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我们是规矩的生意人,您看看这骰子……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诈九王爷您呐……”
“哼!你不诈本王,如何本王买大竟然开了小呢?来人,把这作假的赌坊给爷砸了!”
众人的惊呼声传来,路人就知道这九王爷又在耍无赖了。说起这九王爷沈庭蛟,长安百姓无人不知。先帝沈晚宴膝下四子,他是最为美貌、也是最不成器的一个。成日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每每提起他,大家是又恨又怕。
今年年初,他年方十四,沈晚宴便在长安城中赐了座宅子给他,早早将他赶出了皇宫,封为福禄王。他无人管束,更加飞扬跋扈,令得城中百姓叫苦不迭。四月份沈晚宴驾崩,他二哥沈庭遥继位,朝中官员各种变动,偏生他无所事事,仍作着人见人厌、狗见狗嫌的“嫌”王。
也许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又或者是长安百姓的诅咒应验,这位福禄王夜路走多了,终于见了鬼。
这天夜里,长安城夏蝉齐鸣,月满如盘。
沈小王爷手气不错,在赌坊赢了些钱,邀了一众狐朋狗友前往广陵阁喝花酒。广陵阁是长安城有名的销金窟,其往来寻欢者,莫不是有权有势之辈。沈小王爷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也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这夜的广陵阁依旧觥筹交错,丝竹笙歌不歇。沈小王爷领着一群人在正对着舞台、视线最佳的席位上坐下来。广陵阁的主事红叶赶紧领了几个丽人过来侍宴,脂香莺语薰得人未饮先醉。
莲花型的舞台上,一名艳姬着了广袖纱衣正跳着一曲盘鼓舞,她以袖击盘、以足踏鼓,其声或清悦灵动或雄浑磅礴,广袖纤腰风姿清华,四周白色与粉色相间的花瓣自上而下纷纷扬扬,迷了看客的眼,也迷了沈小王爷的心窍。
这沈小王爷先前就在赌坊多喝了几杯,一见台上美人,顿时就起了色心,不由扑到台上,抱住那风情万种的美人儿,不由分说先香了个嘴儿,随后喷着酒气大声道:“舞没什么看头,爷还是喜欢看人。美人儿,今日你脱一件衣服,爷给你五十两银子!”
周围看客多是荒淫之辈,华堂中立时嘘声一片,起哄叫好者不计其数。
广陵阁往来迎送的皆是达官贵人,主事红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立时就上前赔笑道:“九爷,您喝多了,红叶这就带您去后院,广陵阁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保证王爷要多少有多少。”
沈小王爷脾气倔,就不肯顺着她的台阶下,他一把甩开红叶,仍扯着那美艳的舞姬,醉态张狂:“爷让你脱是看得起你,五十两银子一件,饶是你们这里的头牌也没有这个价,竟然敢不给爷面子。还不快脱!”
六月盛夏,歌姬伶女本就穿得单薄,如今一脱,更是春光难掩。艳姬知他荒唐,一时也惊慌失措,握了他的衣角只苦苦哀求。正争执不休间,二楼有人朗声道:“公子好雅兴。”
其声一出,瞬间压过了堂中喧哗。沈小王爷眯着一双醉眼望过去,便见二楼雕花朱栏前,一个女子凭栏而立。她生得高挑,浓黑的长发以紫色丝带斜绾,剑眉微挑,唇角噙笑,张狂中带了几分邪气。
沈小王爷抬高了下巴,此时她着一身朱色长袍,料子是富贵城锦绣绸庄最新款的烟霞云锦,其领角袖口的忍冬花暗纹乃富贵城天衣绣坊坊主云天衣亲手所绣;腰间缀流云百福玉佩,是富贵城颜如玉玉器行今年的主打款式。
沈小王爷是个游戏花丛的人物,自然知道这些配饰的价值,当下也扬声回道:“哪家闺秀,竟然到广陵阁喝花酒。小姐倒是比本王风雅得多……”
堂中又是一片嘘声,栏前女子双手撑着朱栏,语态疏懒:“歌姬伶女虽以卖笑为生,终也是受生活所迫,公子又何必辱人太甚。”
沈小王爷可听不进去这些大道理,他伸手就去扯那歌姬的抹胸,眼角还瞟着楼上佳人,声音不怀好意:“五十两一件,公平买卖,本王又何来亏她?小姐若有意强出头,何不下来替她?”
富丽堂皇的大堂里,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二楼。有人看不过,也有荒淫之徒帮腔四起。
那朱衣女子却也不恼,闻言微微颔首道:“五十两一件,倒是价格公道。只不知公子今日穿了几件衣裳,其衣下风光,又是何光景。”说这话时她也不怀好意地盯着沈小王爷,轻声唤:“晁越。”
站在她右侧、着灰色布衣的高大男子应了一声,于二楼回廊翩然跃下,落地稳健,连衣角也不曾浮动,可见其功架极好。沈小王爷只觉眼前一花,布衣男子已经站在他身前,不由分说扣住他左手脉门,长臂一舒将他拖至台下,压在堂中圆桌上。
因在天子脚下,料想无人敢与他为难,沈小王爷这次出门只带了一个随身小厮,完全派不上用场。二楼的朱衣女子负手而立,嘴角露了一丝邪佞的笑意:“五十两一件,本大当家亦绝不会亏待了公子。”
此言一出,四周有人低呼:“大当家,是富贵城殷大当家!”
而圆桌上的沈庭蛟就变了脸色:“你是何人,想干什么?”
该女子不答,沉声唤:“晁越。”
扣住沈小王爷脉门的布衣男子闻言皱了眉:“大当家,属下对男人衣服没兴趣。”
朱衣女子又看向右侧,在她右侧着文士长衫、持一方黄金算盘,一副管家打扮的男子也侧了脸:“郝某也没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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