴玑冷笑道:“父亲要如何,悉听尊便。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我可比不上当年的父亲。”
裴弈被儿子当面抢白,面色难看之极,须臾,拂袖而去。
裴玑眼望父亲的背影,眼眸幽若寒潭。
楚明昭见裴玑回来时面色不大好,问他怎么了。裴玑略一踟蹰,搂住她拍了拍,斟酌着措辞将事情的大致情由与她说了一番。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她,否则回头她更措手不及。
楚明昭听罢,神色倒是平静:“我的身份的确尴尬,公爹会做此想也不足为怪。那眼下……怎么办?”
“他会妥协的,”裴玑握了握她的手,凝眸望她,“昭昭莫要担心。”
父亲不会为了这件事一直跟他耗。
楚明昭低了低头,道:“那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裴玑眸光闪动,倏而低沉道:“需要。”
晚膳后,裴玑早早地盥洗沐浴罢便回了房。楚明昭晚上吃得有些撑,去外头转悠了一圈才回屋就寝。
她瞧见裴玑坐在床畔出神,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裴玑抬眸看她,忽而起身自背后抱住她,认真道:“昭昭,我们做夫妻吧。”
楚明昭一愣:“我们本来就是……”一句话未完,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回不过神来。
裴玑低头在她脖颈上温柔吮吻,撩起一阵暧昧的酥-痒,楚明昭浑身都颤了颤。他复又绕到她身前,倾身将她压在床上,神情略显局促:“我轻一点,你不要害怕。”
楚明昭因着紧张,说话有些磕绊:“你、你怎么忽然……忽然……”
裴玑轻轻抚了抚她的脸,低声道:“这个你不必问。”跟着嘴角又勾起一抹笑,“以后你就真正是我妻子了。”
楚明昭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堵住了嘴。他从前与她温存时尚有些放不开,如今没了顾忌,便放肆了许多,伸手就往她寝衣里探。
楚明昭从前虽没经过人事,但也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要是搁在新婚夜的话,她或许还有些不自在,但如今两人情意投合,再来面对这个,倒有种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自然之感。
她迎着他柔软若水的目光,一时间脸红心跳,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她红着脸伸臂勾住他脖颈回应他时,被他抱到床里侧轻轻放下来,旋即就被他覆上来压在了身下。
她今晚吃得有些多了,这样结结实实地被压着有些难受,趁着他稍离她嘴唇的工夫,撇了撇嘴,小声道:“你不要总这么压着我,我好撑……”
裴玑低笑道:“不要紧,一会儿多动动就消食了。”
楚明昭心道,一会儿动得最多的是你好不好。
裴玑也是毫无经验。他从前不沾风月,敦伦之事上也是东鳞西爪地听一些,眼下心内实则有些紧张。他搂着她亲吻探索片时,渐觉嗓子发干。
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氤氲在鼻端,柔软的身躯与他的紧密贴合,一身凝脂一样的肌肤娇嫩细腻,胸前的起伏就是一种无言的诱惑。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愈加急促,身上燥热越发难抑,体内冲动即刻喷薄,身下蓄势待发。
楚明昭本就生得貌比桃夭,眼下云鬓偏散,衣衫半褪,眉目染媚,便仿若勾人狐妖,轻喘娇吟间的意态显出十足的绮靡冶艳意味来。
裴玑抱着她粗喘时,忽然想,他这一开了荤,以后不知还收不收得住。
他趴在她颈窝处,嘶哑着嗓子道:“昭昭略忍一忍。”
楚明昭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揪紧身下被褥,低低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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