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薄施脂粉的小脸,露出灿烂的笑意:“睡过。”
这个直白直接的司徒薇儿,同监狱里面、在南宫澈跟前的扭扭捏捏小水仙,完全不同。
我不相信:“不要敷衍我!”
司徒薇儿手抬起来,慢慢摸着自己的肚子,很甜腻地笑着:“我孩子都有了。”
我呸:“谁知道孩子是姓李还是姓张!”
司徒薇儿顿时拉下脸:“南宫透,你可以骂我虚伪,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贞节!我就跟过澈哥哥一个!你不相信,你大可以,可以——”司徒薇儿激动地抽搐,但是很快,她又转了一口气,说:“南宫透,你同澈哥哥睡过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没有可以告诉你的。如果你睡过的话,你应该明白,那种很喜欢很喜欢的感觉。”
我哈哈哈,笑了。
虽然我不清楚自己笑什么。但是,我还是笑了。好像一下子解开了数年的疑惑,一下子悟到了称霸武林的绝世武功。周围的人看着我。寂寥的高台也在看着我。看着一个疯子在狂笑。
司徒薇儿退后着,她脸色越来越苍白,都惊吓了:“南宫透,你想怎么样?”
我闭着眼睛。我把有苦有涩的眼泪都咽下肚子。我闭上嘴巴,我深呼吸——我再睁开眼睛,我看清楚司徒薇儿,我认真看着她,说:“司徒薇儿,司徒薇儿,我开始对你改观了。你以为你将来嫁到南宫家,成为南宫家的少奶奶,你会有好日子过吗?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南宫澈能保护你吗?他要流放啊!你独自一个人留在南宫家,而我也是在南宫家。司徒薇儿,只要有我南宫透一天,你在南宫家就没有好日子!”
我可以发誓。
我一定弄死司徒薇儿。
我发誓!
司徒薇儿愣住了,她的手用力护着肚子。她退无可退了。
我勾着冷酷的笑意。
司徒薇儿苍白了:“南宫透,你真以为自己是南宫家的千金小姐吗?”
我哼:“我娘才是南宫夫人。”
司徒薇儿呆滞的眼神突然活了。
她走近一步,说:“南宫透,你娘就不是跟着南宫姑父。总的来说,你南宫透是个野种。”
司徒薇儿如此说。
我顿时愣住了。
司徒薇儿瞪大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惊讶着,连忙掩住嘴巴,露出的那一抹胜利的笑意却掩盖不住,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不能说的,我就是心直口快,我本来就答应了澈哥哥,永远保守秘密,永远不提的,但是,都是我的错……”
我娘骂我不是她亲生。
我爹骂我不是他亲生。
我不是我爹娘亲生的。
我是无爹无娘的石猴子。
这样的话,我听得太多了。
司徒薇儿继续一个人在唱着大戏:“澈哥哥告诉我的。他把你最重要的身世秘密都告诉我,难道他没有告诉你?”
我承认我失败。因为我动怒了。我的手就立刻伸出去,掐住司徒薇儿的喉咙。
司徒薇儿的喉咙真软真热。只要我的食指一用力,小水仙就会变成死水仙。江湖恩怨,江湖了。侮辱别人的老娘,是要做好死的觉悟的!
司徒薇儿“咿呀”了两句,手指拼命抓着我的手,宛转的一朵小水仙,眼看着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南宫透,你的亲爹是卖国贼!”她的眼神充满着极度的恨意。
“如果我说出去,不要说你不能当南宫小姐,你还会被砍头!”
“南宫透,你是抄家灭族的死净种!”
“我只想同澈哥哥在一起而已。”
“还有我们的孩子。”
“澈哥哥,澈哥哥,救救你的薇儿!”
最后,我放过了司徒薇儿。
不是因为我不敢、不能、不想杀她,而是我正要用力的时候,我的手刚好碰到她的肚子。少女平坦的肚子,中央有一块硬硬的。那是正在孕育着的,小小小生命。
我放了她。
☆、君千澜
雪冬寒冷,房间里面都点了暖炉。
我望出去,正看到我娘微胖有福气的脸孔。
她抱着衣服拿到院子里面晾。
十八年来,我娘是天下间最安贫乐道的小妇人,有吃有穿,有着自己的家,有着怄气的女儿,有欢笑有生气,有赢马吊有输马吊,有欠债有借债……我该怎么开口问她,我的亲爹是不是南宫大将军呢?我能不能那么无耻呢?
我娘红润的大饼脸忽然出现在我跟前:“丫头,发什么呆?”
我回魂:“娘啊,没有。”
我转着眼珠子,问:“爹的生辰快到,娘打算送什么给爹?”
我娘立刻露出惊骇的表情:“丫头,你怎么记得你爹的生辰?观音菩萨啥时候让你变得那么乖巧孝顺?”
这话是做娘的该说的吗?
我头顶一段黑线:“每年我都记得!”
虽然我这个不孝女儿经常顶撞南宫大将军,但是我爹他老人家的生辰,我还是刻到骨子里面的。就算那些年,我潜伏在军营里面插科打诨,不敢正门走进南宫家,但是我每年都在他老人家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簇漂亮的白茶花。
我娘把被子在阳光下叠开:“你爹每年的生日,我都会给他做果粉酥。”
我娘的果粉酥做得甜腻。天知道南宫大将军怎么会喜欢吃!
我溜溜地转了一下眼睛:“娘,传说爹年轻的时候是帝都标准的拽傲高富帅,爹要成亲的消息炸出去,帝都的那些名门闺秀还有为他而要死要活的。是不是真的?你当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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