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善迷迷糊糊就被他顺势压在床上。
“放开。”她保持最后一丝清明。
他就像没听到,与她双手十指交握,摁在柔软的床上。他眼神极暗,仿佛压抑多年的东西,终于得到释放的出口。他神色近乎贪婪的吻过她的额头、双眼、鼻尖、脖子……每一寸肌肤,他迷醉的一路往下。
有那么一瞬间,慕善想要就此陷入他的怀抱他的亲吻,管他杀人放火也好,天昏地暗也好。她是这么怀念他的气息,这么想要与他抵死纠缠。仿佛这样才是安全的,才能缓解她心中压抑的惊惧和情意。
可皮肤忽然传来的丝丝凉意,令她悚然一惊。她艰难的抬头一看,发现他竟然已经解开她的上衣,痴迷的埋首其中;另一只手也伸进了裤子,眼看就要脱下来。
不……不行!
“停!”慕善厉喝一声。
陈北尧抬头,不发一言看着她。
“刚经历过警察局的事……”她的眼神有点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神色微震,禁锢她的双手松开。
“对不起。”他翻身在她身旁坐下,有些急躁的扯开衬衣领口,仿佛他的身体也需要透气。
“谢谢你救我。”慕善仿佛没看到他的躁动,默然道,“我想休息一会儿。”
他却转过头,似乎不想再看她衣衫不整的娇躯。沉默片刻,他才低声道:“善善,这些年我没碰过别的女人。我要的只有你。别怕,也别犹豫。跟着我,好吗?”
慕善心头巨震,出口却是:“北尧!我想先静静。”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慕善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陈北尧就是个甜蜜而无法预知的陷阱,可她却始终缺少纵身一跳的盲目。
傍晚,李诚替陈北尧安排了与市检察厅领导的饭局。等把领导们送走,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夜风徐徐,陈北尧俊脸微红,手放在车窗上,眼神却极清明。周亚泽见他神色,沉声道:“最近丁珩和吕家走得很近。”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陈北尧看着环路旁一闪而逝的霓虹,道:“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周亚泽失笑道:“丁珩实在命大!怎么就在要死的时候被警察救走!李诚,你的人办事不牢。”
李诚脸色有点尴尬的愧疚。陈北尧拍拍他的肩膀。
周亚泽话锋一转,对陈北尧道:“我想卖粉,你又不让沾。这两年吕家跟俄罗斯合作,毒品上赚了不少。”
陈北尧看他一眼:“我不想你死得太快。”
周亚泽嘿嘿一笑,但神色依旧不以为然。
一旁的李诚忽然道:“最近丁珩重新和一些人走得很近,温敝珍在给他撑腰。北尧,他们三人联手,我怕咱们斗不过。”
周亚泽切了一声,陈北尧却微笑。
“李诚,温敝珍是官,民不与官斗。曼殊死他只能怀疑我们。但我们要明目张胆跟他斗,死路一条。”
周亚泽和李诚都沉默看着他。
陈北尧偏头点了根烟,吸了几口,才道:“钱,他不缺;女人,也没听说沾手。我记得咱们扶持的那几个基层青年干部,有一个进了市委做秘书?李诚,你让他把温敝珍的情况再摸清楚。”
慕善回公司上班第二天,刚觉得回到了正常人世界,找回踏实的感觉。却又接到陈北尧电话。
“慕善,帮我个忙。”他开门见山,却是有事相求。
“好。”慕善一口应下,也打定主意第二天跟陈北尧摊牌。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想,不管有多舍不得,也会过去。谁规定他想复合,她就一定要感激涕零?他不可能为她放弃黑色生意,她更不可能为他放弃做人的原则,把杀人放火当成平常。她甚至告诉自己,生活就是这样,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
一切都会过去,永不会再来。
约定的地点,正是上次的湘菜馆。只是今天,整个大厅没有一个人。只有他的手下们,散布大厅各处。
陈北尧说要请人吃饭,让她作陪。是谁能让他这样大张旗鼓,包下全市顶级的饭店?
包厢的门被推开,慕善愣住。
女人一身极匀称饱满的旗袍,坐在陈北尧对面。
慕善很少见到现在有女人能把旗袍穿得这么自然、fēng_liú。红是红,白是白,她身上每一抹颜色,都艳而不俗,清而不寡。玉一样精致、高洁、动人。
而那陌生的妆容风情,掩饰不了那熟悉的眉眼轮廓――他的座上宾,竟是旧人。
“慕善。”女人声音缓澈如泉,略带迟疑。
微侬。慕善在心里喊这个名字,竟然是她,叶微侬。
慕善直直盯着她,只令她眼眶湿润。
不需要任何言语,慕善走到她身旁,伸出双手。
之后的情形颇有些出乎陈北尧的预料――两个衣着华贵、漂亮成熟的女人,竟然当他不存在,孩子般抱头痛哭。妆也花了,眼睛也红了。过了一会儿,互相看了看,又同时破涕为笑。
他这才把慕善拉回身旁坐下。
叶微侬哭够了,感慨的看着他们:“想不到这么多年,你们还在一起。”
陈北尧手扶着慕善的椅背,静静的笑。慕善却岔开话题:“别说我,这几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慕善和叶微侬初中就是同学,感情极深,几乎是唯一一个熟知她和陈北尧过往的人。
毕业后,两人在不同城市念大学。开始几年,还经常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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