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垮了,作为队长的刘岐山比谁都揪心。
刘岐山喊了好几箱酒,姜推劝他少喝点,他说今天小武要走,他得高兴,不然小武走得不高兴。
“峰子呢?”刘岐山终于注意到齐峰不在,问赵磊。
赵磊说:“他估计还在因为小武要走的事不痛快呢,毕竟小武跟他关系不错。”
刘岐山低声说:“一会儿就说峰子去办事了,别提其他,明白没有?”
赵磊说:“为什么啊?”
刘岐山说:“要是小武知道峰子生他的气,心里该多难受?”
赵磊说:“那你呢,心里不是更难受,小武也没考虑过你的想法啊。”
刘岐山“嘶”了一声:“我说过,走跟留都自己拿主意,人最主要的是生活下去,再谈其他。”
赵磊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突然转身看到小武,小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小武低声说:”都是因为我,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大家,可……”
刘岐山拍拍这个瘦小男人的肩膀,说:“没事,大家都要讨生活,我能理解。你家老母还需要你照顾,回家也好,在外面漂着太苦。”
小武一听刘岐山这话,眼角已经有了泪渍,他用手擦了擦,哽咽着说:“谢谢。”
刘岐山走到众人面前,举着装满啤酒的杯子说:“大家干了这一杯,算是为小武践行,祝他事事顺心。”
刘岐山说完自己闷头一口就干了,赵磊看出他心里多少不痛快,正想上去劝他,被姜推拦住。
姜推说:“你就让他喝吧,发泄一下总比憋在心里强。”
“今天,小武走了,我不怪他。”刘岐山举起第二杯,“但我是真的心痛啊,我心痛大家伙儿跟着我刘岐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我心痛因为我刘岐山一人,连累大家跟着受苦。”
刘岐山说完,仰头喝了下去。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
杨夏坐在姜推身边,低声说:“队里最近走了不少人,刘岐山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姜推端起桌上的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原本我们以为,刘强会碍于施工队的招牌,给大家一条活路,却没想到,这孙子不仅不稀罕,反而存心跟大家过不去。现在整个施工队,已经没有项目可以接,眼看着手头上的工程就快要完工,大家也是坐不住了吧。”
杨夏皱眉:“难道就让他这么嚣张下去?”
姜推将空杯子放在桌上,冷哼道:“总有一天,我要让刘强滚出垠城。”
杨夏看了一眼姜推,只见他眸光深邃,目色寒淡,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隐忧感。她伸手握住姜推的手,轻声说:“万事保存好自己,明白?”
姜推笑了笑说:“担心我啊?”
杨夏说:“担心。”
姜推没想到杨夏会直接承认,倒是让他心里一暖,反手握紧杨夏,在她耳边低语:“放心,我们还没生孩子呢,我得照顾好我自己,也得护好你。”
杨夏弯了弯嘴角,拿起一杯啤酒,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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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的欢送宴结束以后,杨夏没有让姜推送自己回家,打了一辆的士,自己回去。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杨夏想起什么,她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北京时间24点整,美国时间应该是中午十二点。
杨夏翻看邮箱,找到一份excel表,这是一份家长联络簿。
杨夏翻到孟强两个字,就着后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似乎是一个说话很有教养的中年男人。
孟强一开口就感谢杨夏对孟小天的照顾。但下一句话,却是说请她不要再管他们家的事情,孟小天的领养合同很快会转让。然后他表达了自己的无奈,他也不想撇下孟小天,毕竟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哪能没有感情,只是现在孟小天这么不服管教,他实在不想再天天接到学校的投诉电话了。
家长会上尤文丽的一番话让杨夏思考了很久,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看似富裕的孟小天却跟着爷爷孤独地生活在一起;明明父母健在,却从没有见到他们来参加过一次家长会;哪怕是孟小天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也见不到一眼他的父母。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孟小天根本就不是孟强夫妇的亲生儿子。而现在,这一对狠心的父母竟然还想抛弃孟小天。
杨夏本想通知孟强回国一趟,彻底处理好孟小天的事,却不想对方一张口就是这样冠冠冕堂皇的推辞,让她很烦躁。
“当初要不是你们两口子撇下孟小天不管,他能成为这种不服管教的学生吗?你们把他搞成这样,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还冠冕堂皇地在这里诉苦?”
“杨老师,我们也是没办法,你就不能站在我们的角度考虑一下?”
“站在你们的角度?那谁又站在孟小天的角度?”
“杨老师,我们真的管不了他。”
杨夏说:“如果孟小天不再打架斗殴,而是努力学习,并且成绩优异,你们能不能不要抛弃他?”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小天可以改变自己,不再这么拖累我们,我想我可以继续供养他直到成年。”
挂断的电话以后,杨夏突然喊了一声:“停车。”
司机师傅被吓了一跳,赶紧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杨夏下车以后,站在公路边上抽烟。她想起孟小天在厕所里哭着求他的父母回来看他一眼;她想起每次打架受伤,哪怕头破血流,孟小天也是一个人躺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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