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很不好意思的责怪他吓人一跳,却将玫瑰放在椅子上。
今晚的‘灯光师’艾德闻就站在拱形门下,陆嘉洛注意到了他,他平且宽的肩膀倚着门框,环臂看着他们,脸上有很浅的笑意。
大叔叔比艾米要矮一点,当他的胳膊绕过她的头顶,还要踮起脚。
他的动作那么滑稽,艾米笑得又那么甜蜜。
大叔叔可以把他和艾米的感情经历,改编成让人连续打上五十个哈欠的童话,完全摒弃现实的一面。
在他的故事里,艾米是值得被珍惜的人,而他是最幸运的人,没有什么长处和出众的优点,竟然能得到她的信任,从此,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艾德闻转过头,与她对上目光,陆嘉洛扭开脸,有一点慌张,她放下k,从地上爬起来,上楼去了。
今天傍晚回家的路上,大叔叔说,最近他忙着工作,忽略了艾米,没能空出时间多陪陪她,晚上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惊喜。
跟组团去钓鱼一样,没人逃得掉,都是强制性参与的。
差一阶就走完楼梯的时候,陆嘉洛没有再抬脚,而是望着工具室的门,里头的画架、椅子、所有收纳箱都罩着防尘的白布,就像死人之后的房间。
十七岁暑假的一天晚上,陆嘉洛和妈妈在电话里起了争执,如今再回想争执的起因,简直微不足道,当时她就是心里气鼓鼓的,又委屈。
时间很晚了,她一个人在工具室里呆着,掀起靠在角落里的一层布,下面是缺一角的镜子,脏兮兮的镜中,她是及胸的直发,薄薄的刘海。
半夜照镜子挺可怕的,她赶紧盖上,转身又去掀起一层布,下面是个画架,有一幅画,半成品,有点抽象,大概是一条红色的金鱼。
随便选中一部日本电影,名字叫《情书》,她把灯关上,让画面投影在白色的墙体上,她躺在地板上,没有心思留意电影在演些什么内容。
直到有人开门进来,陆嘉洛坐起来,她知道电影放出来的声音,打扰到他休息了。
艾德闻冷着面孔,拔了投影仪和音箱相连的线,整个空间乍然安静。
墙上投映着少年时期的藤井树,对白无声。
他说,“陆嘉洛,我忍你很久了。”
她很快的顶上一句,“继续忍着吧。”
陆嘉洛从他手里抢来音箱的线,低头的瞬间,眼泪从脸颊掉下来。
艾德闻看见她哭,忽然不出声了。
她不需要他的可怜,用力吸一下鼻子,抬眼瞪着他,发现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因为他又往前一步。
艾德闻敛着眼睛注视她,睫毛干净得根根分明,直直下垂,他的上唇很薄,笑起来就好像消失一样,但是他此刻不笑,他在想着什么。
或者,什么也没有想。
当他渐渐低下头,他们的呼吸只有一厘米。
陆嘉洛惊醒了推开他,跑出工具室。
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却茫然的、找不到能坐下的地方,心慌得像一口气喝了整桶的咖啡,又像举了几百下哑铃,手会发抖。
艾德闻刚才是……想要亲她?
陆嘉洛没察觉自己是什么时候分神的,所以没有听到他从工具室出来、关门的声音,也没有等到他敲门,等到他不屑的说,只是吓吓她而已,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陆嘉洛这样对自己说。
☆、r06
牙膏泡沫吐在洁白的洗脸池里,她抬头,镜子里,巴掌小的脸上,眼睛最大,没表情的时候会显得无神,所以她喜欢抹颜色鲜艳的口红,让别人的注意力从她眼睛上移开。
陆嘉洛起码知道自己明艳不可方物,从不轻易答应与谁交往。
不过,她的室友经常说,要是我长成你这样,我就持靓行凶,把每个院的帅哥都玩弄一遍。
陆嘉洛听到她描述的宏愿,世俗的心动了。
可是简单设想一下,实际操作的可能性不高,要不然,她和莫燃怎么还仅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朋友关系,他们认识都快有一年了。
她抹掉嘴角的泡沫,正准备继续洗漱却拧起眉头,凑近镜子,眼睛周围居然有些暗沉。
昨晚失眠到三、四点,开始是苦恼着如何让艾德闻交出地下室的钥匙,结果很自然的,由他,想起十七岁那年的暑假,电影丢失对白的深夜。
今年陆嘉洛十九岁,也就两年前,不是多久远的事儿,以后吧。
以后会忘记的。
陆嘉洛穿着的条纹衫和短裤,从厨房走进小客厅,端着一杯热咖啡,苦涩而香浓的味道,诱惑着她浅尝一口,还是被烫到嘴巴。
没人愿意坐阳光晒落的单人沙发,它的座垫下破皮越来越多,就像这个家里的老人。
电视机上是意大利画家莫迪里阿尼的《女人肖像》的仿品,电视机对面是长沙发,艾德闻坐在沙发一边,阅读一本书,封面写着日文,还有一张鲸鱼的照片。
将热咖啡搁在茶几,陆嘉洛往沙发另一边里坐下,按了按眼底金色的眼膜,k搬上腿,开机。
楼下门铃响了,接着是阿姨的声音,“诶,快递吗?”
陆嘉洛恍然记起一件事儿,直接从沙发里站起来,这一头跑到那一头,跨过艾德闻身上,跳下沙发,一边喊着,“我的我的我的!”
艾德闻被眼前晃过的人影吓到,在慌忙间合上书,随即转去楼梯的方向,“会不会好好走路!”
这个暑假的第一周结束前,陆嘉洛决定改变策略,要智取,要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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