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端详朗白的脸,几秒钟之后发出一声混杂着嫌恶、愤怒和嘲讽的笑声:“哦 是你啊!你是那个姓朗的女人的孩子,是不是?当年跟我老公有过一腿的那个……”
这次根本不需要朗白吩咐,保镖拼命用枪口顶了她的脑袋好几下,几乎把她撞下沙发去。侯太太尖利的斥骂着,如果她能动的话一定把手指甲都戳到朗白鼻尖上去了,“你妈那个狐狸精!骗得我老公昏头转向,还把这个房子让给她住!她有资格住这么好的房子吗?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那种肮脏下贱的女人也敢来弄脏我房子的地毯!哼,也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在这个房子里鬼混过,她死了以后我把家里的东西全换了……”
朗白突然走过来,他的步伐是这样快速而不稳,以至于保镖都没来得及拉住她。侯太太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危险,就只见朗白扬起手,啪的一声响亮耳光,硬生生把她的脸打歪到了一边。
“你,你竟然敢打我!”女人愤怒的尖叫,“妓|女的儿子竟然敢打我!勾引我老公的狐狸精,下贱的野种……”
“下个星期我会过来跟你买下这座房子,侯太太。”朗白礼貌而冷淡的说,那语调听上去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他刚刚才狠狠打了这女人一耳光,“另外说一句,我很庆幸母亲对我礼仪方面的教育,不然你刚才就已经没命了。”
女人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朗白突然顺手抽出身边宋强口袋里的勃朗宁,咔哒一声对天一枪。附加了消音器的空枪没有造成惊天动地的响动,但是却成功的让侯太太惨白了脸。
朗白缓缓垂下拿枪的手臂,使枪口平平对准了她的脸。侯太太张大嘴巴,脸上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渗出汗水来,但是仅仅在几秒钟之后,朗白有点厌倦的笑了一下,接着转身离去,顺手把勃朗宁扔给了宋强。
“莫放。”跨出大门的时候朗白头也不回的唤了一声。
一个从头到尾一直站在门边的年轻人嗯了一声,他个子非常高,短头发,皮肤带着经过太阳洗浴之后的健康的黑,看上去非常精神,但是面部五官又生得过于严肃和坚硬。
“下星期提醒我把买下这座公寓的钱交给侯太太。”
“哦,好。”莫放干净利落的答应了一声,跟在朗白身后走出了门。
宋强一边收起自己的枪,一边抬头望了一眼他们两个的背影,目光明显有些微妙的不赞同。
(2)
在回去的车上朗白一直沉着脸,默不作声。宋强坐在他对面,却几乎不敢看袁家这个出名漂亮的小少爷的眼睛。莫放递给他一瓶水,他僵硬着盯着水瓶看了很长时间,莫放的手就这么一直举着一动不动;最终朗白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伸手抓过水瓶。
莫放立刻把手缩回去,重新坐回到他的位置 他的位置就挨在朗白身侧。
朋友不像朋友,下属又不像下属,宋强对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感到很抓狂。
一星期前在朗白的命令下,保镖把莫放从他打工的鱼店里带到了他面前,当时莫放穿着厚厚的二手夹克,脸被风房零上四度的温度冻得发青,全身都是让人作呕的鱼腥。莫放跟他家里人吵翻了,被退学的记录在他的档案里留下了污点,更重要的是,拥有两个学士学位和一年半硕士研究生在读经验的他,没法找到合适的工作。没有哪家公司愿意要一个深深得罪了袁家的人。
宋强深刻怀疑朗白其实只是想教训莫放一顿,但是他完全错了。朗白盯着莫放,声音冷静到几乎冷淡的地步:“你看到了,莫放。这个社会残酷的进化规则不会被你愚蠢的正义和热血而打败,我甚至不用说一句话,自然会有人自动自发的替我踩你到死。跟红顶白和趋炎附势是人类的本能,就像他们不敢录用得罪了我的你,以及他们为了讨好袁骓而称呼我为妓|女的儿子,这是社会把这个残酷而公平的规则强加在人类的身上。好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让自己变强,从这套规则的桎梏下摆脱出来?换句话说,你愿不愿意为我工作?”
“……为什么?”
“我们都是被‘多数人’所歧视的‘少数人’啊,”朗白脸上的表情真正像是在冷笑了,“一个得罪了权贵的穷小子,以及一个被道德家所鄙视的私生子。对不对?”
莫放握紧了拳,刹那间手背上青筋暴起,“……好!我答应你!”
朗白久久的盯着他,最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希望你把我当做是朋友。”
宋强后来对这个少年的话思考了很久,因为他实在很难理解为什么他要招募莫放,这个除了两个学士学位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后来他想可能是朗白有点孤独了,当他看到莫放的时候,这个为了朋友而不惜殴打权贵的年轻人,给了他一种对于友情的美好憧憬和向往。
在朗白十五年的生命中,他从来没拥有过朋友。他想成为能够被莫放这样的人所维护的朋友。
宋强甚至猜想,朗白心里对于莫放这种友情的羡慕,对他来说可能比造成轻微脑震荡的那一拳还要更加伤害他。
这种羡慕可能……曾经让朗白难过得要死。
任何男孩子在十五岁的时候都有过对人放狠话的经历,这些话大多都只是说说而已。朗白放的狠话就是要买下那栋黄金地段的公寓,然而事实上,他所能动用的财产只能买下一半房产权而已。
朗白的财产来源于作为袁家小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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