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书只觉得李垚的眼神有些奇怪,还没细想,李垚已经不看他了。
待李垚放开手后,顾闲书下马,抬起头,见马上的李垚蒙着眼睛,脖颈微仰,微醺的晨光落在他的脸蛋上,有种不可一世却令人无法讨厌的光芒,一方白帕挡住了往日摄人的眼神,几分诱人勾勒而现。
顾闲书的喉结微动,朝着李垚伸出手,轻声说:“下来吧。”
李垚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两人的手再次交握,李垚敏捷地从马上跳到地上。
“恐怕你得晚些才能看见了,我得领你进去才行。”顾闲书将马让人牵去捆好,带领着李垚进山寨,这时天色太早了,寨口除了守夜的人,那些好事的妇人并没有出来,这让顾闲书松了口气。
而宋如玉一到了寨口,等了一会,见到顾闲书和李垚到了后,看到了他们两人如此姿势,视线略微停滞后,一声不吭地转身大步走进寨子里去了。
顾闲书问旁人:“大当家去哪了?”
“好像是去看带上来的那两人了。”
顾闲书蹙眉,想起了不见的一人,又问:“张覆可是在那?”
“是啊,他刚刚就是跟着带那两人回来。”
想到那一晚的惨状,顾闲书的心沉下,但是他不能让张覆这么乱来,至少现在不能杀了范意致。
这下他管不了旁人的眼光了,竟下意识地抓住李垚的手就往里走,说:“那两人关在哪里了?带我去!”
第一百零二章 心里打结
柴房里乱糟糟地堆满了树枝和干稻cao, 两人跟李垚一样同样被蒙着眼睛倚靠在一堆稻cao上,手在背后被捆住, 表情倒是淡然, 并没有预想中遇到突发.情形时的惊慌, 齐牧野懒散地靠在稻cao上, 扯出一抹笑, 很是又心思嘴上继续叨叨着背后稻cao硌着他的背要求着换一个地方。
由于吸了迷烟, 范意致身子使不上力气, 很是绵.软, 但是一直强撑着精神警惕着四周,张覆还在一旁,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他清晰感觉到这个少年对自己有莫大的仇视。
范意致一直戒备着,眼睛都不敢多眨, 盯着一旁抱着大刀坐着监视着他们的少年, 少年的眸子里涌现出冰冷, 大多数都是盯着他,但是扫向齐牧野时眼神也依然冰冷, 显然觉得齐牧野跟范意致一起出现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于齐牧野时不时的抱怨着柴房的待遇不好时,终于忍不住飞过去一个冷冷的眼刀,眼神里满是要他闭嘴的杀意。
然而齐牧野何许人也, 即使明晃晃地接受到了张覆的含着杀意的眼刀,被反绑着双手的姿势也要躺出在府上的舒适感, 继续指出柴房的条件太差。
“虽然我们是绑票,但是你们目前并没有杀了我们,说明我们还有利用价值,那么请你们不要用柴房来招待我们,找个好点的房间,这柴房的稻cao硌着我的腰了……要不我来跟你们这里的话事人谈下……”
本来极力想要做一个冰冷的山贼的张覆终于忍受不了,冷冷地甩了齐牧野一句:“闭嘴!你们没有价值,再说我捅死你!”
齐牧野望向坐在门口的少年,虽是抱着大刀,浑身杀意毫不掩饰,但是毕竟是太过稚嫩,比起李垚那甚比实质恍若彻骨的杀意来说,少年的杀意还不能震慑到他分毫。
想到李垚,他的眸子里不禁显现出一丝担忧,即使他知道李垚实力很强大,似乎跟这些山贼有过一段不寻常的交情,但想到实力强大之下那双偶尔懵懂如少年的眸子,他还是有些担心李垚被这群山贼给骗了。
万一真被骗去当压寨夫人了可如何是好?
他刚刚可是看到了那被称作大当家的男人对李垚的反应很是不一般。
似乎,还叫李垚是大当家夫人?
莫非,他真的成过亲?
齐牧野的思绪不由飘了一下,想到他确实没问过李垚是否又心上人之类的,因为他默认了李垚这么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意中人。
张覆见齐牧野脸色微变,眼帘半垂,似在思索,以为他终于被自己山贼的气质所吓倒,不由冷笑一声,觉得这些富家公子果然胆小如此。
齐牧野被张覆这一声冷笑唤回了思绪,抬眼瞥他,目光渐冷但是自知现在并不是时候撕破脸皮,他认得那个大当家手上的那柄大刀,那是一柄锻造一等的黑刀,锋利无比,但是大刀的重量也十足,需要有人驾驭得住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厉害。
那刀的主人曾是他的父亲镇南候。
“如若不是我们有价值,你们大当家怎会让你这么费心思地带我们上山,还不准你杀了我们?你如果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大可让你们当家的来跟我谈。”齐牧野再次开口,他觉得这个少年并不能在这个山寨说上话,他需要跟这里的话事人谈谈。
接下来,他要好好地利用自己的价值,这样才能好好地利用这些山贼的价值。
事实上,张覆也不明白为何大当家和二当家还没杀了这两人,毕竟范意致可是害得他们飞马寨的人员损失惨重,差点全部人都折在了那次围剿之中。
经齐牧野这么一说,被仇恨蒙蔽的张覆终于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隐约也觉得齐牧野说的有几分道理,如果这两人真的没有价值,何苦冒着再次暴露山寨地点的危险,将他们带上山?
可是如果是价值,他们这两人又有什么价值?
张覆不禁看向始终没有惊慌的齐牧野,齐牧野与之对视,眼神坦荡,甚至其中还自带一股上位者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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