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楽板着脸,“难道不是吗?”语气生硬。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茉耳回
这么久以来,唐海黎告诉自己忍住,她现在是左篱,能留在姜蒙楽身边帮他登上皇位就已经很好了。可是一直被误会,却让她的忍耐力一再下降,越来越忍不得,一点一滴积压起来的不满和怨愤就好像一把把的针扎在了她心头,他这句话是让她忍不下去的最后一根针。
唐海黎咬了咬下唇,一手撑在桌上,托着腮,盯着他道:“你过来点,我告诉你谁才是我的情弟弟。”
姜蒙楽有些慌,觉得她语气不太对劲,但还是靠过去了,学她一样,用手托着腮,撑在小圆桌上。这个桌子直径很小,两人都靠在桌前,显得特别暧昧。
他有些瘆得慌,准备撤手坐回正位。唐海黎眼睛却死命盯着他,像是不可置信、哀如刻骨,带着一些痛苦、绝望和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姜蒙楽小心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眼神,心里还纳闷道,这女人怎么了?
唐海黎一把抓过他的肩膀,一下子吻住那温热的唇,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便像是在惊雷一闪般的迅速,又像是流水飞逝一般的永恒。姜蒙楽任由空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空的舌头缓缓的渡了过来撬开了牙齿,触舔着他的唇舌。
他惊呆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种温热,这种印记竟然像一下子刻过来一般,如梦中之花,水中之月,想要看清楚却发现不能去做。那一瞬间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先生,做事说话极其霸道,只管安排,让他接受就好。
忽然姜蒙楽像是回过神了,一把推开她,带着那伤心欲绝的表情一巴掌地甩过去了,口中大骂道:“左客卿你有毛病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一巴掌并不疼,姜蒙楽没使什么劲。见他大口喘着气,被吓得心肝颤的表情,唐海黎心里爽多了,也不管自己一边脸微红,翻了个白眼,以欠抽的语气笑道:“知道啊,将军嘛。”
姜蒙楽道:“你,你,你——这样对得起先生吗!你知道我喜欢先生的!”
唐海黎抿了抿嘴唇,带着强抢良家妇男的姿态道:“我知道啊,喜欢又怎么样,她已经死了。我帮她继承一下她的附属物,不可以吗?你喜欢她又不去棺材里陪她,挣扎个什么劲儿?”
姜蒙楽气得脸色发青,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砸得粉碎,“你滚!滚!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不死先生就一直活着!”唐海黎的笑容渐渐僵住,凝固下来。
他吼完这句还不解气,喘着大气接道:“给我滚!永远不要见到你!恶心!”
唐海黎耸了耸肩,一脸平静,转身就走。
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都从眼眶里溢出来了,止不住地滑落。但她一点也不想去擦,她怕姜蒙楽笑话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都要走出后院了,硬生生又把自己的脚给停住,着院子里还住着个上合眉,谁知道会有什么鬼点子,她才走不得。
只愣了一下,转身又想走回去。可这次转身面前就挡了个人,青衫少年面,是维文文卸了妆换完衣服出来了。
维文文递给她一张小手帕,小心又小声道:“姐姐,我都看见了。”
唐海黎接过手帕抹了一把脸,没好气道:“看见了就看见了,说出来干什么,你以为我真不会打你?”
维文文浅浅笑了下,小声提醒道:“姐姐,你不会武功,我会武功,你打不过我的。”
唐海黎又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长长舒了口气。又是左篱的身份,看来维文文都从小厮那里知道了她“不会武功”的事实。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陪我去散散心吧。”
维文文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将军?”
这不是废话吗,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不喜欢那能女的强吻男的吗,不喜欢那是得多脑残才会干这样的事情。唐海黎出口却是温柔,“喜欢得很。”
维文文若有所思,“我想也是。”
你能想个啥,你那脑子就是白长的,你爹把你养得可真是又傻又甜。唐海黎无奈自个儿摇了摇头。他俩并肩而行,却听后面有声树枝折断的声音,维文文循声就想转头向后看。唐海黎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把他拽回来,道:“别看了。”
维文文害怕道:“可是,姐姐,我——瞟到一眼,那好像是将军呐。”
唐海黎板着脸,“我知道是他。是就是了。”后面又传来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好像比上次大了些,声音更加清脆。
“走了走了。出去散散心。”唐海黎大步往前走着。走到中院停了下来,道:“文文等等我,我去换身衣裳。”
维文文乖巧道:“好。”说完便在她屋外直直站着。
片刻,维文文在外面道:“姐姐,我忘了今天好像有学业没上。我得去补了!不然我爹要打死我了!”
……
唐海黎边穿鞋边回道:“好,那你先回去吧。”
门外传来细细的小跑声,渐渐地小了,片刻,脚步声又大了起来。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维文文在外面道:“姐姐,我能不能常来这里啊?你这里特别好!家里太压抑了,姐姐这里才有家的感觉。”
傻孩子。你家哪里不好,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你爹真对你差,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性子了。她道:“好,只要我没被赶出去,你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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