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也不会在意,这莫辛娘是爱住多久住多久,其实说不说都是一样的。
两日后。
唐海黎半躺在床上,姜蒙楽一勺一勺地给她喂药,那模样认真极了,就好像是对待镇国之宝一样,生怕出了一丁点差错。
她自然是享受得很,一点也不着急说话,慢悠悠地喝着药。
姜蒙楽给她喂完药,又拿手帕帮她拭了拭嘴角,将东西放回桌子后,在一旁开始烹茶,“先生,大夫说喝茶对这个病有好处,我想你本来就爱喝茶,所以就学一学。”
唐海黎不答,他又接着道:“我不会煮茶,若是难喝,先生将就着,以后就会变好了。”
这回唐海黎忍不住了,“难喝我可不将就,你不会煮可以喊煦儿和荔枝嘛。”
姜蒙楽一顿,像是立马要脱口就反驳,可不知为何始终没出声,一会儿才道:“好,不好喝就倒掉,让煦姑娘和荔枝姑娘做,我也好学学。”
唐海黎:“……”
自从她醒来后,发现姜蒙楽对她的态度简直好像变了一个人,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成天跟着她,前前后后,端茶倒水,有求必应。不过这种待遇,谁不想要,就算她能起床也不想起啊。于是,趁着姜蒙楽还听话,不敢反驳她。她决定——
“蒙楽,陶国两月之内必须攻下,不然他们那里兵权易主,就麻烦了。”
姜蒙楽立马板起了脸,“先生,您的病重要。”
唐海黎摊手,无辜道:“你不是都说了吗,痨症,治不了,你留着也没用啊。”
“可是——”
“没有可是,你还想不想称帝了?”
“……”姜蒙楽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道:“想。”
这个“想”字声音小的可怜,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但唐海黎并不在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乖,去备战吧。”
姜蒙楽一脸怨念,却还是没有拂开她的手,任由她胡作非为。
不出三天,姜蒙楽就收拾好了东西,也在朝堂上禀明了自己的意思。反正现在无人敢反驳他,想做什么,只需要通知他们就是了,根本无需请求。唐海黎倒是觉得,这人的办事能力提高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她成天没事就得躺在床上,没办法帮他解决事情,只有他自己努力了。
姜蒙楽换好一身薄甲,进了屋。唐海黎支了个枕头,坐了起来,“走吧。来扶下我。”
谁知姜蒙楽拿走了她的枕头,又把她摁下去了,“谁说要带你去了,你在家好好呆着吧!”
“我——”唐海黎满眼错愕,感情这小子出征就压根儿没算她的位置是吧?没有她,他能不能出奇制胜?没有她,他能不能完好归来?这些都是很大的问题。
可当她正要问出口的时候,姜蒙楽握着她的手,认真道:“先生放一万个心,这次我有信心,二哥在陶国与我里应外合,况且我也不傻,相信我吧。”
见他难得这么认真,唐海黎颇感欣慰,但表面上还是酸溜溜道:“翅膀硬了,那你飞吧,不拦你。”
姜蒙楽忍不住咧嘴一笑,“翅膀四年前就硬了,就是先生没发现罢了。”说完就转身,准备出去了,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唐海黎看他往门外走了,又躺回被窝,眯上了眼。片刻后,突然感到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被印上了一道温暖,又像是被针扎一样的刺入心里的感觉。
她虚着眼睛看了一眼,姜蒙楽跪在床边,嘴唇轻轻地印在她的手背上,面带虔诚,闭了一刻眼,睁开时睫毛微动,就好像撩拨在她心上一样。
姜蒙楽并未发现床上的人是醒的,站起身看了她一会儿,就走了。
唐海黎又闭上了眼睛,心底就好像烟花炸开一般,如论如何是睡不着了。
陶国。
阎罗将军府后院。
姜沐推了推眼前的镜片,抬头看着眼前被他绑在树上的男人。
赵德殷也许一生这是第二次行差踏错,就因为他不该遇上他,睁眼道:“只要你高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姜沐嘲讽性地“哦”了一声,“所以,我下药将你昏迷,你也是知道的咯?”
赵德殷道:“知道。”
姜沐嗤笑了几声,“那,你知道安璃国要攻打陶国了吗?你现在这样,可是没办法迎战了。”
赵德殷淡然道:“我都知道。”
姜沐“哼”道:“真是伟大呢,是不是为了我,连国都可以卖了?”
“陶国本来就不是我的本国。”
“呵,真是让人恶心!”姜沐阴阳怪气道:“囚我这么多天,每日饮酒作画,吟诗作对,当真悠闲!兵力分布图都被我偷了,你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赵德殷沉着脸,“是我拿给你的,不是偷。”
姜沐愤然,咬着牙,似乎不愿与他再说话。抽出腰间的佩剑,一脚轻轻登在树干上,飞到了树丫上,低头看着被绑在树上的人,将剑伸到他脖子前。
微风浮动,树叶柔柔地摆着,刮过赵德殷的脸颊。
姜沐道:“怎么样?这种感觉?”
赵德殷的眼眶里突然就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你要杀我。”说完,好像认命一般,嘴角扯动了下,闭眼,泪水就滑了下来。
姜沐从来没想过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是会哭的,心里莫名沉重起来,但嘴上的嘲讽却不停下。
很快,眼泪横七纵八地爬满了赵德殷的脸,但却没有一丝声音。清越的男声在上方响起。像是有什么不甘心一般,他又缓缓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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