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说了,不讲这些封建规矩,”她低下头,转着脚尖,“与其计较这些,不如让大少爷跟大嫂早点儿接受我更实际,而且我不已经被大红花轿抬进梁家了嘛,还要再证明什么?”
说的也是,李家算什么亲家?小艾又没有父母了,回不回门她哥嫂又敢说什么?“那行吧,你跟着维华走吧,”她瞟了一眼安梅清,“过阵子家里的事完了,我也去沪市住几天,到时候咱们好好说说话。”
……
“呼,太好了,”艾阳长长的吁了口气,在车门那儿观察了一下,把车窗给摇了下来,“终于出来了!”
安梅清看着贪婪的看着外头景致的艾阳,“你没出过门吗?”这外头有什么可看的,也就梁家附近干净整齐一些,越往外走,就越残破。
艾阳看着清山绿水,“多美啊,这儿的空气都是甜的,”她伸出手,让霞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这儿的人真的每天都生活在画里啊!”
每天生活在画里?安梅清好笑的看着一脸兴奋的艾阳,在大宅里的那个浑身邪气又变化多端的女人完全不见了,现在车里这个是一脸雀跃,满眼都是惊喜的光,好像随时都要打开车门出去飞一圈儿的姑娘,真的是小艾?
梁维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艾阳,心脏没来由的一阵狂跳,他忙咳了一声,“你小心点儿,别把头手伸出窗外,很危险的,赶紧把窗户关上,一会儿灰土都进来了。”
艾阳冲梁维华翻了个白眼,这里四下空荡荡,伸出去又能怎么样?
安梅清看到艾阳对着梁维华又是白眼又是嘀咕的,觉得她真的很好玩,“咱们已经出了城了,再往前就都是土路,车子一过,灰尘老高,你开着窗户,会弄的满头满脸的。”
她一个风系异能会怕这个?不过安梅清好心提醒,艾阳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她把车窗关好,“我很少出门,所以有些激动,等以后我去了信河的庄子上,也买辆车,自己开着出去玩。”
“你买车,你买了会开么?你当是你们家的牛车呢,拿根鞭子就能赶着走?”梁维华一脸不屑,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再厉害也是有限的。
“不会我不会学嘛?不是我小瞧你,给我一辆汽车,给你一辆牛车,汽车我开得走,牛车你未必赶的动,不信咱们哪天打个赌,赌注么,就是你这辆车!”艾阳眼珠直转,输了她没损失,赢了可以得辆车。
安梅清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脸跃跃欲试的梁维华,叹了口气,“算了,小艾有多聪明你不知道?我看她真的能把车给开走的,你赢不了的。”
“诶,安小姐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牛不走,拿鞭子抽抽就走了,我不会开车,还能自己推啊,”断人财路无异杀人父母,艾阳不满地瞪了安梅清一眼,“就你聪明。”
安梅清哭笑不得的看着艾阳,“这辆车是我的嫁妆,我怎么舍得叫你赢了去?”
嫁妆,那就算了,虽然安梅清上辈子间接伤害到了小艾,但她不是始作俑者,这一点艾阳还是分得清的,而且真正接触之后,她发现安梅清挺聪明的,虽然有些高高在上,不接地气儿,但还可以理解,生活在城堡里的小公举,是想像不到贫民阶层的艰难的。
果然,车子一出城,就开始颠簸起来,这也是头一次艾阳怀念起末世来,“我的天,我觉得我会吐,要不这样吧,你们开车走,我下来自己走路,”她驭风而行,就算是比汽车慢,但不会晕车啊!
梁维华也是老大不愿意,“这能怨谁?你才坐多大会儿就受不了了,我跟梅清可是刚从沪市赶回来,又被你催着回去的,恐怕回去之后,骨头都散架了!”
艾阳白了梁维华一眼,“那你是宁愿晚上跟我睡一屋做假夫妻,也不愿意回沪市抱着自己老婆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
“你这个女人,你怎么说话呢,”梁维华被艾阳的话说的脸红,什么呢“抱着老婆”,“我跟你说李艾,这种乡下的俚语,你要从你的脑海里彻底删去,太粗鄙了!”
艾阳看着路边绿油油的稻田,“看见没?田里可都是粗鄙的农人,你下去听听,他们说的就是俚语,以后高贵的梁大少,千万不要再吃大米了,小心自己被染粗鄙了,噢对了,梁大少,你出过国没?跟米国呀,英吉利的农民们打过交道没?”
艾阳不等梁维华回答,就道,“肯定没有,您这样的少爷,出国也是跟那些体面的绅士打交道的,那我告诉你啊,其实就算是西洋那些列强们,农民也跟咱们一个样,他们也说我这种‘乡野俚语’!”
“说的跟你去过一样,”梁维华不服气的解开衬衣的领口,“别说西方农民了,就是你们高湖镇的农人,你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辈子都走不出内院的封建妇女,恐怕也没见过几回。”
她确实是没见过,但绝不是因为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就不能想像了?人啊,要是缺少了想像力,社会就不会进步,生活也少了乐趣,这个啊,你这种封建思想刻在骨头缝里的男人,是绝不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2018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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