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啤酒和冰可乐,还有大叔叔的冷笑话。
如果陆嘉洛不来,他们不会走得这么近,所以她是一根维系亲情的纽带。
哪有人管纽带要钱的?
她正生着气,小胖子陆正匀来了。
未成年人的情绪即使匆匆来去,记仇是一定的。
陆嘉洛从冰箱里带了一根棒棒冰出来,青苹果味的,她换上室外的拖鞋,走到大阳伞底下的矮胖墩面前。
她掰开棒棒冰,短的一根递给他,却被一下推开。小胖子嚷嚷,“我!我想要长长的那一半!”
陆嘉洛比他更凶,“不给,就这个,你爱要不要。”
天空是接近湖水般绿蓝的,真奇怪。
她咬着棒棒冰,躺在吊床里,一条腿落在草坪上,摇摇荡荡。
小胖子在那儿像个乡巴佬进城一样瞎叫唤,哇,奥特曼在天上飞。哇,水管开花了。
“洒水器,傻。”
夏日煦风一阵阵吹过,树叶飒飒,空气里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还有一点点苦涩的清新。
找到这气味的源头,在邻居家的花园里,一棵柠檬树,上面结着鲜黄色的柠檬。
陆嘉洛踩上木条板钉成的箱子,踮起脚,挑衣杆伸过围墙,下面的小胖子帮她扶着箱子。
发现挑衣杆够不着,他们就卸了一根晾衣杆,挂上塑料袋,接连打落了好几颗柠檬,却没有一颗掉进袋子里,这是什么鬼运气。
这时,有东西从他们身后飞来,砸到离不远的墙上,将俩人吓一跳。
可乐瓶滚到草地上,紧接着,邻居家男主人气势汹汹的出现了。
陆嘉洛扔下晾衣杆,推着小胖子慌里慌张地躲进家里。
好一会儿,邻居敲门来了。他跟艾米说,没能看清是哪个顽皮的孩子,顺便送了一袋柠檬给他们。
艾米挽着胳膊站在沙发前,三个嫌疑人坐一排,小胖子夹在中间。
陆嘉洛的眼睛很大,长在如同果仁的小脸蛋上,嘴巴一扁,特别委屈,“我不知道……”
艾米瞧着自己儿子。
艾德闻极其冷静的指向她,“不是我,是她。”
两人各执一词,艾米表情愈发疑惑,视线投往第三位在场人士——小胖子。
七岁的陆正匀都不太明白状况,但是他和陆嘉洛拉过勾,于是开启了自己的栽赃嫁祸之路,确定的说,“艾德闻。”
艾德闻分不清是绝望,还是无语的闭下眼睛。
当天晚餐之前,艾米领着儿子去邻居家道歉了。
回到家的艾德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晚上有人敲门,他开门,门外的地上摆着一颗柠檬。
艾德闻捡起来,转了一面,看见柠檬皮上用签字笔写着‘rry’。
第二天早晨,陆嘉洛发现玻璃罐里没有了死金鱼,而是泡着柠檬水,还贴着便利签,她不熟悉的笔迹,写着‘陆嘉洛’不是‘嘉洛’,简直可以脑补出他的语气了。
她有那么一点开心,却又拧起眉头,不太敢喝。
这个罐子到底洗干净没有?
与这里多变的天空颜色一样奇怪,他们有一个秘密的约定俗成,柠檬,就是对不起的意思。
卫生间里点着迷迭香精油,驱蚊用的,闻起来像生姜、像松树。这是每年夏天的味道,从她的十岁到十九岁。
陆嘉洛起得有点早,打着哈欠拧开水龙头,洗脸池里沾着一片树叶,水流将它推到下水口,卡在那儿接受洗礼。
她转过头,马桶旁边的窗户又敞得老大,清晨的树荫在晃动。
刷牙洗脸抹完护肤品,陆嘉洛随便抓个马尾就下楼了。
她打开冰箱取出两颗柠檬,切成几片,塞进玻璃罐子里,扔了几颗冰糖,灌满凉开水。
阿姨准备了早餐,烤吐司、荷包蛋、煎培根和红茶。陆嘉洛端着盘子转身,等不及先尝一口红茶,放下餐盘,面对着花园坐。
昨天夜里下过一场大雨,天色洗涤般的透亮,艾德闻正在拾起吹进草坪里的垃圾。
他低头,眯着眼睛,穿着人字拖行走在日光照射的草地上,过长的杂草拂过他的脚踝,他的小腿很长,及膝盖的棕色短裤,微风轻轻刮着他米色的衬衫。
陆嘉洛把最后一口吐司塞嘴里,盘子搁进洗碗机,他也刚好从阳台进屋。
离他们房间最近的楼梯道不宽,她错失先机,艾德闻走在前面。
“……拜托你有点创意。”他突然这么说。
明显是指昨晚她放那首《le》的事儿,陆嘉洛扯着谎,“不懂你说什么。”
可能心虚使人分神,她踢到最后一阶楼梯,咯噔一声,整个人扑到地上。
陆嘉洛听到头顶传来他的笑声,又良心未泯的握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他的触碰让她很不舒服,想要避开,因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掌心,比她皮肤温度高,包括他的指尖、他的力气。
艾德闻止不住的笑着,甚至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没事吧?”
没想到她起身就不动了,紧紧闭着眼,也抿着嘴,像是在憋住什么。
他问,“你在干什么?”
“不能笑……”
陆嘉洛有一个怪毛病,一旦自己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就想笑。
他瞬间又笑出来,得了上帝眷顾的孩子,才能笑得那么好看。
“笑点这么低你有病啊!让开!”陆嘉洛冲他喊完,飞快跑进房间,火速关上门。
她坐在床上发呆,听见布面拖鞋底的脚步声从门外离开,她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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