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瑟。我白他一眼,可是心里却并不着恼。
以前裴潜很少生病,相比之下,我则是常常因季节变换着凉发烧,有时还会重到卧床。每到这时,裴潜就会来看我,也会喂我喝药喝粥。
遇到我嫌这嫌那不肯张嘴的时候,他会眼睛一瞪,说你这不识好歹的小女子,知不知道长安里多少病得七晕八素的美人求我去看一眼我也不去,如今我亲手给你喂食,你敢不吃?
这话自然是引得我一下从病榻上跳起来捏他。时隔许多年,那些情景如今对调了过来,我还能想起自己面上虽怒,心里却是快乐的。
“那你就再吃一碗,”我说,“舒服个够。”
裴潜苦笑:“可我吃不进了。”
我眉头一扬:“不吃算了,正好,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病得七晕八素的美男子等着我这二婚之妇去喂。”
裴潜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意味深长:“是么,那我同你一起去。我是鳏夫,与你正好一对。”
我的表情在脸上僵住。
裴潜注视着我,脸上的戏谑之色收起,只余认真。
“阿嫤……”他伸手过来,我却挪开。
裴潜的手僵在半空。
我低头不看他的脸,轻声道:“夜深了,我去歇息,你也睡吧。”说罢,我放下碗,转身朝门外走去。
出到庭院,天上的月亮已经落到了西边。守在裴潜屋子外面的军士看到我,或多或少的露出些好奇的表情。我不理他们,跟旁人借了灯笼,按着来时的原路,径自回到自己住的宅院里。
这般时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当我进了院子里,却发现月光下有个人,不禁吓了一跳。
接着灯笼的光照,我认出来,那是魏安。他坐在院中的青石板上,靠着身后的老梅树,见到我来才站起身。
“四叔?”我讶异不已,“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魏安却不回答:“长嫂去了何处?”
我一愣,片刻,和色解释道:“裴将军旧疾复发,我去探望。”
“探望到凌晨么?”魏安语气有些尖刻。
我听出这话里的不善,皱眉低声道:“四叔胡说什么?”
魏安却不说话,“哼”一声,冲冲地拂袖而去。
没多久,“砰”一声,我听到不远处传来门扇狠狠关上的声音。
我怔在原地,正尴尬,阿元走了出来。
“夫人。”她身上披着外衣,打着哈欠,“夫人回来了。”
“嗯。”我说着,把灯笼交给她,“四叔一夜未睡?”
“也许是。”阿元摇摇头,道,“他说要等你回来,我怎么劝他也不肯走。”
“为何要等我?”
“我不知呢。”阿元说,“是了夫人,季渊公子怎么样了?我那时看夫人睡觉,便与四公子去用膳,回来却听说季渊公子晕厥,夫人也不见了。夫人这是去照料了大半夜?”
我疲惫地苦笑,点点头:“暂且无事了。”
阿元叹口气,还想再问,我却朝她摆摆手。我已经很累,不想再谈此事。
梦里沉沉浮浮,时光交错,我一会回到少年时,一会看到那些噩梦般的日子,或笑或泪,并不安宁。我梦到自己一直在找裴潜,他站得远远的,有时对我笑,有时却很忧郁;我想去追他,可怎么也追不上。
醒来以后,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梦,我从前做过不少,以至于在梦里,我就知道它不是真实的。
“夫人醒了?”阿元走过来,拿衣服给我穿上。
“那边如何了?”我问。
阿元会意我指的是谁,道:“两个时辰前戚叔曾来过,见夫人还在歇息,就走了,只同我说季渊公子还在卧榻将养。”
我点点头,他这么说,就是没什么大事了。
“夫人要去看看么?”阿元问。
我想了想,道:“不去。”
从前惯来的毛病,听到裴潜卧病,我会本能地也坐不住。可是我也明白现在已经不是从前,太多的事隔阂在中间,若不十分要紧,我们还是离开些比较好。
阿元若有所思地看我,正要起身,我拉住她:“阿元,陪我说会话。”
她一怔:“哦。”说罢,又坐下来。
我仍然躺在榻上,一五一十地将昨日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事实在太多,挤在我的脑子里让我不得安宁。我急切地倾诉,把它们统统倒出来,好腾出精力去想接下来该做什么。
阿元听我说着,眼睛越睁越大,听到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也不敢相信,是么?”我苦笑。
她点点头,片刻,又摇摇头。
“夫人,若是季渊公子,我倒是信。可大公子……”她有些语无伦次,“天哪,那不是一直瞒着丞相……”
我望着帐顶。这件事,魏傕清不清楚我不知道,但只消看看现在魏傕手下有多少父亲从前的门生旧人在帮他做事,就知道这桩婚事里面他们并非白白给人铺路。
“夫人。”阿元犹豫地看着我,“你怎么想?你回雍都还是留在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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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抽得太要紧,今天不敢放存稿箱了。。
我知道停在这里不厚道,但是马上要去吃饭,晚上要看电影,请大家手下留情不要我!~~遁!
☆、守城
阿元问我去哪里。
我苦笑,是啊,去哪里?
魏郯娶我本是假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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