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伊,你醒醒!三哥真的已经死了,他们在悬崖下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三哥的尸骨,他从悬崖上掉下来,尸骨无存啊!”
我尖叫着推开了她,嘴里嘀咕着:“疯了,你们都疯了,竟然开这种玩笑,我刚才还看到刘皓,他开门出去了,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没穿鞋袜,赤脚跑了出去,这里是竹园,他没准儿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看着我呢!
“刘皓!快出来!”
“刘皓......”
我在将军府的院子里四处奔走,一处一处寻找着刘皓的踪影,府里的人见我如此,都像看疯子一样瞧着我,还有的人在默默抹眼泪。
我不顾他们的眼光,在府里疯狂的跑着,喊着,叫着刘皓的名字。
突然,有个人将我拦住了,他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柔声说:“葭伊,别怕,我在。”
☆、复仇
空气似一瞬间凝结在一起,熟悉的声音里透出丝丝的心疼。我微微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抬头看着他,声音里有些难以置信,我的嘴动了动,轻声问:刘宇?”我踉跄了一下退后两步,“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刘皓,不是刘皓,我要去找他......”
刘宇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我,说:“葭伊,你不要吓我,三弟他,已经去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轻轻一笑,眼睛里有些空洞,说:“你们都在骗我,刘皓好好的在竹园,正蹲在院里剥核桃,我要去找他。”说着,我用力挣脱刘宇,往竹园跑去。
竹园里空荡荡的,刘皓从寒山寺背下来的一筐核桃还在石桌上,我关了院门,浑浑噩噩地坐在石凳上,开始用手剥核桃。不知过了多久,手被核桃皮扎出血来,指尖已经开始发麻,没有疼痛感,我依旧在剥,没有停止。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天黑了起来,有人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他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侧头一看,原来是韦林,他的脸色异常惨白,面容憔悴,嘴唇干裂,他使劲握住我的手,将我手里的核桃皮碎渣挑出来,说:“小姐,殿下已经去了,我们要接受这个事实,你先看看这个。”
韦林的声音平静,冷漠,眸子里迸发出无限的仇恨。
我打开眼前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像是北燕文字。
韦林握紧拳头说:“这是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的,我找人翻译了上面的文字,确认那是北燕文字,那上面写\夺宝藏,杀无赦\。”
“夺宝藏,杀无赦!”我嘴里重复着。
韦林用力抓紧我的肩膀,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我,说:“殿下不能白白失去性命,咱们应该让害死殿下的人付出代价!”
此时,风骤起,土城阴云密布,随着一个闪电划破夜空,“轰隆隆”一声巨响震彻天地。
我握紧双拳,愤恨道:“有人要致我们于死地,是谁?拓跋浚?”
韦林摇摇头,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他脸上,他说:“不会是拓跋浚,他想要找到宝藏必须得依靠我们,更何况那天在朱翠峰上救了咱们的正是拓跋浚。”
“不是拓跋浚,那会是谁?”
韦林说:“就算不是拓跋浚,那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既然是北燕人干的,那咱们就去查,一定能查到!”
我闭上眼睛说:咱们去北燕,跟在拓跋浚身边,一定能查出来!”
韦林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过小姐,你不能以身犯险,咱们应该从长计议。”
我仔细思忖,想了又想,然后睁开双眼,靠近韦林,在他耳边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你去......”
距离北燕王迎娶公主还有五天,这五天里,我都在竹园照顾中毒昏迷的可儿,她在那日被伤得很重,被砍了好几刀,其中一刀伤及要害,府里的大夫抢救了整整一夜才脱离危险。
刘宇每日都来看我,都被我挡在竹园外。韦林说,刘皓的死讯已经传到临淄,景帝派了刘宇前来安排后事。
到了第五日清晨,韦林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告诉我一切已按照计划进行,人已经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我点点头,吩咐柳儿帮我上妆。
妆容很浓,胭脂涂得很多,才能让我的脸不会那样苍白,恢复了一点血色。等她上完妆,柳儿
说:“葭伊小姐,你真好看。”
我看着镜子里精致的五官,说:“不过是带了一个被精心打造的面具。”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穿着公主的华服,头顶戴着公主的凤冠,就像从未想过刘皓会离开我。此时我端坐在公主的凤辇上,隔着珠帘,看到刘宇站在不远处的白玉石阶上,他依旧一袭白衣,一泓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一阵风吹来,在湛蓝的天空下微微浮动。我没有去看他的眼神,也故意漠视他神情中隐藏的东西。我知道,韦林调查过,在琼然公主从临淄城出发之后,刘宇并没有对李霓裳下聘礼,他撕毁了婚书,如若不是华贵夫人以死相逼,刘宇他一定会跟刘皓一样,连夜出现在临淄城外,我的马车里。
我冒雨连夜出城,被流传为,陛下要我顶替琼然公主和亲,刘宇被重兵包围在府里,就在他要突围而出赶来救我时,华贵夫人出现了,她以死相逼把刘宇留在临淄。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李霓裳才会对我痛下杀手,让完颜烈放火烧了整个驿站。
而刘皓他与陛下达成某种协议,自愿放弃王子所拥有的荣誉以及王位的继承权,只想陪着我,我去哪,他便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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