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穿着厚袜子的脚掌一接触到滚烫的沙子就不受控制的弹了回来。
等到齐昂手忙脚乱的拎着鞋子开始狂奔时,他已经落后了大部队五十多米,前面人的影子在风沙里分外模糊。
一张嘴就被灌了满口沙,忍受着头顶大太阳和脚下烘烤的青年费力的追逐,身后是骑在三轮摩托上面的两名教官,手持粗木棍凶狠的抽打。
“跑快点,你这黄种猪!”副教官麦克用手里的木棍敲着齐昂的背部,粗鲁的骂着脏话。
他从来没喜欢过黄种人,又矮小,又瘦弱,偏偏非常狡猾。
麦克是美国人,父亲参加过越战,被越南人炸断了一条腿后退役,所以他们一家都很憎恨亚洲人。
虽然听不懂对方在骂些什么,但是显而易见的侮辱意味让齐昂毫不示弱的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双腿更加卖力的往前冲,他终于追上了一个人,不再是最后一名。
一天训练结束后,所有人脚掌上都满是巨大的水泡,疼得钻心。
帐篷里气味依然难闻,当时齐昂已经没办法走出去,他现在只能瘫在行军床上,抱着脚哀号。咬了咬牙,他掏出瑞士刀,一狠心划破了左脚掌正中间的水泡,嘴里发出”嗤嗤“的痛呼。
“不,不!”床位就在齐昂旁边的亚利见状去拉他的手臂,说着不太标准的英语。
齐昂忍着剧痛回头,发现对方手里捏着一根不知道哪变出来的细针,正冲自己比划。
见齐昂一脸茫然的表情,压力干脆坐到了青年的床上,把他受创的左脚抱进了怀里,用针小心地刺破剩下的水泡,挤出脓水,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
本来想要挣扎的青年发现对方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时,这才强忍下不适安静的任人摆布。
“谢谢,你要我帮你吗?”
亚利非常热心的处理好了双脚的水泡,齐昂有点受宠若惊,只能指了指对方的脚,第一次开口说他有些词不达意的英语。
后者小孩似地把脚举了起来,摇晃了一下,表示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
那条不显得粗壮的小腿被人一把握住,在空中拉扯半天才松开。
“你也帮帮我吧。”艾瑞克笑得十分下流,盯着亚利说。
亚利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满脸警觉,呲出牙做出威胁的表情。
艾瑞克完全无视眼前显得十分矮小的亚洲小个子的拒绝,甚至往前跨了一步,手直接摸向对方的屁股。
敏锐至极的一个后空翻,亚利从床上一跃而起,借助行军床的弹力在空中跳跃了两个床位,落地后受惊的兔子一般冲出了帐篷。
齐昂首先回过神来,也跟着冲了出去,他害怕艾瑞克将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
可取之处
头一个月的训练非常有规律,上午进行体能训练,下午则是枪械课,间或教授一些军事理论,甚至还出现了《孙子兵法》,西点军校的教材之一。每天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三十九名新兵雷打不动的通通被教官赶到沙漠里晒上两个小时,每次都有不止一个人被活生生晒晕,此时教官就会把他敲醒,然后继续。
没有休息日,持续整整一个月的初训,每天的训练时间都在十二个小时以上,枯燥但是非常充实,性欲旺盛的年轻男性们甚至连想那档子事儿的精神也没有了,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一上床就开始打鼾。
亚利和齐昂相处得很愉快,他们都不是那种爱惹麻烦的人,而且相同的肤色让两人在一群体格庞大的非亚裔人中有种不自觉的亲近感。
艾瑞克的精力旺盛到令总教官汤姆森都感到诧异,当众“夸奖”他是一头野兽。新兵们没人敢明目张胆的骚扰同性,一来因为他们不是同性恋,只是在缺少女性的环境里寻找替代品而已,因此长相有点女性化的亚利很受欢迎;二来每个人都是公司的财产,如果发生有损公司利益的事件,比如说被侵犯的士兵自杀、被杀之类,肇事者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通常是上军事法庭。
但是大个子白人艾瑞克是个例外,他毫不掩饰对亚利的兴趣,一找到机会就会上前言语挑逗。后者百般忍让,因为不想惹麻烦被驱逐出境或者上法庭。
亚利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弱,即使个子相对矮小,肌肉并不那样发达,但是极度灵敏的反应能力和迅速有力的出拳是他在泰国国内拿到轻量级拳王金腰带的利器,最致命的是他的腿,能够一脚踢断二十英寸的木桩。他打标准的泰式泰拳,以腿法、膝法为主,这项穷人的运动迫使很多亚利这样的本身体质并非顶尖的拳手为了生存而打拳,凶狠不留情,以命相搏。
一个月的时间让齐昂的英语水平有了很大提高,但是学会的大多是粗话,刚开始还不好意思说,后来也跟着粗鲁的同伴们自然而然的吼出来了。
两人交好,训练之余会切磋一下各自的技艺,大部分时间都是亚利单方面教授齐昂泰打拳,简单实用的招数,侧重身体协调灵活性的拳路也很适合齐昂。而青年强劲的指力也让性格有些腼腆的拳王非常佩服,听他说起捏断他人颈椎的事情时还一派神往表情。
这天穆鲁特训练营上空的太阳依旧猛烈,三十九名新兵站在被烘烤得几乎要变成粉末的沙地上,身体笔直,脸色狰狞,血管都被高热烘得一跳一跳的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钟,太阳正大,每天的耐热训练即将结束时,总教官汤姆森和副教官麦克才骑着三轮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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