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道:“妹,悔否?”
奚山君道:“悔。”
“悔在何处?”
“活到今日,竟还困顿人世伦常。”她哈哈笑了出来,手掌轻轻一握,那猴儿酒壶便碎成了粉末。
望岁木晃了晃树枝,道:“不洒脱是你们这些软骨头、硬骨头的共性。”
“可即便如此,怎敢不要这腹中的孽子?”奚山君一声叹息,手掌轻轻温柔地抚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望岁树上的叶子沙沙地掉落,深秋来了。它说:“妹,我累了,我撑不住了。”
奚山君抱住那树干,微微闭上目,许久,才缓缓落泪道:“求兄长怜悯,予我这孩儿一条生路。”
“它注定不是人,也不是妖,生它何用?”蛇咝咝道。
“可它是我夫君的孩子。”妖自嘲。
“你夫君日后定有爱妾娇子,本不劳妹费心。”树直言,“我熬了万年,寿元已尽,不过这两三日。然你若定要要它,只有早早催生。它已近八月,许有些许活路。”
蛇道:“这两日,我护着妹,不受俗世干扰,你只管产子。”
奚山君催动了法力。望岁用树干枝叶为她造了天然的产房,毒蛇老三角盘曲身躯,逶迤挪动,守着八方。
午时,大火烧山。
满山猴儿惨叫连连。产房内,红光本来大作,听此惨叫,却一瞬间变得微弱,室内人也痛呼起来。
她捧着腹,问树:“兄,外面发生了什么?”
树摇头,望着眼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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