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麟心知葛清远所愿非虚,心知自己如只穿了一身长袍,连下身的裤子都没有,的确没法偷偷出营,略想了想,倒是要套一套他的虚实,说道:“葛大人一路劳苦地请朕前来,不知又有何安排?葛大人也是有能力的,只短短数日就收服振兴了残败的沫儿哈部落,为何不安下心来好好经营,却一意与大魏为敌?须知家外还有国,若是真的挑起了北疆与大魏的战火,受苦的却不再是澧县的一方百姓了。”
听到了聂清麟所言,葛清远嘲讽的一笑,伸指抬起了她的小巧的下巴说道:“既然皇上这般悲天悯人,不如做个舍身饲虎的菩萨,肯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北地与你的夫君好好经营日子,在这冰天雪地的恶土之疆生儿育女,如果皇上同意,那么我定当尽弃进军中原之心,还中原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聂清麟定然看着葛清远的眼儿,那深邃的眼儿黑得看不见底儿,得用什么才能填平?
“葛大人这番话,若是真心之言,恐怕就不是那个搅动南疆北地风云变幻的葛清远大人了。”她淡淡地答道,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又被他拽入了怀中,被迫启开嫩唇接受他野蛮的深吻。
一吻过后,他才继续说道:“还是你了解夫君,就算你甘心留在北地,我又岂能让自己的女人受这苦楚?他卫冷侯能给你的钟鸣鼎食,锦衣华服,我葛某同样能做到!所以……”
说到这,他猛地将聂清麟按倒在了床上,“还请娘子尽忘了自己以前的种种,打今儿起,你只能是大魏叛臣葛清远的妻子,你的夫君荣耀,那么你终有重回皇宫的一天,可是你如果一心还要偏帮着外人……
试问那骄傲清高的卫冷侯是否有我这样的心胸,容得下一个不洁的女子?本来也只不过视你为垫脚的踏板,你就算回到他身边的话,他岂会珍视你?而且世人皆知卫侯fēng_liú,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太傅就满府的侍妾,那以后他一旦登基,就算立你为后,你这个聂姓的前朝女皇帝,人老珠黄后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现在,那皇宫的确是安逸舒适,可是对于麟儿你而言却是危宫一座,所以我方窥得卫贼有登基之意,才苦心安排救出了麟儿。
我方才愿放弃天下之言,你不肯信,但是有一句却是葛某的肺腑之言:终其一生,我葛某无论为皇为寇,都会只娶你一人为妻,白首偕老,至死不渝……”
聂清麟披散着满头乌发倒在毡垫上,望着按住了自己一脸诚恳的男子,不由得一阵苦笑。这个葛清远其实最厉害的不是他那种可怕的心肠,以及学习能力,而这种洞察人心,拿捏人短处的能力。这等城府,再加上灵辩的口舌,也难怪能笼络那么多的人为他卖命。就好像他现在剖析她与太傅大人的话,哪一句又不是正好打在七寸上呢?换了旁的女子,难道不会好好掂量一下分量,审时度势一番吗?
“葛大哥的一片诚心,清麟从不怀疑,然清麟一路活得艰辛,不似其他闺阁女子那等思慕春意的闲情逸致,葛大哥与卫太傅都是清麟无福消受的英伟人物,见了你们都是惧意先涌,不过……葛大哥的这番话,清麟明白,只……希望葛大哥不要学了那卫贼一味地逼迫于我……”这番话,聂清麟说得半真半假,便是顺着葛清远的话茬接了下去,指望着这位葛哥哥生出些与卫太傅攀比温柔的心思,缓解眼下的困局。
葛清远这等心思阴沉的怎么会看不出她的这点小心思?
若不是以前在朝为官时,太医院的耳目汇报过,这位小皇帝的身体似乎不大健朗,每月往宫里呈送的药品补物总是没有断绝的时候。又顾忌她刚刚昏睡了几日,身体虚弱便又来了月信,真是恨不得立刻便彻底占有了她。
就在这时,帐外有匈奴兵叽里呱啦不知在说些什么,葛清远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会,便起身离开了营帐,出到营帐外时,可以听到他与门口的守卫嘱咐了些什么。
过来老半天,不见他回转,聂清麟这才慢慢地舒了一口气。虽然之前昏睡了许久,但药力刚散,又在马背上吹了一夜的冷风,脑子不禁有些昏昏沉沉地钝痛,加上现在身下见红,更是虚脱。就算葛清远不出言恫吓无人看守,她也是无力起身。
怎么办?三个大字闪入了她钝痛的脑中。莫说太傅不知道她被劫持到了北地,就算知道也是鞭长莫及,现在大魏政局危如累卵,一时都是走不开的……若是他真的知道是葛清远劫走了自己,那么也一定清楚自己的清白是朝夕不保了吧……葛清远的话固然是包藏了祸心,但是却不无道理,想到那对凤眼中厌弃的眼神,呼吸突然都变得有些灼热的窒息……眼下最能指望的,却是自己那个匈奴王爷的妹夫了。可是又是哪里能指望得上?
左右还没有想明白,额头一片滚烫,便是进入了一片混沌的昏沉里,期间隐约听到帐外有女声尖利的争吵和匈奴壮汉粗声粗气的阻拦声,可是都没能让她睁开眼睛。
在帐外争吵的人,是葛芸儿,想到哥哥怀里那与永安公主相似身着男装的人,她怎么能安睡得下去?待到那单于发出了呼噜声,她便悄悄起了身,穿好的衣袍后,走出了王帐。
此时已是凌晨,部落的帅帐一直亮着灯火,哥哥一定是在带领部落的将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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