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拜访瑞凰向来是不提前送拜帖的……”
“唉~公主殿下,这可是冤枉在下了,不是在下贸然唐突,只是侯门深似海,在下又不巧不知因何得罪了夏侯将军,所以只有出此下策,若不如此,哪得机会一睹公主芳容呢?”
我狠剜了眼这个击扇喟叹连连的伪君子。真想揪着他的耳朵大骂三声“无耻之徒”!
你不但得罪了夏侯家,皇家,还害得我现在举步维艰,被半软禁了这么长时间!我这混乱的生活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能一举得罪这么多人,也非常人能为。况且他做的一切还是为了达到某个我所不知的目的,其背后貌似还有整个禹氏家族的支持和协助。想来有些可怕,皇朝的第一大家族整合起来要完成一个阴谋的话,其成功率是不容小觑的。所以我一直庆幸为自己选对了夫家,起码皇室因此拥有了一半制衡的力量。
而今日,他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悠闲的在此与我胡扯,可见此时就算我喊破喉咙,也不会有半个侍卫婢女闻声而来了吧。
所以我要冷静。
我按捺住光火的情绪,扬眉假笑数声:“禹大人这般圆滑世故也会得罪人么?莫不是误会?如此,瑞凰得好好跟夫君帮你解释下。我们夏侯家家风豁达,相信误会很快就能解除呢。”
禹苍闻言,脸上笑意渐渐隐去,搁在石桌上的手紧攥扇子,猛然趋身探近,似笑非笑的睨着我,声调降了半分:
“公主……不要急着撇清关系嘛,您这样冷淡,在下会伤心的,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呢……在下,至今夜夜耳畔还能听到公主妩媚的呻吟,鼻端还能闻到公主肌肤的幽香,唇舌里还残留着公主的甜蜜呢……公主,你能说忘记了在下么?在下不信。相信,夏侯将军也是不信的~”
无耻!
我柳眉倒立,愤恨的怒瞪向他似笑非笑的脸。我紧拧手帕,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作。能拖一刻是一刻,相信夏侯府里的侍卫并不都是吃干饭的人。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又旧事重提,纠缠的没完没了。
我稳了稳情绪,对他的话只当没听到,笑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大人此次来访,可有何事?”
似笑非笑的俊颜愣了下,好一会儿后又仿佛自嘲般的哼笑一声,挥了挥扇,道:“在下确有一事要向公主禀明呢。”
像是在酝酿措辞般停顿了下,他深深的凝望着我,有种温柔悲凉的感觉自他的周身流淌而出,他站起身,伸手缓缓向我的脸颊探来。
我下意识的偏头躲闪他的手指,眼角敌视的瞥了他眼。
修长的指尖在脸颊旁顿了顿,轻笑道,“刚刚有朵调皮的桃花落在了公主的青丝上。”
说着,他自我的发间拾起一朵落花,上挑的眼角轻睇着我,指尖夹着那花儿放在鼻端嗅了嗅,微阖着长睫似在陶醉。然后反手那朵桃花小心的揣入胸前的衣衫里。
见他如此举动,我不觉脸儿一红,忙低首理了理胸前的发丝加以掩饰,口里催促道:“大人有何事?请明言吧。”
“瑞凰……”他叹息般的呢喃轻唤道,直到我再次抬眼询问的看向他,他才笑道:
“明日,我就要出征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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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
我疑惑的拧起眉毛,西北战事刚平,又何来战争?
他面含不恭笑意,语气却分外认真的缓缓说道:
“陛下册封在下为征夷大元帅,统领十万精甲将士,开往西北边疆,攻打古磷国。陛下对古磷国势在必得,以六月为期,命在下誓要攻下古磷国都,取得皇室传国玉玺奉上……”
“不会的!”
我骇的一跃而起,双目圆睁紧紧的盯着他,妄图在他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我国和古磷国一役刚刚结束不久。古磷国因为得到了部分布兵图和粮草分布图的原因,过于自满和贪心的大肆挥师而来,结果战事一发不可收拾的规模扩大化,最后不得不把戍守在东北边境本用来震慑真乾国的,帝国最锋利的守护盾剑——夏侯尚统领的军队紧急调到西北前线去,至此帝国西北过半的领土都不可避免的卷入了战争。
而残酷的战争历时数月才落幕,夏侯尚也只是将古磷国打回疆界之外后便鸣金收手了,并未趁机长驱直入,攻池略地。为的就是偃旗息鼓,平息民怨,整顿民生,调养生息。
遑不论我国此举在各国间赢得了广泛的盛誉,博得大度之名;单纯点说,之所以帝国会如此,都是因为没又足够的把握去吞并古磷国。时间,粮饷,兵卒士气,国民意愿及对方那不可小瞧的拉锯战能力:古磷国丛林密布,沟壑千万,光是迂回游击之战我们就耗不起的。
最重要的是,帝国最大的威胁既不是古磷国,亦不是北狄国,而是与东北比邻而居的真乾国!她太过广袤,太过富庶,太过强势,太过傲慢!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危险的信号,所以帝国必须韬光养晦,储蓄内力,以备不时之测。
皇帝老爹是个施政稳妥的帝君,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个国家,他怎么会下如此荒谬的旨意?!
这决不可能!
“不会的!”我重复道,“这是不可能的!父皇绝对不会这样做!”
“呵呵呵,公主也觉得不可思议么?但这千真万确是皇帝陛下颁给下臣的圣旨,在下不敢欺瞒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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