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长相精致,不论是什么表情,都算得上赏心悦目。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
双颊绯红,两眼亮若含露,虽然笑已被捂住,但眼波里犹有笑意盈盈,像是嘴角的酒窝盛不全她的笑,余波荡漾,从眼里流淌出来,她一直都是美丽的,但……从未如此生动,如此动人,和此刻的自己比,原来的她,几乎就像只是画卷,从未真正活过。
在这么一眼里,原来想说的话,如泡沫般溢出破碎,刘瑕转回驾驶座,手指不觉抚上唇角,半晌没回过神。偶然看一眼后视镜,和沈钦的眼神碰个正着,两人又同时触电般移开,一个低头,一个抚唇,仿佛各自的思绪,都悄然飞往外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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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先不去市局。”
“……?”沈钦的态度,软化了不少,但仍是没全消气——嘴巴并没全复原,还是有点撅起的意思。
“都说了,要先吃晚饭,”刘瑕说,把方向盘接手过来,既然沈钦的情绪还没好转,她决定换个策略。
沈钦没反对,但在她直接开过几间餐馆时又露出疑问表情,刘瑕耸耸肩,“——就让他们等等好了,这个案子不急。”
她直接开向她的公寓,这里距离市局其实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车程。沈钦的表情在她驶向小区大门时有些许震动,但很快又迅速武装成漫不经心,嗯,这一次她可以读出他额头里的想法了:居然要踏入刘刘的家门了耶——不行,我不能让兴奋表现出来,那就输了!
她不禁暗笑,但也不把这好笑表现出来,“第一次踏入喜欢女孩的家门,兴奋吗?”
沈钦双手插兜,对她很警惕的样子,闻言并不回答,只是又‘哼’一声,不过从力度和决心来看,都有所减弱。
“脾气真倔。”刘瑕也冲他皱皱鼻子,装出点凶相,旋即有轻微后悔——她今天的表情着实太丰富了点。“你这样绝对是注孤生的节奏哦,沈他先生。”
‘叮’,电梯门开了,沈钦跟在她身后酷酷地走进房间,好奇地东张西望,刘瑕也暂且停止和他的‘唇枪舌剑’,“你自己先坐,那边有电脑可以上网——顺便帮我杀个毒。”
她打开冰箱摸索一番,抓一抓金钩海米清洗泡发,这边烧上两锅水,春笋切片放进去氽,洗一小蒌杂菇也投进去,海米沥干加入,把泡发海米的水舀一勺进去,另一锅水下两把面,煮熟后冷水洗过,把附在面身的淀粉全部洗出,再加入笋汤里煮,开锅切一小段红辣椒进去提味。又从冰箱里翻出自己酸的小萝卜切条,十分钟不到,两碗三鲜面放到桌上,“过来吃。”
沈钦对她的厨艺报以怀疑态度,瞄了那碗热气腾腾的面足足十几秒,这才试探性抄一筷子入口,随后眼睛微微瞪大,埋头一阵苦吃,不到三分钟,一个空碗放到刘瑕跟前,“还要。”
刘瑕进屋给他把剩下的都盛出来,一分钟后,“还要。”
“……你能吃就都吃了吧。”她索性把自己的碗推给沈钦,反正她才刚挑了第一筷子,都还没送进嘴里。
沈钦还算有点良心,抬起沾了虾米碎的脸看她,“那你——”
“我对吃的没什么讲究,”刘瑕指了下餐桌上的麦片,“吃这个就行了。”
“……那你特意回家吃晚饭?”沈钦有点疑惑,“我还以为你不会做饭,你自己的三餐基本都外食解决。”
“不啊,我做的饭非常好吃。”刘瑕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但我一般不太为自己做饭。”
沈钦轻点头,脸上表情明显有三段式变化:噢,这样——等等!——所以说——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脸被红潮淹没,残余的赌气就像是年久失修的堤防,只起到最微弱的抵抗作用,就被喜翻了心的甜蜜冲毁,执筷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看起来让人为他担心,怕他欢喜到恐慌发作——或是更糟,真正地心脏病发作。
刘瑕把手撑上桌面时,几乎有点逗小动物的良心不安感,这主要是因为她从这行为中感到的愉快——但她仍坚持撑住下巴,用超梦幻的姿势对沈钦抛个媚眼(在做饭时一心二用地回忆着过往的电视剧学来的),声音柔柔的,“特意为你做的饭,好吃吗?”
沈钦的脸真的在往下滴血——一个人的皮肤只能承受这么多红了,这是他过热卡机的一个有力征兆,他的颤抖已加重到帕金森患者的程度,这让刘瑕真正开始有点不安:她好像真的逗得有点太过分,沈钦别是被玩坏了吧……
桌椅摩擦声起,沈钦先生在如此剧烈的情绪洪流跟前,选择了他最习惯的应对方式——呲溜一声,躲到桌子底下,缩成了一个害羞的小角。
刘瑕想想,索性起身收拾碗筷,给他留出一些时间平复,她其实有轻微后悔:给沈钦做饭说是一时兴起,其实基于她的猜测——沈钦应该没怎么吃过亲人亲自给做的饭,不管为什么生气,这顿饭应该都是挺有效的安抚,至于之后的行为,则属于全然的自由发挥,或者说根本就是不受控的行为,她应该猜到沈钦肯定处理不了这么直接的信号,那干嘛还要撩他?
最近的工作的确安排得有点过满,她一边洗碗一边反省,是不是该适当地休息一下了?
从厨房出来,刘瑕确实感到有点饥饿了,她看看表,咽下一声叹息——晚餐看来只能吃点面包了事——蹲下身隔着一层桌子腿面对沈钦。
“好点没?”
那团叫做沈钦的球动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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