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工作就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要靠着你,我好累,也吃不了这些苦。我明明可以继承姑姑的所有财产,为了你我一气之下就卖了那栋属于我的房子,我这些年被养叼了,我吃不了苦的,我后悔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我和姑姑去美国,你继续当你的医生,好不好?”
程西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毫无磕绊,管他信与不信。
程西眼里含泪地望着他,玄关处的灯源有限,客厅里三分又二的地方都见不到光,程西也看不清他脸上有多少情绪,可是她耐心等他答复是希望他就顺从了她的意见吧。
这样二人也许都轻松些。
“我算不上多喜欢你父母,可是你为了我,父亲病危之际,与你母亲那样不顾身份的吵,这对于我来说,罪孽实在太过了,也很不像你。”
“你当初也只是说试试,我现在不想试了……”
“好。”坐在曦光里的那人突然出声,截住了程西在喉头的话,“我尊重你的意见。”
说着他起身,走近程西的时候顺势开了客厅的主灯,光灼了下程西的眼,即便闭上眼,眼皮上也有刺目的源头。
“如果你不是发发牢骚,真心不想继续了,我尊重你。”他的话里有酒气,程西却没抬头看他,随即转身进卧室,收拾东西。
*
程若航说尊重她是真的,可是看清她在卧室里干什么,怒火中烧也是真的。
他走进去,一把把她从衣柜跟前扯开,他从前觉得程西是很理解他的,也有着同龄女生没有的早慧,她大方、懂事,甚至从不无理取闹,所有的小性子也都是他能包容的范围。
可是眼下这三更半夜的,她在这里收拾行李,十足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就是要走,也不急这一晚,你闹什么?”程若航这些天的失意加烦忧,实在禁不住程西这样的闹腾。
“我想搬到唐唐那里去,那里本该就有我的一份房租,另外她欠你的钱,我帮她还。”程西还想去捡掉在地板上的衣服,被程若航抢先一步捞起扔回柜子里了,一团狼藉的模样。
程若航会意到些什么,“我也是无意间在医院门口碰到她的,她……,出那样的事,病恹恹地求我先不要告诉你,西西,你知道的,我是个医生,有些职业病,有权替病人保护她的私隐。”
“可你现在是医生吗?你不是早就被停薪停职了嘛?”程西在剜他的心,也只有她这么轻易地能伤到程若航,不是皮肉,而是心骨。
“西西,对不起。”程若航想伸手拥入怀,程西却执意避开了。
“程若航,你还没有养情人的资格,我也不是你的笼中雀,我要是想当那样的女人,你程若航是万万不及格的。你遇到我朋友,替她隐瞒私隐,尊重唐唐的要求,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因为我被医院停职了,你父亲生病了,你都没有告诉我,我就这样被你小心翼翼地藏在这个房子里,我算什么?说到底,你自己也没有过心里那关,所以这么长时间,你宁愿自己煎熬,也不愿意碰我。我觉得既然大家都这么勉强,那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我是比你小不少岁,可是我不是个三岁孩子,我想要的是一个可以福祸相依的恋人甚至是丈夫,而不是被你藏着掖着的情妇。”
程西的一番话,全归付到夜深人静里,静得有些让人站不住脚跟,外面不知何处有困顿或是火灾,一辆疾驰而过的消防车打破了这逼人心防的静谧。
“对不起。”程若航再次言声。
程西有多敬他就有多恼他,可是他两句低声下气的对不起,又完全搅乱了程西的心绪,她见不得他这样,见不得如此心高气傲的男人甘愿为了她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如此忍气吞声。
……
程若航等程西坐在那张床尾凳上,情绪稍稍平复些,才试着跟她谈,“我有试过告诉你,可是你每天那么有动力的出门,我实在于心不忍。再者,告诉你了,也无济于事,只会让你更没了主见,还会把手头上的活耽误了。父亲那边,也实在不想告诉你,你去了,肯定免不了他们的谩骂,不让你去,你又更有心思、负担。西西,你可以怪我不告诉你,可是不能冤枉我只把你当情人看,当孩子看。……,唐唐的那件事,太让我受挫了,我私心也不想告诉你,也许她就是因为你和她有殊途同归的境遇才与你亲近,这更让我有负罪感,程西,你明白嘛,尽管我很有信心能与你一直走下去,可是我仍旧怕哪一天,外人看我们,像是我们今天看唐唐与那个庄先生。”
“你要离开我,我也不敢凭自己心力留你,只一点,走就走得远一点,也不要再回来了,各自过得好,算是白辜负了这些情真;各自过不好,又徒添伤感。”程若航半跪在程西跟前,朝她颜情肃穆地说。
程西被他这番理智的说辞止住了眼泪,她目光正好与他单膝跪地的视线平行。她听了许久,明明得了他的放手令了,却再没了刚才一股脑的心火了。
“还要现在走嘛?”程若航再问她,“或是我明早送你走。”
程西再次被难住。
程若航的眼眸里有头顶上暖灯的辉影。
“可是你要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即便你走了,我觊觎姑姑家的女儿、程医生曾经有段兄妹恋是早已木已成舟的事实,即便我恢复了原职去工作,茶水间的话题不过是从进行时转移到过去时而已。”
“我真得好累,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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