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出来!”
白兰兰和楚柔都是一惊,一时没反应过来。楚柔先回过神来,装作起身开门被绊倒。她本就坐在靠近床的位置,顺势跨两步,用力倒在床上。
见耳朵贴到门上,听到床的吱嘎声,怒火更盛,恨不得一拳把门捶烂了,更大声地嚷道:“白兰兰你出来!为什么和说的不一样?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撞门啦!白兰兰,你怎么不说话,不敢说吗?你出不出来,你出不出来……”
半夜弄出这么大动静,住在府里的下人纷纷披衣出门看个究竟。有人通报了白敬先和两个姨太太。白敬先在四姨太的埋怨声中起身。二姨太置若罔闻,躺在床上没动。
白兰兰把灯开了,看到楚柔趴在床沿,滴滴答答地掉眼泪。
他把她扶起来,看着她万分委屈的眼泪,心里一阵恼火,对苏小棕的莽撞很是不悦。
他正要去开门,却被楚柔拉住了。
“别……外面那么多人。新婚之夜,正房太太冲到洞房抢丈夫,你让我的脸往哪放?虽然我是别人的下堂妻,好歹也是有尊严的。”说着,又忍不住抹起眼泪来,“你若是出去了,是骂她还是不骂?我可不希望你因为我,博了个喜新厌旧、无情无义的坏名声。”
“可是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闹下去。”白兰兰一面心疼她,一面感动她还在为自己着想,心中对苏小棕的不满更深。
“就让她骂一骂解解气,反正过一会儿你就要回去了,再跟她解释清楚。”
白兰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出去把苏小棕劝走。
楚柔起身扑到他怀里,顺手拉下灯绳,房里恢复一片黑暗。
“哎呀,我不小心……”她连忙装作很慌乱。
苏小棕原本叫嚷得有些累了,双手叉腰等白兰兰开门,岂料门没开,灯居然又灭了,刚刚消下去一些的火苗腾一下窜到九重天。
“白兰兰,你这个大骗子!根本就是你们旧情复燃,难舍难分,早就想好了怎么把她娶进门吧?你想娶你直说啊,我让位!你为什么要骗我?大骗子,大混蛋!我苏小棕算是瞎了眼!”
她冲上去就要踢门,被小香死活拉住了。
“住口!”白敬先一声怒喝,整个院子瞬间安静到仿佛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都回房去!”一声令下,下人们纷作鸟兽散。
“小粽,你也回去。”
“可是爹……”
“纳妾之事是你自己同意的,如今在这大放厥词,闹得全府上下不得安稳。”
苏小棕急切道:“爹,是白兰兰骗了我!他说他只是……”
“放肆!一个做妻子的,对丈夫没有半分敬畏,直呼其名,气焰嚣张。赶紧回房去,否则别怪我请家法。”
此刻白敬先脑中有些恍惚,眼前的苏小棕仿佛变了脸。他的思维一下子回到当初阿清进门的时候。当年,趁他外出谈生意,发妻和二房便每日在阿清门外大吵大闹,欺负的阿清一连两个月没出过门。阿清的丫鬟也被欺压,拿不到吃的用的,阿清被困在房中,虚脱得差点丢了性命。
苏小棕百般委屈,倔脾气上来,顶嘴道:“我为什么要对一个骗子心存敬畏?是他骗我,是他不对!”
“啪!”
这一记响彻夜空的耳光打懵了三个人。苏小棕,房内的白兰兰,还有白敬先自己。
白兰兰的心不受控制地隐隐作痛,站起身就要往门边去,被楚柔拉住。
“孺子不可教,好自为之!”面对苏小棕惊诧而百般委屈的泪水,白敬先心中也是一阵抽痛,匆匆甩下一句话,扔下她独自离去。
“大少奶奶,你还好吧?”小香赶忙上前查看。
白兰兰也在等着她的回答。然而良久没有回应,他的心不由得提起来。
终于,他听到她抽噎的声音,又努力压制住,带着哭腔,坚决道:“为他哭,不值!”
心里猛一颤,他不顾楚柔的阻拦,快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院子里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地空荡的月光。
他立刻就要追着她去,却听楚柔道:“就算要解释,也得先让她静一静,现在她不可能听得进去。”
“我知道。”白兰兰点点头,还是追了上去。
楚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的黑暗中,双手紧紧捏起来,把裙摆攥在掌心,骨节泛白,两只手都在颤抖。
苏小棕忍了一路,回到房间,忍不住趴在桌上呜呜大哭。小香正要上前安慰,却见她抬起头,看似潇洒地抹去眼泪,道:“我干嘛要哭,应该揍到他哭才对。”
小香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默默地在一旁陪着。
苏小棕赶她回去休息,自己从床上扯过一个枕头,上手又是掐又是打又是捶。
“该死的白兰兰。不要脸是吧?我打!眼睛瞎是吧?我戳!骗我是吧?我掐!”
“啊呀!”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苏小棕愣一下,看看四周并没有人,狐疑片刻,继续蹂/躏无辜的枕头。
“啊呀!”惨叫声继续传来,和她的节奏相当一致。
枕头会说话?苏小棕把枕头举到眼前看看。开什么玩笑,当她白痴?
她朝门外看一眼,看到白兰兰捂着心口,一脸痛楚地走进来。
无聊。苏小棕呵呵干笑,把枕头扔到地上。
白兰兰“啊”一声,一跃而起,把自己摔到地上,然后蜷缩着身子喊痛。
苏小棕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白兰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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