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在一旁见状,说道:“先生莫要多心,她自从得这怪病之后便一直不愿说话,有时神志也有些恍惚。也不知为何,大概两年前她便忽然得了这怪病,这两年间我将附近的大夫都找遍了也无任何起色,倒是将家中原本就没有多少的积蓄花的七七八八了而且自从她得了这怪病之后,村里的人都以为是我们做了什么亏心事被鬼邪缠上了,对我们也是避之不及啊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离远尘以前也见过几例这样类似的病人,自然知道壮汉的苦楚。世人对于无法理解的未知之事都是恐惧的,而对他们来说最好的解释就是鬼邪之说。所以对于这位妇人如此的怪病,自然也只能想到是鬼邪作祟,对所困之人避之不及甚至喊打喊杀。
古书中也曾记载:“妇人有腹似妊娠之象,终年不产,甚至二三年不生者,此鬼胎也。”
离远尘精通岐黄之道,自然不会信这鬼胎之说。据他的经验,此多为情志失调或是外邪内积所致的癥瘕之证,治疗并不困难。或有古人愚昧,又信奉鬼神,因其症状奇特难以理解,才赋予鬼胎之说。世人更是不解,自然也跟着相信这种说法。
只是今人只知鬼胎一说,却不知古人治疗鬼胎留下一方,名曰荡鬼汤,对于这种病证是非常好用的,验效颇多。离远尘自然不会拘泥于此方因治疗鬼胎而得名,只要疗效好,自然什么方法都可运用。
“这位大哥莫要着急,我诊其脉象大嫂的病是可以治好的。”
壮汉一听妻子这病能治好,满面的愁容顿时消失,兴奋地拉起仍旧一言不发的妻子将离远尘和辰梧两人请入了家中诊病。
进入壮汉家中,只见有一满头白发的老妪坐在院中的椅上,她身旁一七八岁的孩童见自己的父母回来,便飞奔着迎了上来。壮汉赶紧拦住自家的儿子,以免冲撞了贵客,于是便打发他去煮些热茶招待客人。
待那妇人在房中坐下,离远尘再次为其仔细把了脉,见其左关旺两尺虚大带涩,舌质红苔薄白略干。且听其丈夫之前所言,妇人自得此病之后便未曾来过经水,腹渐大如鼓,手足发热,夜不安眠,饮食均差,头痛气喘胸闷,但不畏热不多饮。
离远尘观其脉证,便用了荡鬼汤与逍遥散两方加减所成之方,顺便将这方子交给壮汉,嘱咐道:“一日一剂分三次服。大嫂服药后腹必大鸣,而后会泻下大量恶物,到时也无需担心,任她泻下就可,泻下这些秽物自然能好转。”
壮汉感激地接过方子,说要留离远尘两人用晚膳,亦让自己的儿子去院中捉了一只母鸡来当做酬金。
离远尘笑着拒绝:“治病救人本就是大夫该做的事情,这位大哥不必客气,酬金也就算了吧若是大嫂的病情有所变化,就来镇上的云垂客栈寻我便是,这几日我一直在那里。”
壮汉见离远尘拒绝,想着自家这简陋的饭菜也不好招待,而且人家对自家的家禽应该也没有兴趣,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住处,便可等过两日去猎些山野猎物换些钱来再去送诊金也不迟,于是也不再多说,感激地将他们送出了门。
离远尘带着辰梧走出了一段路,见辰梧手中拎着的几条鱼,忽然想起出门前见那壮汉的儿子正一人在院子里玩耍,便对着辰梧说道:“辰梧,你将这几条鱼交给那户人家的孩子吧,也算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辰梧看了看手中拎着的鱼,这才点了点头,沿着之前走过的小路往回走去。
第二日清晨,离远尘和辰梧正坐在客栈的大堂中用早膳,便见昨日那壮汉匆匆找了过来,一进门便跪在了离远尘面前激动地说道:“先生真乃神医啊”
离远尘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将壮汉扶了起来:“这位大哥客气了,请起来坐吧,先将昨晚的情况与我说一说。”
壮汉起身,在一旁的垫上坐下,才开始说起昨晚的情况:“昨晚内人服药之后,夜间果如先生所说泻下了大量污秽腥臭之物。待到天明将至,泻下才渐渐止住,腹部也猛然消了下去,并且说想吃些东西,于是我便就做了些酸汤和煮蛋喂她了一些,待她睡稳之后才来请先生。”
离远尘听完,问道:“可否说一下大嫂所泻为何物”
“泻下的以血水为主,但是血中杂物甚多,状如鱼肠,腥臭难闻。”壮汉答道,至今还能清晰地忆起昨晚的情况。
离远尘听完点点头,便带着辰梧由壮汉带路又来到了壮汉家。
进入房中便见那妇人仰卧在床上,见到离远尘到来对着他点了点头。离远尘按其脉象平匀,气平息弱,腹部臌胀以消,只脐部状如甜瓜,圆圆突出。便仍用了原方,加重了人参、丹皮的用量。
“今日再服一剂,明日再来复诊。”
接着离远尘又嘱咐了壮汉几句,便带着辰梧告辞出发去鱼尾湖垂钓。
第三日离远尘并没有亲自过去,而是将辰梧派了出去。一个时辰之后,辰梧便回来说了情况:“师父,那婶子昨日又泻了几次杂物,如今杂物已尽,腹部已平,胃口好了很多,且脉象也恢复了平静。”
离远尘轻啜了一口热茶:“恩。那我们明日便走吧,你一会儿再去一趟那壮汉家,路上去药店按这个方子买几副药过去,让其服完这几副药之后便用黄芪、粳米和甘草三味煎汤代茶不时饮用几日,近日多顿少餐,不可乱食,要在床上静养,不宜下床走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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