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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抑郁 ……
林菀感觉得了抑郁症后的生活就是画圈,一天一个,或者几天一个,从抑郁出发,绕了一圈又回到起。点。有些事物就是这样,当你正视它,才会发现它有多可怕。以前她有点任性,时不时还会产生自暴自弃的念头,一直纵容着抑郁的种子在身体里生根发芽,直到它长成一棵小树才意识到它的危险,可是当她想要挥刀将其斩断时,它却已经迅速长成一棵无法撼动的遮天蔽日的大树。
站在它的阴影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无力。她最怕的就是早晨和晚上,因为每天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死,不是想去死,而是那个字就像口头禅一样时不时的跑出来,晚上临睡前也会忍不住想,自己又多活了一天,或者是,剩下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白天忙碌起来还好些,她就像战场上负伤的士兵,只顾着杀敌,多杀一个是一个,而忘了自己身上也在流着血。但是一旦闲下来,那些阴暗的消极的念头就会像雨后春笋一般嗖嗖往出冒,以至于她上下楼时会担心失足跌落,非死即残,午休时再也不敢和同事去天台闲聊,害怕那矮矮的护栏挡不住自己飞下去的欲。望,走在大街上看着潮涌般的车流时也会担心自己会冲上去……
死亡像是一个邪恶的女神,时不时的朝她招手,带着诱惑的微笑,说着诱惑的语言,她有时候甚至能听到,比如,“你活得这么累,为什么还要苦苦挣扎呢?”
“你看你现在多孤单,没有一个人珍惜你,这样的人生多悲哀。”
“这个世界这么丑陋肮脏,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只要一个简单动作,你就彻底解脱了。”
“来吧……”
林菀知道,这只是幻听,或者说,根本就是她内心的声音,她现在就像站在一面特殊的镜子前,看到的是自己,听到的也是自己,那所谓的死神,其实就是她自己,是她身体最软弱的人格。
所谓挣扎,大概就是不同人格的各持己见互相厮杀,人之所以能够保持理智,就是因为它们虽然此消彼长却始终能相互制衡。可是现在那个坚强的“她”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软弱的“她”,软弱的“她”无法充当自己的主人,上帝已让“她”失望,“她”只能向死神求助……
而她之所以还在苦苦的支撑着,就是因为耳边还有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在说,好好活着。为什么要活着?她不知道,可是人人都知道一句名言,好死不如赖活着。因为没有人能得到具体的关于死后那个世界的描述,根据托梦之类的不可靠记载,似乎那里更苦……
林菀只知道,死了的人不能活回来,而活着的人却随时可以去死,也就是说,活着,你手里还有两张牌,死了,就是有一张了。她明白 ,要想活下去,而且不是苟延残喘的行尸走肉的那种活法儿,必须找到那个坚强的自己。在找到之前也要竖起一个假的,这样才能震慑住那个软弱的家伙,阻止“她”跑去投向死神的怀抱。所以她要假装坚强,粉饰太平,试图营造一种虚幻的平衡。
可是这种伪装实在是太累了,她像是一个揣着惊天秘密的老实人,坐立不安,像是包着一团火的纸,随时有可能被烧透,化为乌有。所以她只好尽可能的把自己藏起来,离人群远远的,那样就不会担心说梦话道出实情,哪怕是化为灰烬,也不会有人知道。
也许,这只是一种畸形的自尊心在作祟,她害怕别人的议论和同情,从小就怕,因为同情不是爱,施舍也不是真正的帮助,不能让自己变强,反而会变得更弱,更加可怜,然后更让人同情,如此循环,简直比死去还要凄惨。她甚至想过,如果好不了,她就会趁自己尚有一丝清醒时结束性命,因为那样还能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
林菀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蚕,吐着丝给自己造一个厚厚的茧,活着那就是她的盔甲,死了,就是她的墓穴。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那个男人会撕开她的茧,让她重见光明,当然,也是直面暴风雨。起初她十分抗拒,因为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是她最想隐瞒的,那就是陈劲了,试问有什么事是比你的敌人知道了你的弱点还要让人难堪的呢?
可是预期中的嘲笑和鄙夷并没有发生,他看起来很震惊,似乎眼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只是她宁愿把那个当成是幻觉,俗语有云,猫哭耗子,假慈悲。或者猫是真哭,那也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玩物。
可是,当她的保护层被他撕掉之后,她却感到了一丝轻松,终于不必时时刻刻的遮遮掩掩了,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真可笑,她的解脱不是来自救星,不是来自死亡,而是来自她的敌人,把她伤害的体无完肤且夺走她自由的恶魔,禁锢与解脱,来自同一个人,这是多么无厘头且又辩证的关系。
其实,这个说白了就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她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最狼狈最耻辱最无助的一面都被他看到了,在他眼里,她根本就没有尊严可言了。所以她也不用死撑硬端着了,说起来自尊心这东西,也挺累人的。她自我安慰的想,这也许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
再后来,陈劲开始“履行”他的诺言,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她知道,他是那种做戏也会百分百投入的人,而他的一个用来消遣的游戏,却往往决定了别人的一生。可她更知道,井底的青蛙光靠自己的力量永远都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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