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长这下心里更是有鬼了,公公看媳妇,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想着爬灰?蒲塘里人说笑话,新媳妇进门,公公把儿子支开,门上面放着一张黄纸,上面鬼画符般地写了一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新媳妇开门出来洗衣裳的时候,门上的黄纸掉下来,一看上面有字,不认识,交给公公认。公公说,不好说,不能说。媳妇说,没事,有什么不好说不能说的,读吧公公!于是公公读道:天上黄纸飘一张,公公爬灰理应当。一下子,新媳妇没了主意,脸一红,头一埋,只管洗衣服,再不跟公公说话。可是,这种理应当的事,在其他庄户人家,断断是少不了的,但在周家就没门!草兰子还没有过门。就算过了门,你个老东西真的要做了这桩丑事,不要说建华,就是许先生也要把你腿子打断了,把那东西揪下来喂了狗。你好意思,老不死的,你还识文断字的,一肚子字都喂狗了?你吃了屎了?做这种事!这些,周校长都懂,他是基本上对这码事断了想头的。所以,一发现许先生把目光扫过来,周森林就会连忙收回目光,装作找书或者装模作样地做点其他的事。
周建华也变了,裤头子不穿那种松紧带的了,换成了西装裤头,皮带子扎在腰间,上身穿着海军穿的海魂衫,神气得不得了,跟城里的小伙子都没有一点区别了。
最惹眼的是周建华与草兰子的腕子上都多了一块手表。周建华的大一点,草兰子的很小。一个像太阳一个像月亮一样,把蒲塘里的年轻人眼睛都照得睁不开来了,一个个在心里埋怨自己的爸爸妈妈,怎么就做不到支·书的,怎么就当不上校长的。
许先生安排他们到兴·化城,周建华,特别是草兰子,都人高兴得差点儿晕过去了。别看草兰子是支·书的女儿,想到兴·化去一趟也不是难事。但是要是在兴·化呆上几天,就不太可能了。在兴·化,一个小市民,也可以把你个大队支·书摆平,就更不用说你只不过是支·书的丫头子了。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是跟未婚夫去的,做了几天兴·化城的人了。这就太爽了。
但两人的鬼心思这次不是在要做一次兴·化城的人,这一次,有重要的事情。特别是草兰子,一心一意地想要做上建华的人,再不,让他亲个够。早晚是他的人,还不索性让了他,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建华的鬼心思也是如此这般的。做了场长了,却很少与草兰子在一起。又晓得草兰子就在自己家里,这心啊,就一直拽着家里了。场上的妇女开始跟他开玩笑,建华儿,怎么样啊?一开始他不晓得她们问什么,晓得了她们问什么,心别别别地乱跳,脸也开始红了。这些妇女都非常辣火,不是省油的灯,当锅摸灶是行家,田里插秧割稻收麦,也不比男人差。打情骂俏是,更是一把好手。很快,在周建华的害羞里,玩笑升级了。譬如在场上晒草时,良成家的婆娘春红边捅周建华还边问,哎,建华,大家问你草兰子怎么样呢?好看是看到的,好用吗?瞧你脸红的,我问你话哩,有没有上手?还没有吧?那边上不了手不要紧,这边我们让你上。个个肯。没听说过?十个婆娘九个肯,就怕男将嘴不稳。你嘴稳一点,我们晚上就来。我先到场上来跟你私会,接下来,她们。好不好,别怕,大兄弟,良成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们也就是让你在碰人家草兰子前,弄个熟门熟路,别走错了地,进错了门。
说得全场的女人哈哈大笑,一个个成了泼妇与dàng_fù了。可是,这个春红哪里是要跟人家建华来的样子?声音说得大,差不多半边场上的人都听到了。良成上场来扛稻,正好碰到婆娘调戏建华,不但没有责怪老婆,反而跟着大家一起笑。那边宝林家的婆娘秋英更辣火:建华啊!你这个场长得负点儿责任,过去夏应昌做我们的场长时,我们的奶·子屁·股都没少被他摸。有时候,这个混球还要摸着我们两个人的。他现在不做场长了,我们的奶·子屁·股想他了,怎么办?你来吧!啊?说着话的时候,就要把衣裳拉起来让周建华看,看她们的奶·子与屁·股是如何想让人摸的。把个周建华吓得直往后躲。到了这个时候,场上开始爆笑了。
说实话,这些土不拉叽的婆娘们,看见周建华一副洋学生的样子,未尝不是想尝尝鲜。只是不敢。所以,她们也就是图个嘴上快活快活。真要动手动脚的,她们没这个胆子,队长晓得了,会把她骂得狗血喷头。不过,她们终于有一次得手了,几个婆娘悄悄地商量好了,先开始不动声色,埋头翻草,待翻到周建华身边,猛地把叉子一撂,一把将周建华手里的叉子夺了,摔得老远,那边将珍罗子架了过来,接着把周建华与珍罗子撂在了一起,立即全体上阵,不断用稻草把他们埋起来,然后一齐在旁边吼道,周建华,姜珍罗,姜珍罗,周建华,两个好上了,两个粘在一起了,两个做夫妻做人家了。周建华和姜珍罗被这意外搞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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