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揽了她一下:“别担心,一定能找到的,毕竟是神仙后代,哪能那么容易出事。”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神情并不见轻松,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上,水珠淋漓,脸色也有些泛白。
风衷忽而想到什么,将怀里的毛球放到地上:“以往它们在蓝玉瓶里还没出生时便能凭血脉感应为我们找过路,不妨再试一次。”
曦光觉得有道理,挨着她蹲了下来。
“叽叽叽……”被四只眼睛牢牢盯着,毛球有点心慌,扇了扇翅膀,又抱了抱脑袋瓜。
风衷伸手抚在它脑袋上,朝曦光道:“把手搁上来。”
曦光抬手覆在她手背上:“这样真行得通?”
“不试试如何知道,它们毕竟是继承父母血脉孕育的,这血脉还在你我身上流淌,料想可以感应。”
曦光将她的手握紧了些:“它们继承什么?”
“父母血脉。”风衷说完一愣,抿住唇不吭声了。
“叽叽……叽?”手下的毛球扭动着身体,抬头啄风衷的手心,风衷嫌痒,正苦于无法凝神感应,却见它动了动身躯,唰唰唰地从身体里钻出了另外四个小毛球来。
“叽叽叽!”五个毛球扭来扭去,蹦来蹦去又成了先前热闹的模样。
“……”风衷愕然地扭头瞪着曦光。
曦光也是一脸震惊,接着便来了气,沉着脸展臂将它们往怀里一揽,挨个在它们脑袋上拍了一下:“以后还敢这么顽皮,小心为父把你们丢了,再也不管你们了!”
五个毛球缩了缩脖子,动来动去:“叽叽……叽叽叽……叽……”
风衷将它们接了过去,用衣摆兜住,仔仔细细把它们身上剩余的水擦干,瞥了一眼曦光:“你这时候倒知道凶了,多半也是因为你多重身的关系它们才这样的。”
五个毛球瞬间倒戈,紧紧挤在风衷怀里叽叽直叫,再也不理睬曦光了。
曦光哭笑不得,伸手在毛球们身上探了探,也没感觉出什么异样来:“这也说不准,可能是因为都是我的精血,天生能共通融合,看它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当初我可是一出生就被察觉出异样了。”
风衷低头看了看五个毛球,没事就好了,方才真是给吓了一跳。
抱着它们坐去火堆旁,将它们都放了下来,它们又活泼起来了,围着火堆蹦蹦跳跳,有个还跑去穷奇跟前啄了一口它面前的肉,结果又一口吐了,“叽叽”两声好似嫌弃,扑腾着双翅跑了回来。
穷奇回以两声“噗噗”,护好了自己的肉。
曦光此时方有闲心打理自己,将衣裳和头发都弄干,走过来坐下。
五个毛球各自散开玩耍,永远不知疲倦,玩一会儿又跑回来,一会儿黏着风衷,一会儿又往曦光身边钻,转头就忘了被凶过的事了。
月华流转,山谷间分外安静,只听得见“叽叽叽”清亮的叫声。曦光衣襟微敞,一手支着额头,目光在毛球们的身上和风衷的身上扫来扫去,脸映着月色,皎皎惊艳。
“你看什么?”风衷忍不住问。
“看你们啊,忽然身边热闹了,我还需好好习惯呢。”
“哼,你自己平常不也很热闹?”
“……”曦光竟无言以对。
直到深夜,毛球们终于累了,挨在一起迷迷糊糊的打盹,头点来点去,“叽叽”的叫声都好似是从梦里发出来的。
从水里出来这一次之后就没见它们再合为一体,风衷猜想方才那一出应当是它们兄弟之间特殊的能力,若无特殊之处,也没可能多次有意无意地相助她。
曦光侧躺在草地上,风吹过来,五个毛球可能是嫌冷,挪动圆滚滚的身躯全都凑到了他身边,挤在他怀间收起翅膀呼呼大睡。他似有所觉,手臂微弯,轻轻拢住了它们。
风衷没有睡,依然盘膝凝神感觉着体内的精血重塑元神。
元神受精血催生助长的很顺利,兴许真的是因为五行相生之道的缘故,速度也比她想象得快上许多。也许用不了几个时辰便能塑造出来完整的元神,但也可能会失败。
天亮时分,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元神的重塑停了下来,精血像是凝滞了一般,再也没有催生元神的迹象了。
风衷睁开眼睛,抬手看了看,自己依然是ròu_tǐ凡胎。
她垂眼捂住额头,忽然感觉喘不过气来,与生俱来的责任,小黑和涂山九龄的期许,她依然无法完成。
“怎么了?”
风衷抬眼看过去,灰蒙蒙的天光里,曦光坐起身来,五个毛球也被惊醒了。山谷中一切都很安宁,火堆熄灭了只余一缕白烟,穷奇醒了,抱着吃剩的骨头在旁边啃咬,发出细碎的声响。
但这景象越来越古怪,有什么在她心里撕扯,滔天的不甘涌了出来,她的手指生生抠入了地面,依然无法阻挡这窜上来的心魔,连忙撑着龙桑杖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前冲去,生怕晚一步就会发生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事来。
一直扑到潭水边,水面上映着她的脸,还是这般年少纤瘦的模样,背景里却不是天光熹微的倒影,而是荒凉的大地,飞沙走石间穿梭的妖兽,到处都是死气沉沉。
水里的脸似乎还是她的,却又不是她的了,水波微漾,那张脸忽然对着她愤怒起来:“从苏醒时起你就一直在等这一天,全被毁了!”
她如受重创,心里涌出难言的痛楚,似刀剑凌迟。
“小种子?”曦光到了她身后,看到她趴在潭水边捂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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