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城:好,下次再聊。晚安。
今夏:晚安。
退出微信,她在客厅沙发上安静沉默地坐着,通往阳台的推拉门半开,灌进微凉的夜风。犹记得曾经陈之城在足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时光,她坐在球场边缘的绿草地,视线远远地追随他的身影。那时他球踢得好,成绩也不错,长相更是阳光开朗,在女学生里颇受欢迎,而她平凡无奇,觉得只要能默默地看着他,就够了,从未奢侈地想过更多。
现在,她觉得离陈之城的距离更加遥远了。轻轻叹了口气,她站起身子,朝书房走去,难得陆川出差,自己得抓紧时间抱佛脚,不然等他回来,又只有零散的时间可以温书了。
*
陆川此行最后去澳门,仁恒实业做东,请国土局上下一干领导以考察的名义去岛上消费。
房地产市场上大大小小的开发商数不胜数,像王明朗那种程度,只能咬着围村那块地的,在这个圈子里,顶多算条小丑鱼,而仁恒实业的主席向南
,才是真正的大白鲨。
关于他发家的历史,早已经成了迷障的传说,分不清真假,陆川只知道自己升为科长之前,向南就已经叱咤全国的房地产市场了,他要勾搭的对象,都是局长往上的级别,而这个男人,据说只有三十五岁。
仁恒在澳门最大的赌场威尼斯人包了vip厅,陆川玩了几把梭哈,觉得无趣,就走到外面抽烟。他不喜欢赌博,尽管通过计算概率可以提高赢钱的机会,但总体来说,这是一个靠运气的游戏。
所谓运气,就不是自己能把握,而是远在星辰之外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把希望寄托于空虚,人岂不是显得更加寂寞和可怜。
望着下面金色大厅里,围在各个赌桌前,形色各异的人,陆川狠狠地吸了口烟,把抽剩的烟头扔进垃圾桶,对他来说,需要的是冷静的耐心,而不是赌博激发出的侥幸和躁动。
“陆科长,怎么不进去玩几把?” 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陆川回头,斯斯文文一张脸,儒雅得像个大学教授,正是仁恒的主席向南。
勾了勾嘴角,陆川微笑:“我对赌博没什么兴趣。”
向南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站着,并不多加寒暄:“有自控力的人,都值得敬畏。”
陆川看向远处:“向主席谬赞了。”
“局长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向南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来了,也别在这里站着,不如我陪你逛一逛。”
陆川颔首,走在前面,向南随在他身侧:“购物区不远,陆科长可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做东。”
“那我就先谢谢向主席了。”
步入时间廊,陆川走进一家军表店,在柜台选中一只,请店员拿出来试戴,向南却忽然问:“陆科长没带戒指,应该还未婚吧。”
陆川微怔,跟着点头:“莫非向主席要学月老拉红线?”
“如果陆科长肯的话,我手边倒是有好的资源。” 向南微顿:“还是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这倒没有,不过结婚的候选对象,倒是有几个,其中林夕排在第一顺位,毕竟结婚要生子,总要选一个吃得下去的女人。摇了摇头,陆川说:“我们的圈子你也知道,哪能遇见几个正经的女人。”
向南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陆川见他双手十指干干净净,也是什么都没戴:“向
主席也未婚?”
向南点了点头:“先以事业为重。”
随后陆川挑了两只表,向南结账后,又陪着他一路逛,买得倒是不多,也没有价格不菲,比起赌场vip厅一晚的花销,他算是心慈手软了。
路过时,陆川脚步停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今夏,想起她那只泛着白的蓝色帆布包,顿了顿,他抬脚就走了进去。
店员看见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进来,空气里张扬着无形的气场,纷纷打起精神,用心接待。
陆川自顾自地环视店内的女士皮包,想象着今夏拎什么样的好看,向南跟在后面,片刻后眉头微微皱起,很快又舒展开来:“我以为陆科长没有心上人。”
陆川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向南缓缓地绕着柜台走,指着一款包对店员说:“拿下来看看。” 跟着才望向陆川:“我也算是经常陪领导购物,一般说来,买这种女士奢侈品时,他们是没什么耐心的,通常是让导购推荐,或者是已经有指定的款式。像你这样会亲自挑选的,还真是少见。”
陆川微怔,回忆了一下,似乎真是这样,以前给女人送包,要么给购物卡让她们自己买,要么他顺便带,进店都是很快地让店员推荐一个就拿走,像现在这样停留,一个一个仔细看的时候,还真没有过。
所以今夏是不同的吗?陆川有点拿不准,从一开始,她就跟他以前包养过的女人不一样,但是,就算她再怎么不同,能让他费心的程度,也就是替她选个包而已,别的不会再多。
“向主席你误会了。” 陆川也让店员拿下一个包:“我不过是养了只很听话的宠物,想嘉奖一下而已。倒是向主席,对我有没有中意的人这件事,似乎在意得很。”
向南沉稳一笑:“陆科长的婚事迟早都是要强强结合的,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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