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别过脸:“你走人吧,我帮不了你。”
楚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也顾不上第三人在场,喊道:“小珣,你不帮我谁帮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有多大本事,我才来找你!”
楚瑜这话是大实话。他以前不知道他亲弟的真实身份,现在知道了。以楚珣在总参二部三部的地位能力,造假文件弄一张通行证协助个把人跑路出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换句话说,楚珣是总参特工头子,干间谍这行的,利用各种手续渠道通关跑路就像平常吃饭走路,每天干的就是这个。而且总参权力凌驾在公安和海关之上,出入境一句话,“我是二部特情处的”,海关立刻放行,不敢过问。
楚瑜双手握住楚珣的胳膊,眼眶发红:“小珣,你从你们二部帮我弄一张证件,盖你们特情处的公章,让我顺利出去就行。”
“你们军队里边儿的人出国、走私,都靠这些路子,你帮我混出去,他们要抓我!”
别说楚珣脸色难看,传武在一边都沉了脸,眉头蹙着,嘴角紧阖,默默调开视线,说不出话。
楚珣眼底有血丝,甩开他哥:“我不干那种事。”
楚瑜:“小珣,咱俩好歹亲兄弟。”
楚珣从牙缝里咬出一句:“‘新红’诈骗多少钱?八亿!……你们作死呢?这么多钱肯定判死罪!”
楚瑜双手颤抖:“我没拿那么多,是冯小勇牵的头,我是被套进去的!”
楚珣忍无可忍:“你干得太过了,什么玩意儿。”
楚瑜胸膛剧烈起伏,那一瞬间颜面扫地,恼羞成怒,突然爆发:“楚珣,你就是这么一个人,没心没肝六亲不认!我算看出来了,你忒么从小就这样,自私,不管自家人,胳膊肘往外拐!”
楚珣脸色慢慢发白,传武在后面一把攥住楚珣的腰。
楚瑜也是走投无路,发泄,双眼通红,抬手指着霍传武:“楚珣你就这样,你脑子里怎么想的?你跟外人永远就比跟自家人亲。”
“你小时候就为了这霍小二,为了霍传军,拿粥泼我,还骂我。”
“你跟姓霍的一家子过去得了,你还姓楚么!!!”
……
楚珣浑身哆嗦。
霍传武脸沉下去,抢上一步,挡开楚瑜纠缠的手臂,直接把人推出去,重重地拍上门……见不得小珣受委屈。
那天,楚珣沉默着进卧室,一头扑进大床,把脸埋进床单,枕头顶在头上。
他心里特难受,他在别人眼里心里可能确实有毛病,脑子里怎么想的?但非唤作第二个人,肯定会帮自己亲哥脱罪跑路,肯定的没二话。圈子里那些人,哪个不是一人得道、一家子鸡犬升天,庇荫福泽全家上下远近五代亲戚……
霍传武躺在他身边,手掌慢慢抚摸后背。
楚珣从枕头下面露出一只眼,难受地说:“真丢人……”
传武沉默着,用力拍拍。
楚珣低声道:“还是你哥好,你哥还在深圳海南发财呢吧。”
传武厚道地笑笑:“你以后也认俺哥当你哥哥。”
楚珣哼了一声。
传武脑子一转,特聪明地说:“恁跟俺回老家,见了俺哥哥,本来也要叫哥哥。”
人比人,气死人。楚珣这一琢磨,再次把脑袋埋进枕头下面,觉得丢脸。
传武搂着人,突然问了一句:“恁是剩么时候,为了俺,拿粥泼你哥哥?”
霍同志双眼暗自发亮,酒窝频现,像是又发现了令人开心的小秘密。与大舅子往日结下的乱七八糟恩怨,都顾不上了。
楚珣笑出声,一口咬上传武的脖颈……
再说楚珣将他哥冷脸拒之门外,二人不欢而散,他嘴上说“不管”,可毕竟是亲兄弟一家人,不可能真那么绝情,他也不能眼瞅着他哥被抓、将来真被判个死罪活罪的。
楚珣私下调查了“新红”一案的卷宗材料,又跟陈焕打听内情,大致摸了底。他哥楚瑜,说到底是个二愣子,人为财死,蹚了黑水。私募基金一案闹这么大,是冯太子在上面搞的,诈骗客户八亿巨款,将公司做空,大部分钱卷进自家腰包。如今东窗事发,瞒不住了,侯一群抖出冯小勇,冯小勇当然千方百计再把黑锅往楚瑜身上推。
行动前一天晚上,楚珣回玉泉路大院,在他爸爸书房里,将事情和盘托出,调查材料摊开桌上。
楚怀智足足有十分钟没说出话。
楚怀智印堂发青,震惊,表情肃然,从桌旁站起身,掏出配枪。
“小珣,你们也不用抓他了。”
“老子去抓,老子亲手枪毙这个混蛋。”
“败家,丢脸。”
楚珣一把拦住他爹握枪的手:“爸爸……”
“我不会包庇楚瑜,我也不会放过应该枪毙的主犯,一个也甭想跑。”
楚珣目光平静,口气冷然坚定。
“明天的联合行动,我是指挥。”
……
楚处长是在这种情形下,指挥总参国安两边的特工、情报员,连夜实施抓捕。这其实也关乎他哥的命运,罪魁祸首倘若缉拿归案,楚瑜罪行减轻很多,就是个从犯。
真到动起手,过程非常迅速。
城里后来传闻,当晚三环某些路段有车辆互相追逐,听见枪声。还有出夜车的出租车司机在网上说,看到神秘便衣在部委大院附近持枪抓人……
夜间十点多,白塔寺附近某机关大院门前,警卫森严。
总参特情处数辆黑色越野车,慢慢靠近大院门口,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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