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灯光中,陈小杨看着女孩纯净的脸,终于开口了:“我哪儿也不想去。”
不管去哪儿,用不了明天早上就会有人来接她了吧?
女孩为难地看看她,冷得跺跺脚,呵着气说:“要不,你先去我那儿吧,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我租的房子离这不远,虽然没暖气,总比大街上暖和些。”
女孩叫徐青梅,跟陈小杨同龄,来自同一个省。大学毕业后在北京漂了两年了,学服装设计,揣着一个设计师的梦,现在白天在一家面包店打工,晚上不定期给服装模特做助理打杂。
“总得先养活自己。学服装设计,很花钱的。你呢?”她问陈小杨。
幸福是什么?陈小杨觉得,此刻在这间只有几个平方的小房间里,一杯热热的白开水就是幸福了。
她实在冻坏了。
“我爸早就过世了,我妈再婚了。……剩下我自己,就跑到北京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找个工作先养活自己呗!”
在北京,养活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你毕业了吗?学什么的?”
“……幼儿园老师。”
“幼儿园老师?这里的幼儿园恐怕没机会的。那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工作?”
“……不知道。”
徐青梅右手轻轻拍着左手背,忽然问道:“花店的工作你做不做?老板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女的,人挺和气的。”
花店?她能干什么?陈小杨说:“我没做过花店的工作,什么也不会呀!”
“不会学呗!又没什么难的。她家花店她自己打理,原来有个小姑娘做帮手,前几天回老家结婚不来了。现在正急着找人呢!一过春节,花店生意很忙的。”
“要不你帮我问问?”陈小杨说。
除夕夜,陈小杨和徐青梅在小屋里聊到半夜。陈小杨才知道,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燕郊,没想到她漫无目的地乱跑,居然跑到这儿来了。幸好,如果当时跑进中心城区,估计她现在只能流落街头,或者早进了收容站了。没有春晚,房间里根本没有电视机,也没有饺子和年夜饭,徐青梅冲了两杯牛奶,拿出好几个面包来。
“店里带来的,你喜欢哪种口味?”
大年初一,陈小杨在徐青梅窄窄的小床上醒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快就和徐青梅熟悉起来,产生了信任。她睁开眼睛,看到床的另一端徐青梅正静静地望着她。
“奇怪,我昨晚怎么不把你当成陌生人?”徐青梅说。
陈小杨扑哧一笑:“我也是。感谢收留!”
在这样合家团聚、欢欢喜喜的节日里,两个流落异乡的孤独女孩不自觉地敞开了心底最柔弱的一面,很容易就走近了。这天早上,她们吃到了房东送的饺子,猫在小屋子里聊了一整天,从小学生活聊到家乡风味。不是不想出去玩,不用看也知道这座城市今天热闹的很,可是,也冷得狠。
年初三,陈小杨就成了花店的员工。
面包店春节放假到年初五,但初三这天徐青梅不得不起了个大早,费劲地把陈小杨从床上叫起来,带她去花店。她们在昏黄的路灯下沿着小街步行二十分钟左右,乘上了公共汽车,再换乘地铁,出了地铁站口步行一段路,终于在转过一个小小的街角之后,看到了这家名叫“幸运草“的花店。店门紧闭,约好8点的,她们赶到时差几分钟正好八点。徐青梅说,这大过年的,陈老板恐怕自己也睡冒了。两个女孩只好站在门前等。
“这么远?”陈小杨说。她们前后用了将近四个小时!
“这还是好的呢!今天一大早人少,有时挤不上车的,公交挤,地铁更挤。”徐青梅说。
“你为什么不找个近点的房子?”
“近点儿?大小姐,你知道这附近的房子多贵吗?地下室我们都租不起。”徐青梅看着她笑。“说真的,你不会是那种出逃千金、落难公主之类的吧?”
陈小杨耸耸肩:“我倒希望是。你看我像吗?”
“你看起来根本没吃过苦,身上随便哪件衣服都贵得要命。别忘了,我是跟服装打交道的。”
“是吗?不是我买的。”陈小杨坦言。她躲在家中养了几个月的伤,冬季的衣服都是钟石买来的。钟石自己的衣物不会太昂贵,但对她却绝对舍得。想想他一个大男人独自去买这些女人的衣物,真是难为他了。
一想到钟石,陈小杨不禁又开始黯然。
“给你买衣服的人一定很疼你,每件衣服都是最舒服的面料。你为什么要跑出来呢?”徐青梅以为这些衣服是陈小杨母亲给她买的。她心中推论,陈小杨是和再婚的母亲闹别扭离开家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这个。”陈小杨露出一个涩涩的笑。
那个人以后不必再疼她了!
她们正聊着,一辆红色的车开过来,在她们身边停住,车窗降下来,一个中年女人从车窗里伸出头,笑着说道:“真是对不起啊,今儿又赶上堵车了。”她随手扔给徐青梅一串钥匙,说:“我先去停车,你们俩自己开门进去,外面冷死啦!”说完开车走了。
徐青梅犹豫了一下,还是尝试着打开了店门。店面不大,像许许多多花店一样,一侧靠墙放着整排架子,高高低低放着好多塑料桶,桶里满是各种各样的鲜花。其它地方满目漂亮的插花。另一侧靠墙放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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