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踢踢桌角:“得了得了,快起来。这会所老板可是我一朋友,你要丢人去外面丢,拜托!”
“你不打我了?”
“不打了!”樊真咬牙切齿。
方辞这才笑嘻嘻地钻出来。菜一盘一盘地上,端菜的女郎身段窈窕,面容秀丽,带着自然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这会儿得空了,方辞抬头打量了一下着天字一号包厢。
不愧是这地头有名的酒楼,装修得很别致,装裱的字画也都是真品,更难得的是一开窗,就能看见一溜儿的胡同,明明前边是闹市区,入眼却一片清幽。
有时还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吊嗓子,说相声,像是走近了上个世纪的古旧画卷里。这会儿下了点雨,细密如织,丝丝缕缕,微风中有些许凉意散入细雨中,让人的心头也静了。
方辞忽然诗兴大发,兴致来了,动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在眼前鉴赏了一番,过了会儿点点头:“不愧是老字号啊,这颜色,青翠欲滴,真是绝了。”她筷尖点了点那青菜,敏思苦想了会儿,忽然眼前一亮,“就跟生的一样!”
“不会形容就别乱开口!丢人现眼。”樊真嫌弃地说。
方辞委屈地看着她:“怎么你打小就不待见我呢?”
“你这德行,想让人待见?有点困难啊。”樊真说,“你忘了那些年被你揍过的人了?哪次闯了祸不是我替你担的?哪次揍了人不是我替你打的架?那些年就不该救你,就该你被人打死,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可说完了,樊真又一脸嫌恶地摇头,“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种人,是怎么也死不了的。”
“你这话也太黑心了。”方辞控诉她,“你过分!”
“别在这儿跟我来这套,我可不吃!去找你那些蓝颜知己撒娇去吧!在他们眼里,你放个屁都是香的。”
“什么蓝颜知己?哥们儿,哥们儿你懂不懂?”方辞手里筷子敲了敲杯沿,“纯洁的友谊。”
“呸!”樊真啐她,上下又打量了她几眼,心道,德行没改,可这模样儿还是没变啊。
还是这么美。
“胸是不是又大了?”樊真嗤了声,嫌弃地说,“简直跟牲口似的,违反科学定律。”
方辞早习惯了她这模样,笑嘻嘻地说:“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这会儿有人敲门。进来的是酒楼的老板,樊真嘴里那个“老朋友”,三十上下,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笑起来挺和善的。可认识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个笑面虎。
樊真看到他这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就受不了,不耐烦地摆摆手:“别来这套了行不行?老何,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吃饭的时候别来烦我,有事等吃完再说,没事当然更要滚蛋。”
方辞轻嗽了一声,低头掩饰有些抽搐的眼角。
现在好歹也是个二三线小明星了,私底下这急三火四的脾气,一点都没变,还是小时候那个远近闻名的“女暴君”。内院里,那时候旁人管方辞叫“小坏蛋”,虽然觉得她可恶,多少带着一点儿溺爱的味道在里面,因为众所周知,方辞虽然贫,爱闯祸、多动症,一日不上房揭瓦就不舒服,好歹也是个可爱纤弱的小姑娘。
樊真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空手道黑带跆拳道八段的女霸王龙,赤手空拳可以撂倒几个大汉,跟她高挑纤瘦的身形完全不同。
周边那些男生,没几个没被她“教育”过的。
这么一通不客气的话下来,老何还没走,脸上反而露出尴尬的神情。
樊真又不傻,皱了皱眉:“什么事儿啊?”
老何压了压唇,这才开始说明来意。
表达得挺委婉的,樊真还是拍了桌子跳起来:“搞错没有,没听过什么叫先来后到啊?让老娘给人让座?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老何,你给我说明白了,你什么意思?你几个意思?”
老何知道这位祖宗什么脾气,可他也明白隔壁包厢那帮祖宗是什么脾气,只好给樊真伏低做小:“其实也差不多啊,都是顶级的包厢,就是方位不一样,那边那位啊,今天正好生日,想坐这边看雨景,大家伙都捧着呢,不然也不好意思提这种事情。”
“雨景?脑子秀逗了吧?”樊真都给气笑了,“你给我说说,那边那位谁啊?哪个公主病啊?报上名儿来给我听听。”
“哎呦,我的祖宗,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老何一脸苦涩,“不就是童首长那位掌上明珠吗?”
方辞原本笑嘻嘻坐在位子上夹菜,闻言也不由搁停了筷子。
樊真盯着老何看了会儿,看得老何都心虚了,无奈地说:“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也是没办法啊。”两边都是祖宗,他细胳膊细腿的,得罪哪边都不好,跟樊真熟悉点,就过来想讨个商量。
老何想了想,咬牙说:“我把我那瓶82年的白葡萄酒给你。”
樊真怒了,直接冲他吼:“把你全部身家给我都没用!”又是冷笑,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提起了老何的领子,“你过去跟那帮瘪三说,让他们给我滚蛋!”
要换了旁人,一个包厢而已,换就换了。
童珂?
樊真余怒未消,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照着那女人的脸扇上几个大耳刮子。
方辞这个当事人还比她镇定些,给老何使了个眼色,老何连忙出了包厢。
她走到樊真面前,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你激动什么?她又不知道这包厢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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