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爱的感觉抚平了过往的伤痕,“有我在你就睡得着了?”
“运动以后就睡得着了。”秦巍说,在这一刻他不怯于展示自己的孩子气,他们裹缠在床单里,世界缩小到只有这个茧这么大,他可以不必为自己的脆弱感到不安,不必恐惧展露自己的需求,这是只有她能看到的放松。“来陪我,好不好?”
她还是那要哭的样子,轻吻落在他额前,但回答又坚定又残酷。“……我不能……我得回去了,要拍新一辑照片,不能再拖了。”
……她出事,他什么也没说就连夜赶过来,但她连去横店呆两天都不能?更别提他让她过去,多半也是想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安心养病——那刚才的心疼算什么?照片拍摄,难道不能改期?
秦巍又有一口气梗在喉头的感觉,他撇开头躲过乔韵的吻,作势要坐起来,但这也是一种胁迫的手段——现在,他一定要乔韵陪他一起去横店了。
乔韵果然抱住他不让他走,她的嘴唇都在轻轻颤抖,好像下一刻就要碎掉,“秦巍……”
“和我一起去。”他执拗地要求,“你可以在横店拍照,摄影师还是孟泽?我给他出机票。”
“不是你说得那么简单的……”乔韵一边叹气一边笑,同时也像在思考,“工作室在b市那边……太多事要做,我没有时间……”
她是真的难过了,但破碎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撑着,让她没有和以往一样让步,她心里有个东西比他更重要。秦巍真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这对话将要发生的走向,她还没开口,他们之间的超感应已经让他隐隐有了预感。
但他没法阻止乔韵开口,在这一刻他异乎寻常地软弱——他刚把自己的软肋奉献出来,供给她肆无忌惮地伤害。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乎李竺吗……”她一边流泪一边低语,“秦巍,你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女朋友,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帮助你的女朋友……”
“道理你不是不懂,等下去就有希望,在行内就有希望,市场在发展,总有一天,形势会变得和今天不一样……”她没流眼泪,但语调是颤抖地破碎,“就算市场再惨淡,你也能尽力把自己的作品变得不一样……这些道理你都懂,我明白你需要什么,你只是需要一个人在低潮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给你一点鼓励,一点力气撑下去……”
“这一次我没能陪你,我……”她是真的难过,在责怪自己。“我真的好想陪在你身边,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但她不能,她也有时装周在忙,也堆积了一堆负能量,到最后还是她先崩溃,冲他乱发脾气,欺负他的宽忍。她因此也觉得愧疚,“所以我讨厌李竺,她是你的经纪人,但承担的却是一部分女朋友的责任……我是在生自己的气,但我没有办法……”
“如果在需要的时候不能陪在对方身边,这关系还有什么意义?我们真的不适合远距离,”她说,明明是在把他推远,听起来先破碎的人反而还是她。“秦巍,你该去交一个能陪你的,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你需要这样一个女朋友,其实你没想象中坚强,你是需要一个人陪在你身边。只是我……明白得太晚……”她的眼泪掉了下来,“那机会已经错过……再也回不来了。现在,我没法当这样的女朋友。我承担不了更多了,我承担不了女朋友的责任,也不想承担对你的思念……”
她看起来这么难过,就像是她的衣饰,被阴云笼罩,但却又带着骇人的刺,这是否就是他们的感情给她的感觉?这感情让她如此阴郁,是刺伤她的荆棘,“我不想再这样一边哭一边画设计……我和你现在都只能专心做一件事,秦巍,这件事,并不是我们的感情,我们都承担不了更多了,是真的有心无力……”
就像是她说分手那次的重演,她可以一面如此动情地伤心,一面又如此现实地冷酷,正是这冷酷最后触怒了他。两个人有问题,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就算会失败,至少也该尝试着去努力,但她连尝试都没尝试过就宣判死刑,宣告放弃——
只有他一头热,总是想要在一起,连续两次、三次,每次都融化不了她的决心,只让自己显得更傻,坦白了真心,换来的是这样的回应。
秦巍开始挣脱他们的茧,动作狂乱,乔韵想阻止他,被他挥开,所有的爱在怒火中都被蒸馏成恨,乔韵在叫他,他没理会,披上外套拿起钱夹——他想拿什么东西丢她,又强忍住,那一次在华尔道夫,他第一次失控若此,在那以后他就告诫自己,绝不会再这么失态。
“你说得对。”他深吸口气,迫自己露出文雅的笑脸,武装成那个彬彬有礼的高冷男神。从姿态上和头发蓬乱,依然那样不设防的乔韵拉开最远的距离。“我的确需要一个解语花一样的女朋友——李竺就是不错的人选,谢谢你的提醒,噢,对了,还有官小雪,她也很善解人意,而且对我很有好感,也可以尝试和她发展发展。”
她的脸色一下刷白,明明是她的提议,可他顺应时,最受伤的还是她,这让他感到一阵病态的愉悦,他现在多恨她,恨不得她再多受一点伤害,通过她的伤证明他对她的影响力,多少也可以打平。
乔韵想靠近,他后退一步,她哽咽地说,“秦巍,不要这样对我。”
“是你不要这样对我。”秦巍冷静地说,过量的怒火反而让他平静下来,他戴上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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