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她却有些不舍得走了,只定定地望着一片花海之中的沈庭蛟。这般品貌,如同九阙谪仙,却又带了说不出的阴柔,凄绝艳绝,令人心生毁灭的yù_wàng。
沈庭蛟眼帘微抬,迎上她的目光,开口时音色仍清冷不染半分尘俗:“庄妃娘娘为何如此看着本王呢?”
他缓缓近前,艳色勾魂摄魄。庄妃只觉得他每走近一步,自己心跳就加快几分,而那沈小王爷犹自不觉,倾身靠近了她方柔声唤:“庄妃娘娘?”
庄妃惊惧之下就欲后退,冷不防他伸出手来,那手软柔,五指修长,指尖略带了浅红,骨肉均匀,不见一丝瑕疵。她察觉此时这沈小王爷有异,但心中被这一抹柔艳所迷,任他伸手摘了自己发间的金钗,长发如水般倾散在肩头。
她脸颊红晕渐重,正欲开口,眼钱一抹金色的流光,她不可置信地抬头,见那沈小王爷仍是嘴角带笑,眼中温柔欲滴:“庄妃娘娘,本王与王妃感情不稳。凌钰又是个直率的性子,今日之事如若传扬,必闹得尽人皆知。”他的声音带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字字温柔缱绻,“本王是个闲王,既得罪不起皇兄,又惹不得王妃,如此……您又何必令本王为难呢?”
庄妃张了张口,喉头却只有咯咯之声,献血自喉头喷涌而出,浸透五指,滴落花间,艳若海棠。她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喉咙,一手颤抖着向他伸过来。他似乎见不得那般血腥,微蹙了眉,缓缓后退一步避开,庄妃在花间垂死挣扎,半晌终于再不见动静。
沈小王爷身上依旧纤尘不染,倚立花海时如同花中精魅。他在花间站了片刻,见她确实已气绝,方弃了手中金钗,自出了花丛,觅舟行往蓬莱池。
沈庭遥音律造诣自是非同一般,而若论宫、商、角、徽、羽。殷逐离也是个行家。但她这个人从小到大应对各种主雇,习惯了逢场作戏。即使是最痛恨的事,也早已不可能现半分不耐之色。戏作久了,真正能够打动她的东西便很少。
是以不论面前的琴声是空灵幽绝,还是魔音穿脑,她都能作为一个最优秀的聆听者。你瞧着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是认真细致,实际上她的心思或许根本就不在此处了。
待一曲终了,她的茶也凉的差不多了。她捧着杯行至沈庭遥跟前,沈庭遥接过茶盏搁在案上,倒是握住了她的手。
粗粝的掌心摩挲着殷逐离的手背,沈庭遥目中隐现赤色,缓缓将她拉至身前,以唇轻吻她的五指:“殷逐离……朕对你也算是费尽心机,你万不可负朕。”
殷逐离心思几转,此一弈胜负难辨,她不能得罪沈庭遥。总得让他对自己存三分念想,为日后留个后路方好。但如今看来,要吊住他的胃口,这一次还真不能拒他。
她有轻微的洁癖,又因着少时不太美好的记忆,对男女情事极为单薄。平日里沈小王爷天真纯洁,她尚需药物助兴,何况是对这位后宫三千的王上。她几番犹豫,沈庭遥已经顺着衣襟抚上了她的腿,喘息声更重了些:“不就是正宫之位吗,你等着,不出一年,朕便以帝后之礼迎你。”
殷逐离沉吟不语,即使是商人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如果唐隐知道这事,不被气死才怪。可是如果今日拒他,一旦沈小王爷失败,殷家将无路可退。
见她毫无反应,沈庭遥伸手去解她的衣带,正值此时,黄公公的声音响起:“九王爷,王上同王妃在岛上谈事,你不可硬闯!”
沈小王爷明显不买账,还未系舟就高声嚷:“皇兄!皇兄!你看这狗奴才竟然打我!”
那黄公公很是委屈:“我的九王爷,小的怎么敢打你。只是王上真的同王妃在岛上谈事,你且待奴才入内通传一声成吗!”
沈庭遥喉头动了几动,见外面实在闹得狠了,方万分不甘地起身整装。殷逐离亦将衣带系好,胃里仍一阵一阵地痉挛。
沈庭遥待情绪平复了一些方道:“你在外面吵什么,进来吧!”
沈庭蛟这才匆忙进来,手里提了只灰不溜丢的鸟儿:“皇兄!方才臣弟在外面捕了只鸟儿,特地取来献给皇兄,皇兄看这花色,看这尖尖的小嘴儿……”
沈庭遥哪有心思看什么鸟嘴儿,冷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沉声道:“时辰不早了,朕今日也累了,就这样吧。”
话落,有宫人将舟靠过来。殷逐离揽着沈小王爷,登舟离开。
待行至宫道,四下无人了,殷逐离方低笑:“那蓬莱岛景色倒是不错。”见沈小王爷自走自路,她停下来等他片刻,仿佛方才并未发生任何事,她身姿依旧挺拔俊朗,浅笑着同他说些闲话,“这尖尾雨燕一向飞得最快,九爷是如何抓着的?”
沈庭蛟突然扔了手中鸟笼,那鸟儿受惊,在笼子里一直扑腾。
殷逐离只得上前去捡,语带轻叹:“九爷又在生谁的气呢?”
沈庭蛟垂手而立,指甲刺入掌心。
第十章 悠悠我思
出宫之后,王府诸人开始整理沈小王爷这次南巡的行装。
沈庭蛟在卧房里,丫头们收拾行装,他帮不上忙。倒是巧云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一个羊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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