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整日的文课她二人又会去,才宽了心,恭恭敬敬的冲沈易之拱了拱手离去。见他的反应,穆承楹默然,转身对沈易之说道:“沈哥哥,皇兄是不是将阿奂管得太紧了?我倒同阿袭一样也希望他轻松些。”
沈易之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转眼就到年关了,内宫学府的课也停了。
自打学府停了课之后,阿奂往西岚苑跑得更勤了,今日一大早就来叩门,小迦磨磨蹭蹭地前去开门,阿奂一见门打来一溜烟的往内堂跑去,“阿袭姐姐,阿袭姐姐。”
“你倒是比你皇姐跑得还勤。”阮袭抱着暖炉调笑道,小迦推门而入时有风吹进来,她紧了紧披风,阿奂见状,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搭在她身上,随口道:“上回沈贵妃提到皇姐也该成婚了,皇姐生怕二皇兄给她说亲,故而近日都在同沈贵妃斗法呢。”
倒真是承楹的性子,“对了,阿奂,那沈易之近日可还入宫请脉?”
“不了,沈哥哥是沈国公独子,虽医术高超,可毕竟是男眷也不好日日入宫,自停课之后也就没入宫了。姐姐怎么今日问起他?可是身子不适?”
“只是觉得奇......”话还未说完,门外就有公公拉长调子的声音,“皇上驾到......”
阿奂吓了一跳,连忙躲到内室,还不忘提醒阮袭:“阿袭姐姐,你莫要告诉皇兄我在这儿,若是皇兄伤你,你只管叫我便好。”
阮袭听得好笑,点头,见他藏好了才同小迦出去接驾。
“阮袭叩见圣上。”
一侧的公公正要怪她姗姗来迟,穆承垣抬手制止,虚扶她起身。阮袭脑中盘算了一阵,还是出口问道:“不知圣上来所为何事?”
穆承垣没有说话,瞧着屋中摆设,又回头瞧了瞧阮袭手中的披风,他昨个儿刚命人给阿奂送过去今日就被送来了这处,她同阿奂承楹的关系倒是很得好,心中沉了沉,勾起唇角:“昨日阮青寄了信回来,字字句句都在忧心着你这个妹妹,朕总归也来来瞧瞧。”话音刚落,又吩咐身后的公公多送些好碳过来。
“圣上可是同兄长有过交易?”
她这话问得奇怪,小迦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要提醒她开口注意些。
穆承垣笑笑,弯身拨了拨炭火,却没想到这不似他宫中那些炭,呛得他咳了声。忽然想起那人也是住在这般地方这般境地,况且他又身子不好,下人是否也是这样怠慢?不禁平添了怒气,良久才缓了神色,道:“交易?你说的是哪桩?朕同阮青有过不少交易......”
“阮青年后才能回来,你倒不如自己去问问他。”他答得随意,又吩咐小迦去内务府领些棉被,径自出了门。见他要走,阮袭心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阮袭斗胆,兄长同阮袭说过,待回来后就请命叫阮袭离宫,这桩交易当中,不管兄长应了您什么可否作废,哪怕阮袭......”
他顿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步步靠近她,“哪怕你作为筹码去和亲?”
早就听闻越国今日派人来求亲以求和,她虽身份不济,可总归也是先帝亲封的靖西公主,承楹深得他这个二皇兄的疼爱,自然是舍不得。无视小迦的暗中阻止,她哑着嗓子:“是,哪怕是和亲。”
“哦,是吗?”穆承垣晃了晃神,半晌才扬了语调,声音极是好听,小迦在身后却是听着心惊,生怕他下一句话就是命小姐去和亲,好在穆承垣只是转身离去。见他已不见身影,连忙去关上院门,将阮袭从地上扶起,披风又系得紧了些,生怕她冻到。
阮袭摆手,倒了杯酒在炭炉上温着,有轻缓的步子声传来,又立在她一侧,将小暖炉塞在她手中,她漠然开口,“你都听到了?”
“对不起。”阿奂出声道。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阮袭落寞中竟被他这句话逗得想笑,“阿奂,这与你有何干?那时你年纪还小得很吧?”
“沈娘娘也说过这话。”
沈娘娘?阮袭这才想起,那沈贵妃是淮南沈家之人,昔年淮南沈家,西北阮氏接连灭门,沈家整族只剩下身在宫中还是先帝妃子的沈宜欢,正是如今正得新帝恩宠的沈贵妃,只要有她开口,想必日后兄长的境地也好些,兴许......只是她向来不喜热闹,除却皇帝的,其余的一律推了,与后宫众人也未曾有过交集。
不过...忽然想起一人,转眸看向阿奂:“阿奂,我出不得宫,你明日悄悄请沈易之过来好么?”
“沈哥哥?皇姐也许得瞒着么?”阿奂疑惑开口。
阮袭郑重点头,若是让承楹那丫头知晓,只怕又要闹到皇帝那里去。
翌日晚膳过后,天色昏暗。窗外有雪花落下,小迦有些担心又拿了床薄被给她围上,口中数落道:“小姐,你知晓自己畏寒还日日坐在窗口,还有啊,一早内务府送来的东西你也不肯用。”
阮袭正要开口回话,就有叩门声响起,小迦正要出去开门,阮袭想了想抓住她的腕子,“我去罢,你先去歇着。”
“不行,小姐你不是说沈公子就是同沈贵妃...那人么,若是他对你欲行不轨的话......”
“他不会。”阮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虽说她一向对沈易之不喜,可听了那么久的药理课,多少还是有些交集的,除却与沈贵妃一事,她倒还觉得此人风骨卓然。
将薄被搁在软塌上,前去开门。
他依旧着的是素青色长衫,见着她面色发白出声问道:“知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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