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们二人,她嘴角微挑,突然起身,一个小擒拿手将那人倒剪,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疼的龇牙咧嘴,说道:“我……我……我路过啊。”
程淮秀冷哼一声,道:“蹑手蹑脚,你路过哪儿啊?”
李绮筠也站了起来,走到那人身前,凝眉问道:“消息是你放出来的?你当真有我霑哥哥的手稿?”
那人道:“姑奶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程淮秀右脚狠狠踹到了那人膝盖窝上,拔剑出鞘,将那人的脖颈擦出了血,随即问道,“你当真不知道?”
那人不敢再动一下,说道:“这……这江湖上到处都是‘寻书’的消息,我,我也不是没书……”
李绮筠打开了手中的布包,一本《三字经》漏了出来,她哭笑不得,问道:“这便是你‘捡’到的书?”
程淮秀右手加力,那人的脖子又流出血来。却听那人求饶道:“姑奶奶,我只是觉着这事儿有意思,想着玩儿上一玩儿,您可别当真啊。”
“玩儿?”程淮秀又狠狠踹了那人一脚,而后说道,“你可知丢书人心急,竟敢拿来玩儿?”她举起手中宝剑,就要刺下去。
李绮筠道:“淮秀,不要……就当为霑哥哥积德。”
那人磕头如捣蒜,不停说道:“姑奶奶放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程淮秀叹了口气,说道:“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滚!”她重又将剑插进剑鞘,回过头却见到李绮筠泪如雨下。
李绮筠慢慢蹲了下去,呢喃道:“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
程淮秀叹了口气,拉起她,说道:“你这手上都是血,得尽快处理,随我回总堂。”
“淮秀……”李绮筠扬起脸,问道,“江湖中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程淮秀笑了,问道:“你觉着我如何?”
李绮筠道:“自是不必说。”
程淮秀道:“我可是盐帮的总瓢把子,彻头彻尾的江湖中人。方才那人,算不得‘江湖’,不过是‘鼠辈’而已。”
李绮筠轻轻点头。
程淮秀解下两匹马,说道:“越是着急,越不可乱了心神。绮筠,你一向是个聪明人。”
李绮筠叹了一口气:“我是,关心则乱。”
程淮秀笑了笑,翻身上马,说道:“关心可以,乱却要不得。我总觉着,你那表哥的手稿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李绮筠也上了马,说道:“希望如此。”
盐帮,客房。曹霑躺在床上,双目空洞。李绮筠进门后,先看了看曹霑神色,轻叹口气。程淮秀跟了进来,将手中药箱放在说上,说道:“我帮你上药。”
李绮筠坐到桌边,伸出双手。
程淮秀打开药箱,说道:“会很疼,忍者些。”
李绮筠看着自己满布血渍的双手,苦苦一笑。程淮秀将消炎药抹到李绮筠的手指上,后者强忍疼痛,几次想抽回被程淮秀紧紧攥住的手。
包扎完毕,程淮秀笑着道:“李大小姐,淮秀冒犯了。”
李绮筠眨了眨眼睛,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程淮秀道:“只要李小姐肯‘下不为例’,这样冒犯大家闺秀的事儿,我可是不会再做了。”
李绮筠‘噗嗤’一声儿笑了,随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握住曹霑的手,说道:“霑哥哥,我为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不能清醒吗?”
后者似有所感,轻轻反握住李绮筠的手。
李绮筠唤道:“霑哥哥,醒一醒,醒过来!”
却听曹霑呢喃道:“我的书,我的书还在车上……”他侧过头看着李绮筠,说道,“妹妹,那书被我丢在车上了,你说,那车把式若是见到了,会送回来吧……”
程淮秀走到床边,听到曹霑如此说,哭笑不得,问道:“曹兄,你那包袱里该是不只有几本书那么简单吧?”
李绮筠扶着曹霑坐了起来,柔声说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妹妹……”曹霑轻轻摸着李绮筠的双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程淮秀心中无奈,问道:“不找你那手稿了?”
李绮筠收回双手,说道:“霑哥哥,这位是盐帮帮主程淮秀,抄家之后,妹妹多亏有她照料。”
曹霑抱拳作揖。
程淮秀摇了摇头,道:“你们读书人那一套,我这个粗人承受不来。再这样拖下去,你那手稿被人烧了、毁了,我盐帮不负责任。”她双手负于身后,转身背对着曹霑兄妹。
李绮筠道:“霑哥哥,你那书到底是如何丢的?”
曹霑握住李绮筠的手,说道:“我本是骑着马南下来寻你,骑不动了,便雇了辆车。刚入苏州,我见一人背影酷似妹妹,便给了车把式银两,匆匆下车。那书,被我丢在了车上。待我反应过来,已追不上了。”
程淮秀问道:“你那包袱里可还有银两?”
曹霑点了点头。
程淮秀叹了口气,道:“怪不得我这样放消息出去,都无人还回。你二人歇着吧,既知是车把式拿走了,我想办法弄回来就是。”
曹霑微躬身道:“曹某谢过程帮主。”
程淮秀道:“你要谢,便谢绮筠吧。”
待程淮秀出了屋子,曹霑摸了摸李绮筠的后脑勺,说道:“筠妹妹,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李绮筠的眼眶渐渐红了,她扑到曹霑怀中,哽咽着道:“霑哥哥……筠儿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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