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吾说不出话。
许鹿问:“有你姐姐的电话吗?”
男孩拿出手机给她电话后又补充:“我姐百天晚上都在上班,很忙,不一定会接电话。”
许鹿笑笑说:“我知道了。”
她会不自觉的关照这个孩子。
下午边录病例边和季泽说起:“能不能给那个孩子发起一个众筹,看起来家里拿不出来钱。”
季泽问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发起众筹还是家属发起比较好,我们可以做见证。”
许鹿点头再没多说。
晚上夏露又把狗牵来了,直接送给她了。家里住不下去了,她妈跟她要断绝关系。这位硬气,直接草率的答应了并搬出来住了。
为了能压倒性的赢了对方,把她的狗也直接送人了,表示再也不麻烦她妈了。
这母女关系处成这样,也是一言难尽。许鹿不知道怎么说。她关于这些完全缺失,根本毫无意见可以提供。
夏露恨声恨气的说:“我以后躲着她,她不至于再把男的带我家里强制相亲了吧?都不像我妈,嘴脸难看的像个皮条客。真是你是没看见!”
许鹿不知道她们的矛盾已经这么深,能让夏露这么形容她妈妈。
夏露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和她抱怨:“她诅咒我,诅咒我怎么不去死,如果死了她就不丢人了。我不就是没结婚吗?没结婚怎么了?我没有妨碍到别人啊?我怎么就连活着都不配了?她能用她所有能想到的词咒骂我,攻击我。等我受不了了,她又来和我讲和,开始和我讲母女,讲亲情,又要我理解她孝顺她。这两年我过的很崩溃。年三十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哭了一夜,她非要说不活了,嫌丢人。我被折磨的快死了。”
许鹿伸手抱她,她哭得不成声,断断续续说:“我养狗开始就是因为我每次和她吵了心情就不好,总缓不过来,我养了摩卡,她后来开始拿我养狗说事,什么都能和结婚扯上关系。我爸总说她心情不好,让我让着她,我让了,我忍了。她怎么骂我我都忍了,可是不是那么回事。她得寸进尺。”
许鹿起身给她倒水,她大概彻底崩溃了,和许鹿一直聊:“我其实特别羡慕你,没有人催你,没家庭没有压力。你爸妈都是很开明,都是有独立意识的人,就算你三十岁没有成家,一样认可你在事业上的成就,他们都觉得你很棒。我妈妈不一样,她一直是家庭主妇,她所有的见识就是来自生活的小区和见过的人。没有逻辑,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别人说什么她都觉得有道理。别人给她不顺心,她就发泄在我身上。”
许鹿没想过,突然被她这么一说,确实没人和她提点关于结婚、关于事业。全凭她个人决心。
许鹿讲的很客观:“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才十几岁。每个人都忙,谁也顾不上谁。要说没有要求不可能,只是太忙了,没时间互相抱怨而已。”
夏露知道她有个弟弟,也知道她弟弟出事了。不敢再深谈。许鹿也避讳,从不提起弟弟。
她的家庭,早已经不能用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了。她和夏瑾之间,永远不能讲和了。
夏露哭了半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去出差了。摩卡这回彻底成她的狗了。
主人没有安全感,让摩卡都有点依赖人。许鹿早上上班出发前把她锁家里,下午回来她趴在门口一动不动,见她回来高兴的一蹦就起。
许鹿带她出去遛弯,在小区外的马路上,沿着马路一直走穿过一条街有个公园。公园那头就成了别墅区,绿化非常阔气。
许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摩卡靠在她脚边乖乖卧在地上。身后有人喊她:“许医生?”
许鹿回头看到杜悫的朋友,姚泊站在她身后。
她站起身礼貌说:“你可以直接叫我也之。我叫许也之。”
姚泊大概觉得她名字拗口,挑眉笑起来。
许鹿自嘲:“我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历史系的老教授。”
姚泊爽朗地笑起来。一面夸赞:“名字很特别。”
许鹿接受他的善意,也笑起来,摩卡仰着头围着她转来转去。
姚泊问:“这是你的狗?德牧?”
许鹿介绍:“原来是我同学的,她没时间,就送我了。刚满四岁了。”
男生对机械、大型犬有天然的掌控欲,姚泊半蹲下伸手捋摩卡的耳朵,摩卡立刻很防备的弓起身体朝他怒目。姚泊毫不在意,逗了会儿才坐在长椅上问:“许医生一个人?”
许鹿其实和他不算熟稔,能聊的不多。只能挑彼此交集的那部分谈起。姚泊比杜悫健谈,和她讲起上一趟去巴西的旅程。
许鹿以为沿路上能遇见的华人不多,问:“你们是带语言向导吗?”
姚泊笑起来,愉悦的说:“大悫的葡萄牙语很棒,英语一般,我的英语还凑合。我们两个互相凑合着还行。”
许鹿心里突然有种丧气,他们怎么都这么高能,果然什么都会。
姚泊给她讲旅途见闻:“你肯定想不到所罗门的霍尼亚拉港口基本是华人的天下。所罗门有很多岛都是华人的私人财产。毫不夸张说他们国家经济基本掌握在华人手里。有很多台湾人的产业。”
许鹿非常喜欢听这些带着杜撰色彩的个人游记。不管是口述还是文字的。
姚泊见她人很温和,并没有想象中的尖锐,笑问:“医院工作是不是压力很大?”
许鹿认同他们的想法,但是没有多想,说:“医生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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