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的主子。
没有人会来拜见芝芝,芝芝也不用给任何人请安,寻常人家,媳妇还要去给婆婆请安问好,芝芝连婆婆都没有。
但这样的日子一长,芝芝就觉得很无聊了,因为走到哪,看到的都是人头,那些宫女太监根本连头都不敢抬。
醋宝一天天长大,竟转眼就要到了新年,醋宝满月的那日正好是芝芝上一世去世的日子,那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芝芝想着这辈子跟上辈子真的完全不一样了,甚至第二日,她就进了宫成了别人口里的娘娘。
除夕的前几日,芝芝才终于见到裴信芳。芝芝不是第一次见裴信芳穿龙袍,她原来当阿飘的时候,看了好些日子呢,不过原来当阿飘的时候,只看远远地看着,不敢走近了瞧。现在是就站在近处看,芝芝发现裴信芳似乎是个美男子了。
这话要是落在别人耳里,多半会说芝芝眼光奇特。
那些宫女们虽然知道新帝残暴,但还是情不自禁偷偷地瞄着新帝,原因无他,因为新帝实在生得太好看了,原来女子打扮的裴信芳不得不修眉,画眉,但现在他恢复男儿身不用了,长眉入鬓,五官深刻,眼窝深邃,一双茶色的美目,自有蕴藉fēng_liú之意,而他的眉眼之间却又独有一分慵懒,仿佛对这世上的事物都不甚在意。
有胡人血统的裴信芳男装打扮的时候,比一般男子身材要更加修长一些,再配上他那张比女人更美的脸蛋,虽能分辨雌雄,却是艳冠天下了。
宫女们觉得这世上不会有比新帝更好看的男子了,但这样的男子却对一个平民女宠上了天。
“脚尖怎么有些破皮?”裴信芳把芝芝的玉足握在手心,他进来后没多久就发现了,就是因为芝芝行礼的时候姿势有些不自然。
芝芝看到周围还站着一群宫女,十分不自在,她想把脚抽回来,对方却不放。芝芝咬了下唇,忍不住说:“你放开。”
裴信芳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就让所有人退了出去,让人退出去之前还召了太医,他把芝芝的玉足放在自己腿上,问着屏风外跪着的太医,太医听见裴信芳描述的状态,开了药膏,便被裴信芳打发离去了。
他上药的时候格外仔细温柔,生怕弄疼了芝芝,上完药,又把对方抱上了床。醋宝被奶娘抱去睡觉了,但芝芝床上还留着醋宝睡过的味道,他身上的奶香味还留在上面。裴信芳取下了头上的金冠,又解开了外衣,便脱靴上床。他抱住了芝芝,鼻尖自然嗅到了香味,他忍不住往芝芝脖颈间凑了凑,低声问:“还在涨?”
芝芝噌的一下脸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了。”
“哦。”不知为何,芝芝总觉得裴信芳这一声哦里面似乎有着几分遗憾。
“芝芝。”裴信芳从后面拥着芝芝,他的青丝与芝芝的青丝缠绕在一起,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住在这里有人欺负你吗?”
芝芝摇摇头。
裴信芳闭着眼睛,他声音很轻,“那就好。”
芝芝转过头看着他,很想告诉对方,虽然没有人欺负她,可是她在这里呆得不开心。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对方已经悄悄地睡着了,芝芝看到对方眼底淡淡的青色,裴信芳应该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吧。
当一个皇帝,远远要比他想象地更艰难,更别提他根基未稳就逼宫造反了。二皇子逃到南方,半月时间,竟然也弄到数万大军,打着“清君侧,除妖人”的口号,向京城靠近。他们把裴信芳称为妖人,说他根本不配当皇上,不男不女,不阴不阳,是个妖人。
翌日,芝芝醒来的时候,裴信芳已经离开了,她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走了,后面问了采苓才知道,裴信芳居然在寅时就起床离开了。
这日倒是有件让芝芝开心的事就是林元进宫了,他被封为了太子伴读,因此可以随便出入皇宫了,而且宫里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宫殿让林元住。林元一进宫,就像小鸟进了树林,完全被迷住了眼,本来是来看自己姐姐和侄子,倒被皇宫的景色迷住了,等他终于安静下来已经是晚膳的时候,他吃了几口饭,突然啊了一声。
他看了下左右,便跟芝芝说:“姐姐,你让他们都下去。”
他指的是那些宫女。
等宫女全部走了,林元才压低了声音跟芝芝说:“姐姐,你还记得向哥哥吗?”
“记得,怎么了?”芝芝不懂林元为何突然提起他。
向青雎,是她在进公主府之前非常想嫁的一个人,她还为对方绣了两个荷包,可惜都没能送出去。她曾希望能嫁给对方,过上吃饱喝足,平淡无忧的日子,但倒没想到两年后,她孩子都有了,还是上辈子杀她的人的儿子。
林元警惕地又看了看左右,甚至还站起来检查了下窗户,再走回来跟芝芝说:“向哥哥当上状元郎了。”
啊?
芝芝没想到裴信芳提前登基,连带着向青雎也提前考上了科举,甚至考的名次还不一样了。往年都是春日进行春闱,但应该新帝登基,便大赦天下,连带着春闱都提前了,而此次的春闱中,向青雎以出色的表现拔得了头筹,连亲自给他殿试的裴信芳都忍不住赞了向青雎的博学多才。
前三甲中就向青雎相貌最佳,若是搁在以往,他纵使才华最好,也会当一个探花郎,但裴信芳稀才,故而向青雎成为本朝最年轻也是最貌美的状元郎了。
民间传出了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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