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回北京有日子了,现在才想起我来电话,真是手足不如衣……呃,那啥,你最近还好吧!”
朱成玉接电话的同时,梁立华带着梁碧落进了屋里,又让朱成玉不由得感叹,这家人真他x的好教养,好像知道他们在场他不好说话一样。
“成玉,过几天我就要去清源了。”顾深一句话就说明了他的处境。
朱成玉当然听得明白,清源是全国排得上号的贫困县,资源匮乏不说,交通也不是很方便:“老顾,你终于要走上这条路了,好好镀个金回来,咱们兄弟几个以后就指着你吃饭过日子了。”
凭着顾深这些年做投资顾问的关系,在任期内想把清源改个面貌并不难,再加上顾延安和周家的帮忙,清源县的改变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成玉,她还好吗?”顾深终于还是把话问出来了,问出来后不觉得轻松,反而是更加绷得紧了。
“你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废话!”
这一声吼,让朱成玉不由得笑了,回话说:“挺好的,你应该了解她,不过心里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老顾,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你知道了说不定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什么事?”
“她是立民的族妹,梁守正的嫡亲孙女儿。”朱成玉是个惯来对人坦荡的,刚知道不久的事,转眼就告诉了顾深。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看得出来,顾深和梁碧落两人在这件事上,谁都不好过,既然他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看着他们再这样下去。
电话另一头,顾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电话差点从手里掉落,他没有想到梁碧落身上还有这样的身世,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梁碧落有浑是世家女子的言举举止:“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
到了如果这里,顾深停了下来,他知道这如果之后的话,也许只能证明他错得更多,并不能说明其他什么。人一旦错了,用诸我借口掩饰是弱者的行为,而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示弱的资格。
但是朱成玉却一针见血地扎在了顾深的弱点上,连着几声问道:“老顾,你说你心里只有她,但是对于她你却一无所知。你向来是个精明的人,在我们哥几个里你最有手段,但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清楚,难道你在丢掉北京的一切来g市前,把你的脑子也丢在北京了吗?”
这番话让顾深无言以对,朱成玉却犹自觉得不够,也不知道为什么,朱成玉现在对顾深,有种当爹的感觉,那就是恨铁不成钢。这小子打小赢他,他高山仰止了小半辈子,到了发现那山一点都不高,他觉得自己仰望得极其冤枉。
“老顾,在这段你所谓的感情里,你压根就没有认真过,你从头到尾抱着浅尝辄止的心思。因为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不愿意付出却想得到回报,所以你没为她疯魔,要真疯魔了就该跟顾巍一样,就算落到现在的地步,嘴里心里都只念她的好,舍不得她忘不掉她甚至不能接受任何人,这才是疯魔。老顾,咱们还是承认了吧,咱们都是只爱自己的人,对自己太慷慨对别人太吝啬。”
话说完,朱成玉就不明白自己想什么了,他其实开始是想拉顾深一把,让顾深明白梁碧落完全可以匹配得上顾家,完全可以把人光明正大地带到家里去,没必要弄得两个人痛苦难当。可越说越说,他就越觉得自己是在指责顾深,而不像是劝说……
这么一想朱成玉忍不住呸了一声,心说老子还没这么卑鄙。
“你说得对,我没认真过……”顾深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失神地坐在太师椅上,硬木的太师师发出一声闷响,手扫过桌案上,一把裁纸刀划破了他的掌心,但是他的心却空落落的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血一点一滴,如梅花一般开在刚默完的《心经》上,红与黑在白色的宣纸上被渲染出几分惨绝来。顾深知道朱成玉说得对,他从头到尾就知道没有以后,所以从来不敢交付出心。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的底限,却原来一直在伤害碧落……
“碧落……”掌心的刺痛哪里比得上心被扎疼的痛,是他自己用一根名叫碧落的钝针狠狠地扎在心上,不见一滴血却刺穿了心。仰面无泪,顾深发现,眼泪这一直以来觉得奢侈的东西,现在他是多么的需要。
猛然是,顾深想起了一首歌的词:“还不明白,就别说是爱,一杯水成不了海。若是懂得,谁忍心离开,其实你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原来他一直是个不懂事的小孩:“碧落,我错了!”
千里之外,离开之后,他终于明白,他做错了,也知道了错在哪儿。错在借口太多,错在防备太多,错在不肯付出,错在只愿意得到,错在一开始他就错了。
“碧落……”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时,只碧落两个字便唇齿生香,可是现在却是剔骨蚀心,再无其他。
而在g市梁碧落的家里,朱成玉正在看着梁碧落,苦笑着说:“对不起。”
梁碧落低下头,一瞬间眼里有盈盈地泪光闪过,却很快抬起头来转为笑眼,对朱成玉说说:“你没有错,其实我和顾深都没认真过,他错在不够疯魔,而我错在顾忌太多。”
朱成玉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些触动,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梁碧落仰面望天,说出一句:“朱成玉,你怎么能把真话说出来呢,真话……太伤人了!”
是啊,真话,太伤人了,而他们已经经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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