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见到她就跑呢?于是她不再闲聊,转头和罗青昊、苏静静说谢谢,然后,从苏静静伞下跑走,跑到家时,周小雨正趴在昏黄的煤油灯前认真做作业,张美群借着灯光做饭,两人看到周悦时,诧异地问:“咦,怎么就你一个人?”
“不然呢?还有谁?”周悦问。
“爸啊,爸去接你了啊。”周小雨说:“爸说你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还要冲名次上县城考试,不能淋病了。”
“爸接我?”周悦吃惊地问,以前周秦山可从来没有接送过她上学放学。
“嗯,爸借了李婶的雨伞去接你的啊,你没看到吗?”
“哦,我看着他了,不过,我是蹭同学的伞回来的。”
周悦、周小雨正说着,周秦山淋着雨快步回来了,说:“我去还伞了。”
“爸,那你没接到姐了?”周小雨问。
“嗯,她和同学一起回来的。”周秦山低头说。
“哦,那你怎么不跟姐一块回来呢?你看姐的头发都淋湿了,万一生病了就会影响考试的。”周小雨单纯地问,她没有周悦的心思多,认为周秦山就是她爸爸,周秦山低声说了一句:“我一身的补丁,让你姐同学看着笑话你姐就不好了。”
周秦山说完就朝土灶台前,给张美群添柴烧火,张美群、周小雨连周秦山自己,对周秦山的话没什么感觉,周悦心上某个一直被拉紧的弦,被拨动一下,她转头看向周秦山,周秦山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五六块补丁的衣裳,习惯性地蹲在某处,不管是吃饭、谈话还是烧火周秦山都是蹲着的样子,头微微低着,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似乎都没有说过反对意见,周悦明明十分厌恶他这个样子,反感他对周家的愚孝,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有所动摇,可是执拗的自尊作祟,她仍旧没理周秦山,这时倒是张美群开口打断她的思路,问:“周悦,明天就期中考试了吧?”
“嗯。”周悦点头。
“有信心考前三名吗?”张美群问。
“有一点点。”周悦实话实说,毕竟她最近确实在学习上下足了功夫。
“那加加油,说不定就考的很好呢。。”
“嗯,我会加油的。”
“那如果你考到全校前三的话,什么时候去县城考试呢?”张美群又问。
“下个月星期,星期六星期天的时候去考。”周悦说。
“嗯,不管怎么样,尽力而为,好了,过来,我们先吃饭。”
“嗯。”
吃过午饭后,张美群没有像以前那样,催促周悦、周小雨赶紧睡觉,免得浪费煤油,反而说:“小雨,别打扰你姐,悦悦,看一会儿就睡吧,别累着了。”
“妈,这不浪费煤油吗?”
张美群笑着说:“没事儿,你爸过两天就去赚钱了,你想晚上看书就可以晚上看书,回头赚了钱了,再给你们买件新衣裳。”
“赚钱,赚什么钱?”
“当木工,做床,做牛车,做板凳,然后送到县城去卖,县城还是有人要买床和板凳的,你爸本来就是木匠,虽然性子软了点儿,但是木匠技术一直都是村里数得着的,不说你睡的床板,你现在坐的凳子,你爷爷奶奶的床、家具、凳子都是你爸做的,村里人就看上你爸的手艺,和你爸合伙一起做床什么的,拉到县城卖。”
“爸那性子能跟人合伙吗?”别人不会狠狠坑他吗?就像他二哥二嫂坑他一样坑。
“当然能了,对方也是像你爸一样老实巴交的。”
“哦,那还差不多。”
“是啊,不说了,你好好看书,回头像罗青昊姑姑那样,坐在屋子里,喝喝茶,给人算算账,一个月都比在田里强。”
“妈,那叫会计。”
“好好好,会计会计,你看书吧,我不和你说了。”
“嗯嗯。”
张美群微笑着离开了西屋,朝堂屋走,自从分家后,日子虽然过的清苦,为了节省想尽办法,但是张美群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整个人像被注入了活力一样,周悦看在眼里,心里也分外舒畅,刚低下头看书,就见周小雨拿着一去吸墨式新农村牌钢笔水,正朝墨水**里挤钢笔水。
“小雨,你干什么?”周悦问。
“挤钢笔水啊。”不是吸钢笔水,是挤。
“挤钢笔水干什么?”
“给你用啊,姐你不是在学校考完期中试,还要去县城考吗?考试好费钢笔水的,我不赚点儿钢笔水,你写着写着钢笔写不出来了怎么办?”
“赚点儿钢笔水?”周悦抓住关键点:“你从哪儿赚来的?”
“从同桌,我教会同桌十个题目,同桌就让我吸满满一钢笔管子蓝墨水,她还欠我一管,我明天继续吸。”
“……”这么小就知道贩卖知识了啊。
“姐,你好好看书吧,别和我说话,你要好好考试,这钢笔水你用吧。”
“……好,小雨,谢谢你。”
“嘿嘿,不客气。”
周悦低下头来,眼睛酸酸的,她的妹妹周小雨真暖,暖的她想哭一哭,她真的是得老天垂爱才能回到这个时候,重新认识家人,她吸了下鼻子,暗暗吐了一口气,继续看书,临睡觉时,把煤油灯吹了,刚躺上床上,周小雨转过来,抱着周悦,一脸憧憬地问:“姐,县城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不知道。”周悦说。
“会不会有好多好吃的肉?”周小雨问。
“你想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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