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什么?”
米筠盯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道:“我在意你,在意你在意的。”
叶青微挑眉。
米筠道:“长安市井中我的人不少,崔令到长安那天我便知晓了,本想要搞清楚这件事再跟你说,哪里知道谁这么嘴快,眼巴巴地来讨好你。”
叶青微咳嗽了一声。
“既然你人都已经来了,那就这么说好了。你的崔叔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个叫容娘的花娘,便常常来看,甚至租下了与花楼临近的小院,我找人查了一下,这位容娘与容姜的长相极为相似,崔令他大概想借着此人追思,也亏得崔令到了这般如狼似虎的年纪也能忍得住,一直不肯碰容娘。”
叶青微突然道:“崔叔怎么惹到你了?”
米筠一边玩着手指,一边偷瞄她:“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
叶青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咬着牙道:“你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就不要怪我不理你。”
米筠眼巴巴地瞅着她,一脸的“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叶青微侧过头,望着窗外,突然站起身道:“你坐在这里等我。”
说罢,她就动作轻盈地跳上了窗台。
“喂!”米筠疾呼一声,要去拦她,只见她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
一瞬间,他的心停止跳动。
米筠奔到窗前,低头望去,就见叶青微动作轻盈,如鹞子翻身,如白鹤亮翅,辗转腾挪,跳上了后院的屋顶,且落地无声。
米筠咬着牙,脸色还有些发白,他捂着心口,喃喃自语:“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叶青微掀开房顶的一片瓦,探头望去。
灯光下,崔令正在翻书,旁边的香炉正燃烧着,青烟袅袅。
崔令翻了一页书,扬声道:“既然已经来了,何不下来呢?”
叶青微自知暴露,便跳下房顶,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崔令气定神闲地抬头,看见叶青微先是一愣,而后无奈:“怎么是你?”
“若不然崔叔在等谁?”
叶青微上前一步,扫了一眼他的桌子,桌面上放着一本诗集。
崔令笑容温柔,望着她的目光犹如春水:“我等的是这本书的主人,没想到,没有等到老猎人,倒是等到了你这只小狐狸。”
叶青微笑盈盈地撒娇:“崔叔是不想见我吗?”
崔令无奈:“怎么会?阿软什么时候来我都是欢迎的。”
“那崔叔为何会宁愿住在这种地方,也不愿来寻阿软我呢?”
叶青微在崔令身旁蹲下身子,像是六七岁讨糖吃的小女孩,又娇又软。
崔令顺手拍了拍她的头,笑道:“阿软一这样就定然是要求人办事了,说吧,只要是崔叔有的。”
叶青微眼神忽闪:“这花楼里的容娘是不是很像容姜夫人?”
崔令点头,一副没想要隐瞒的样子:“的确很像,也是有人传信给我,我才来的。”
“那人是谁?”
崔令捏着桌面的诗集:“就是这本书的主人了。”
叶青微飞快地抢过诗集,只见上面写着“蘅芜主人”四个字,而满本的诗集几乎都是讲“相思”“爱情”的,叶青微虽然不知道“蘅芜主人”是谁,但能被崔令用这样口气提起来的只有一个人。
“卢庸?”
崔令颔首。
“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个?”
崔令笑容温软:“为什么?许是他终于感觉到愧疚了,所以想要与我一笑泯恩仇了。”
叶青微站直身体,双目牢牢地盯着他。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崔令用剪刀剪了一下烛芯儿,光更亮了,暖黄的光映在他的眼底,他淡淡道:“我与卢庸的事情不关阿明的事情,更不关你的事情,阿软,为了你好,你还是不要问了。”
叶青微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自己却作出无奈的样子,苦笑道:“如今已经不能说不关我的事情了……”
崔令猛地回头:“发生了什么?”
叶青微便将元小风陷害李昭和总管太监陷害她的事情和盘托出,却并没有说元小风的临终之言。
崔令猛地捏紧手掌,手背青筋爆出,厉声吼道:“他胆敢如此!”
“崔叔……”
崔令冷笑道:“既然他都不要脸了敢对小辈下手了,我也不必再成全他的颜面隐瞒什么了。”
“当年,我与卢庸、叶明鉴是挚交好友,一起造酒烹茶、吟诗作画、赏花打马,但是我们皆爱上了在世人眼中与自己不相匹配的人,你父亲和你母亲,以及我与容姜的故事你都知道了,至于卢庸,他当时颜色极好,不说女子,光说男子都有不少为他痴情的,偏偏他恃才傲物,恃美行凶,对于不及他却妄想他的人大加嘲讽,因而也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人人恨他又爱他,痴恋于他又求不得……”崔令摇头,“你是没见到当时的景象,为他而死的娘子、郎君也不知凡几,总之,他是天空最闪亮的星,是冠冕上最耀眼的明珠。”
崔令轻笑一声,像是嘲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偏偏爱上了世家中以‘貌丑’出名的王蘅。”
“这位王娘子说起来也是个奇人,她虽然长相不好,才华却是极佳的,你是没有见到卢庸当年娶妻的盛况,有多少娘子泪撒满袖,有多少郎君咒骂王家丑女,然而,王娘子却说要与卢庸各吟一首却扇诗,若是卢庸胜了,她才肯移开扇子,人人都觉得这王娘子是自取其辱。诗吟罢,满面羞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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