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催促指导着,苏小棕在厨房做了一盅银耳竹笙汤,准备送到米铺去讨好白兰兰。
提着食盒走到街上,被陆仕安的车拦住了。
陆仕安从车上下来,欣喜道:“小粽子,我正要找你。”
“找我?什么事?”
“一个时辰后到镜澄湖等我。”
“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这件事很重要。”陆仕安严肃地强调,“现在我有个会要开,先走了。去湖边等我,”忽然顿住,俯身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再次强调,“千万别忘记。”
苏小棕没有多想,摸了摸发痒的耳垂,朝远去的车子摇摇手。
她并不知道,这暧昧亲昵的一幕被白兰兰看个正着。
他是出来送陈婉婉的。陈婉婉身边围绕着几个商界大鳄,她却偏偏对他情有独钟。自从和苏小棕成亲之后,不知怎地,他有意无意地减少了和她的接触,从前用惯了的手段也变得不适应起来。
陈婉婉多次抱怨他的冷漠,为了安抚她,协调几条重要的人脉,他时不时给她些甜头,比如亲自为她泡咖啡,亲自送她出门,亲自为她打开车门,偶尔一个拥抱或是浅吻一下额头,让她感觉到他依然对她有情。
苏小棕满脸洋溢着明朗的笑容,快步走向米铺,看到白兰兰和陈婉婉站在门口,愣一下,迟疑地停下脚步。
陈婉婉正要上车,却被白兰兰揽住腰拉进怀里。
“哎呦,讨厌!人家还以为你再也不喜欢人家了,在里面不亲热,到了外面却……白少,你什么时候改口味了?”陈婉婉吃了一惊,随即开心地向他撒娇,红唇几乎凑到他脸上,娇笑连连。
这一番娇嗲美艳,看的苏小棕都浑身发麻。她一时间忘了生气,只呆呆地看着。陈婉婉那双勾魂的媚眼,实在是波光流转,顾盼生辉。
她这是不在乎?白兰兰心中更为光火,干脆把鼻子抵在陈婉婉脸颊上,在脸、脖子和肩膀之间嘶嘶地呼气。
陈婉婉咯咯娇笑,一双兰花指推开他的脸,道:“好啦,我还会再来的。”
直到接陈婉婉的车开了出去,苏小棕才回过神来,气呼呼地冲到白兰兰面前,刚要发作,忽然想到小香的话。
“大少奶奶,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你总是大呼小叫的,会把大少爷耐心磨光的。”
温柔?就像陈婉婉刚才那样?
压下怒火,苏小棕堆起一脸笑,捏着嗓子无比温柔道:“夫君,这么热的天,喝碗银耳竹笙汤,清心宁神。”
她强装温柔娇媚的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不过白兰兰心里却舒服多了。看在她这么努力讨好他的份上,陆仕安的事就不跟她计较了。
“今天米铺的事不多,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府。”白兰兰喝口汤,果然清心润肺,口味清甜。
“不行,一会儿我要去镜澄湖。”
“去镜澄湖做什么?”
“不知道,少帅让我去那里等他。”
一口汤刚咽下去,又被呛出来,白兰兰把脸一板,道:“你跟他很熟吗?”
苏小棕回忆了一下,道:“算熟吧。他救过我,给过我钱,每次我遇到困难,好像都是他帮我。你说纳妾那次,他听我哭了很久嗳,要不是他陪我聊天,我早就冲回南水村了。”
她还在他面前哭过?白兰兰再喝不下汤,没好气地放下碗,发出“咚”的一声响。
然而他很快自己败下阵来。似乎真的是这样,每次她遇到难处或是不开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都是陆仕安。
所以,他这个夫君,除了欺骗、迷惘和逃避,到底给过她什么?
“时间差不多,我要去镜澄湖了。你乖乖把汤都喝掉。”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白兰兰双脚不听使唤,悄悄尾随而去。
楚柔听说苏小棕去了米铺,心有不甘,也赶往米铺,还没到,就看到她和白兰兰一前一后出了铺子,心生疑窦,连忙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苏小棕走到湖边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忽然,四周一下子亮起来,原来湖边的树上挂满了各色不停闪烁的小彩灯。草坪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白色的纸飞机。
陆仕安从一棵树后走出来,眼色温柔,轻声道:“谢谢你来。”
苏小棕欣喜而迷糊地看着四周的绚丽,不解道:“少帅,你这是唱哪出啊?”
“明天,我就要出发去一线打仗了。”
“哦……你一定会打胜仗!”苏小棕虔诚地预言。
陆仕安轻柔一笑,“我从来没有好好过过一次生日,也不想过生日。战场上生死有命,说不定今天庆祝,明天就要哀悼。”
听他这么说,苏小棕不由得伤感起来:“少帅,你一直都在这样悲观的情绪下生活吗?”
“不是悲观,是看淡一切。我打仗也不是为了功成名就,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等着战争去拯救,然而战争却会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苏小棕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这一脸又崇拜又怜惜的神情让不远处的白兰兰心中一阵刺酸。
“但是今天我想好好过一次生日。”
苏小棕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少帅的生日?”
“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我早已看淡生死。但是我发现,有些人,值得我去努力让我的生命停留在死亡前。”
“当然,你的亲人、朋友,你手下的将士,他们每个人都值得你好好活下去。”
“所以,我把我的心愿,还有那些牺牲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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