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行, 你说如果不靠别人,你能做成什么事?”
“啪,”顾励行手中的酒杯碎了,玻璃渣子扎到了他的手指,鲜血登时滴了下来。
艾阳吓的往后一退, “顾监察,你这是做什么?对我跟重言有什么不满吗?我们只是想给你敬杯酒,贺你高升啊!”
刚才埋汰顾励行的话,艾阳说的上特别小声, 用风将它们定点送到了顾励行耳中, 周围再无一人听到了,柏广立目光扫来,“这是怎么了?李中校是我们松沪军的人,这当兵的人, 向来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顾监察还请多担待担待。”
顾励行气的吐血,面上还得强做微笑,“这事怨我了,吓着李小姐了,说起来我跟李小姐认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好久没见了,大家叙旧,一时忘形。”
艾阳撇撇嘴,“顾监察可真会开玩笑,我跟你要是真的叙起旧来,就怕你受不住啊!”
顾励行面上一滞,旋即哈哈大笑,“是吗?那我可真得跟你好好叙叙了,顾某自问在这沪上,还没有遇到让我‘受不住’的女人。”
这是公然在占艾阳的便宜,容重言神情一冷,“顾监察如果想叙旧,咱们好像更有得叙。”
顾励行挑眉,“容董放心,顾某觍为税务监察,以后跟你打交道的时候会有很多。”
容重言回了顾励行一个冷笑,“是吗?那容某恭候顾监察的大驾了。”
“好想再把他的腿打断,”艾阳挽着容重言出了宴会厅,“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装钦差大臣来了。”
容重言接过艾阳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走吧,咱们出去透透气,什么钦差不钦差的,拿着尚方宝剑就是钦差了?他能盯的,也就是容家在华界的那些生意。”
艾阳对容氏的生意现在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华界那边也有容家不少生意啊,我知道容氏做生意从来都是最讲规矩的,但如果有人鸡蛋里挑骨头……”
容重言不想艾阳为这个烦心,“那也等他先学会怎么看账吧,这不,柏司令把关耀宜的小舅子余良言丢给他了,这第一仗要是拿不下来,华商税务监察,他就先挂个名算了。”
关耀宜跟尹洋一直暗通款曲,有尹洋这个大靠山,他这些年的市长做的也是顺风顺水的,尹洋倒了之后,北平那边没人愿意到沪市来做市长,关耀宜脱不了身,家小又都在沪市,舍不得真的辞官,只能一直这么战战兢兢的当着他的沪市市长,他现在把自己当成松沪军派出来的市长,而不是北平政府任命的,积极配合着柏广立的各项举措。
饶是他如此的小心翼翼,可悬在头上的刀还是要落下来了,关耀宜看着春风得意的顾励行,他是沪市市长是没错,但华界在沪市的面积有限,顾励行的洪门又独霸法租界,他们之前连点儿官匪勾结的香火情都没有,现在顾励行想在柏广立跟前扬名立万,拿他小舅子开刀,是必然的事。
想到每年从华商那边收到的钱,关耀宜整颗心都要碎了,宴会厅里一张张笑脸,仿佛都在笑他马上要囊中空空,关耀宜暗中咬牙,断人财路无异杀人父母,出钱?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余良言今天也来了,他不过是华界的税务局局长,却跟柏广立没少打交道,当年柏广立只是尹洋手下的将官的时候,为着军饷的事,没少跟他打秋风,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丘八们为了几块大洋,冲他低声下气的样子了。
余良言有自知之明,就算是他现在跪在柏广立跟前,那家伙也是不会放过他的了,既然是这样,那他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大家就是你死我活。
“姐夫,我都没慌呢,你慌什么呀?”余良言没把这个事当事儿,“这世上啊,就没有无缝的蛋,姓顾的是洪门老大,不是南方那些革命党,柏广立把他派过来,就是把老鼠扔进了米缸里,你真以为他能办成大事?”
关耀宜心中一动,“你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余良言冲关耀宜眨眨眼,“我跟丰城梁家多少有些交情,听见了点儿传闻,”
他附在关耀宜小声嘀咕了几句,见关耀宜一脸的不可置信,肯定的冲他点点头,“我特意叫人去查了,千真万确,安梅清当晚就从梁家跑回娘家了,后来就出国了,要是没这事,儿媳妇跑了,梁家连声都不敢出?”
有这事又如何?这算什么大事?民不告官不究的,这种把柄能拿住顾励行?关耀宜不满的瞪了余良言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净想些乱七八糟的,有用吗?”
余良言是靠着姐夫起家的,这些年早被骂皮了,“当然管用啊,你没瞧见我今天带来的女人?”
到这儿来一般都带着夫人太太的,余良言老婆死了之后没再娶,成天走马灯一样的换女朋友,关耀宜太太不管,他才懒得理睬小舅子的事呢,“我看她做什么?”
余良言小眼睛飞速的又眨巴起来,“那是我专门给咱们顾监察准备的!”
“什么意思?送女人?”关耀宜没觉得余良言带来的女人格外漂亮,要是大美女,他怎么着也会多看两眼,“你也挑个好的,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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