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淡淡的。
他这句话一出口,陆由却是连心都像是被挖出来了,是,你从来没说过,是我自作多情,你从来只要我叫徒老师的,我自己——
徒千墨一看他样子,就知道这句话伤了这孩子的心了,可是他丝毫没有理会陆由抽的连话都说不出的脸,“你可真有本事,徒千墨的弟子,还从来没有谁敢当着我的面就自虐的!”
陆由如今心里全被他那句话堵得死死的,全不在想又是什么罪名,只是更低得埋下头,“对不起,徒老师,以后——”他连那句以后不敢了都不愿意说,你都根本不愿意带我,又有什么以后呢。
徒千墨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他最讨厌的就是弟子自怜自哀,陆由心思重,明明没有的事他也能把自己想悲壮了,昨日觉得阿颉不理他,今日又觉得自己挑剔他,每天心思不用在功课上,这不是找抽是什么。
徒千墨看他还是低着头,连红通通的耳朵都像是耷拉下来了,全世界就他最委屈的样子,原本看他小心翼翼的可怜,经不住多疼了些,谁想到看着挺乖巧的孩子,偏偏一点规矩也没有。想想这些弟子,南就不说了,曈曚本身就找打,挨得最狠最多也无可厚非,阿颉濮阳谁又不如他了?这些规矩,入门的时候哪个不是一下一下的挺过来,谁敢有半点不服不敬。当年阿颉挨不住鞭子,疼得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他硬是一鞭一鞭地抽得他做了一百个原地团膝跳。疼,疼了不忍着就只能更疼!濮阳脸皮薄怎么都不肯请罚,被他用几根衣架固定着膝盖着地反铐在最冷最硬的暖气片上一整个晚上。男儿膝下有黄金,等你膝盖底下全垫着黄豆渣子的时候就知道什么真金白银也没有闭上眼睛眯一分钟来的实惠!和师兄们比起来,他受的这一点点,根本就不算苦,别人都做得好好的,就他金尊玉贵,今天明天的出状况。做错了事,不知道用心反省,上手就打,抬手就掐,真以为自己和他闹着玩呢。
陆由看徒千墨脸色不好,又觉得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了,心中不免更加难过,所有的情绪都郁积在心里,嘴上却是强撑着道歉,“我错了。”
徒千墨随意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来,“你错了?你给谁摆谱呢!”
“陆由没有。”陆由更委屈了。明明就不是故意的,明明一下也不敢动,可是,珠子就要落下来,我也不知道啊。
徒千墨看他这样子就知他心里根本没觉得错,一眼都没看他就自己忙碌去了,等将玻璃珠子全收拾好了,这才道,“你既委屈,就自己回房里去吧。”他说着就将跳棋盒子递给他,“什么时候看你心情好了,状态到了,再到我这来,我等着您,免得再受这平白冤屈。”
陆由听徒千墨又是这么冷嘲热讽的,心里更难过了,那跳棋盒子就递在了他手边上,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胸口一起一伏,憋得更难受了。
“怎么,还要我齐眉举案跪着捧给你呢!”徒千墨嗤他。
“我不敢,我并不敢。”陆由满心憋闷地将那盒子收了,眼睛里已是带着泪花了。
徒千墨看他接了,却是又将他摊在地上的资料都按页码排好了,摞在跳棋盒子上放回他手里,“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拿过来在我这现了。”
他这话一出口,陆由胸口一下子就被堵住了,气息搡在喉咙里抽了好久,半天终于吸住了鼻子,抬起头,“我知道了!谢谢徒老师!您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您的!”
徒千墨原本说话就很不留情面,他的弟子跟着久了,知道老师心里疼惜,也不在意被他刺两句,甚至都知道,他肯刺你,其实是等着你跟他认错服软呢。可陆由才进门一天,徒千墨对他忽热忽冷,忽好忽坏,忽近忽远的,他被整得晕头转向,原本就是敏感的人,哪怕徒千墨这会真动了藤条抽得他动不了也比这样赤裸裸的语言暴力强啊。他原本一直惦记着徒千墨给银行卡的事,自己心里盘算了好久才没有过来还给他,如今徒千墨又说不许他叫老师,又那样骂他,他心里虽不是故意的,可那话,不知怎么的就冲出口了。
徒千墨倒也真不至于为了这个和一个小弟子生气,这些孩子的心思,在他眼里跟透明的似的,可陆由说了这话,怎么着也是有些太过了,他冷冷一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陆由说错了话,本以为他一定会将自己按下来重打的,可见他竟是浑不在意,却是真的连哭都没有眼泪了。说到底,还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你以为这样说话冲着了师徒情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想到这里,陆由更觉得再也没有呆着的理由了,抱着跳棋盒子和一大摞未看完的资料就向外走,迈了一步才想起自己裤子还没提上,觉得羞耻倒还事小,可想到徒千墨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就觉得自己这么耷拉着裤子在他面前都可笑。
他倒也是极为倔强的,知道徒千墨不喜欢他,连资料和跳棋盒子也不放在他桌上,就夹在下巴底下自己提裤子,徒千墨看他那副被伤害了的竖起毛来的受伤小刺猬的样子,全身都写着再碰我我就扎你了,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是虚张声势,他也知道这孩子多心,刻意冷一冷他,又怕真让他伤了心了。
徒千墨比任何人都明白,陆由是渐渐向他敞开心扉的样子,若是这时候再逼得他将才露出一条缝的心门关上了,以后,可真是再难打开了。但这孩子,明明好像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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